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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秋末初凉

早晨,总是那么静美。一袭白色的身影围绕着标准跑道一圈一圈的跑着,尽情挥洒着汗水。已经不记得是第几圈,感觉胸腔似乎要炸开一般,杨木终于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着,仿佛缺氧一般。拿起跑道旁的水一阵猛灌,拿着未喝完的水往宿舍走。耳朵上挂着耳麦,白色运动衫罩在身上,修长的双腿被运动裤包裹着,一双普通的运动鞋穿在脚上却不觉得普通。走在林荫小道上。

早晨的气息使人沉迷,空气有些青涩,让人忍不住多吸几口。阳光懒懒的洒在树上,石子路上投射着几碎斑驳。杨木放慢脚步,享受着天地的清气。懒懒的踏在石子路上。

韦露诗和陆浅凉都上课去了。方安还在睡着,音容和杨木有几分相似。杨木放轻了动作,洗了个澡便去饭堂吃早餐。

大学开放多了。杨木前座是一对情侣。桌上摆着一碗粥。男生搂着女生,把粥一勺一勺送入女生口中。女生则是一脸幸福地笑着。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杨木鼻子一酸,记忆中的某人也这样,宠溺的看着自己吃早餐,然后吃下自己吃不完的。甩甩头,把画面甩出脑外。林曜,你是我心中无法愈合的疤。

杨木一头扎进图书馆,从书架上拿了一本经济管理类的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了起来。

太阳在天空划过看不见的弧线。杨木感觉有些热,转头看出窗外,原来阳光透过格子窗射了进来。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3的位置。进来几个小时了,肚子适时唱起了空城计。摸摸肚子,把书放回原位,走出图书馆。

大学悠闲却不显枯燥。小路是通往饭堂的最快途径。这里也是情侣约会的最佳圣地,当然,也不乏说分手的人。

路口,一对男女在僵持着什么。杨木想走过去,怎奈他们正好挡在路口。杨木有些无奈,只好在旁边等着他们解决后再过去。

“蒙娜,你到底想怎样?”男生有些烦躁的声音传出。“宇皓,我不要分手。。。”梦娜的声音带着哭腔。“早在你做了那件事之后,你就应该想到是这种结果。”张宇号冷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杨木也跟着离去,她本就不是好事之人,这种事她并不想插足。

夏末的气息有些温热,这个时候阳光还未减弱。平行光照在玻璃窗上,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每次没课,杨木总是习惯性呆在图书馆,习惯性呆在靠窗位置。阳光透过格子窗铺在桌上。杨木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发呆。风吹过发丝,发丝如瀑布一般从肩上泻下,脸上尽是安详。闲碎的时光流过,构成一幅唯美的画面。张宇皓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不由呆了,真的很美。本来张宇皓也是闲来无事,不想到球场挥洒汗水,便来到图书馆消遣时光,还因为图书馆安静。张宇皓选了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不想打破静美,只想静静的看着。背影有些熟悉,像是几天在路口看到的那个女孩。

不知过了多久,杨木身旁坐了另一个女生。是方安。她轻轻拍杨木的肩膀,杨木缓缓抬起头,揉揉惺松的睡眼,“安,你来了。”方安笑笑,“我不来你就饿肚子了,走吧,吃饭去。”

时如逝水,寒假很快来临。和宿舍的人告别后,杨木和方安来到火车站。人头攒动,一节节车厢满载的是回家的希望,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焦急而又喜悦的。候车室响起播音员的声音,提醒旅客乘搭的火车就要行驶。

“木木。”方安的声音响起。

“恩?”杨木看向方安。“怎么了?”

方安和杨木对视,看着杨木清秀的脸,方安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出口:“你还想他吗?”

“谁?”

“林曜。”

杨木一顿,缓缓点头。对于方安,杨木没有办法欺骗。她是那么珍贵,那么重要。不止因为她们同一座城市,同一所高中,还因为她们是好朋友,还因为杨木自认为自己欠方安的太多。方安握紧杨木的手,仿佛要给她力量般。“木木,忘了他吧。你这样多痛苦。”杨木不说话,周围又陷入沉寂。

杨木记忆回到18岁那年。车尾上的女孩长发飘逸,嘴角嗜着满足的笑,双手抱住正骑车的男孩。那时的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他们的笑声传遍整片草地。是的,女孩是杨木,男孩是林曜。那时,他们海誓山盟,不离不弃。他们约好上同一所大学,继续他们的梦想。那一年,承载他们誓言的自行车在行驶。再美的誓言却如此不堪一击,面对现实,碎了。高考的前一个月,杨父杨母车祸撒手人间,林曜也人间蒸发般消失了。杨木的世界瞬间崩塌。是方安陪着杨木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

“木木,木木。”方安拍拍杨木,“走吧,火车要开了。”

杨木回过神,和方安一起上了火车。一路颠簸,两个女孩相拥而眠。总算到了站。

而另一头张宇皓乘搭的飞机早已落地,现在正在家里倒时差。他们呼吸着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却从未相遇。

下了火车,刺骨的寒风刀子般刻着脸,让两人一阵哆嗦。杨木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听方安的话坐飞机了。迎面而来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心有些疼。这是杨木生活了18年的地方,自己却已经一年多没回来过了。因为林曜,因为双亲。这个地方,让杨木下意识要逃避。

到了出口,老远便看到方家的管家李叔在四处张望,看到方安和杨木便笑成一朵花一样。跑到两人年前。一阵寒喧后便上了车。

“木小姐,老爷说这个假期和小姐住在家里,一起过年。”李叔边打着方向盘边说。

杨木点点头:“那就劳烦李叔了。”

“什么麻不麻烦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杨木笑笑,靠在坐垫上,不再说话。

方家,一座奢华而不失风调的别墅座落在山脚,风格是复古参着现代风味。车子缓缓驶进,早已有人在等候,打开复古的大铁门。很难想象方安一个大小姐竟然会和小平民杨木成为好朋友,不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那么奇怪。

李嫂看到两人,笑眯眯地说:“大冷天的冻坏了吧?快快进来,夫人在客厅等你们了。”

李嫂是方家的保姆,和李叔是夫妻,在方家十几年了。方安抱了抱李嫂,就拉着杨木来到客厅。

“妈咪。”扑到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四十多岁,化着淡妆,风韵犹存,保养地很好。她是方安的母亲,凌萧然。凌萧然摸摸方安的头,一脸宠溺。

“都大姑娘了还这样。”抬头看到站在边上的杨木,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很快抹去。“木木坐,坐了那么久的火车累了吧?”

“恩,阿姨好。”

杨木依言坐下。虽然经常来方安家,却还是觉得不自然,也许是因为这里带给她的压迫感。只是眼前的这两个女人让她感觉很亲切,不知是出于什么。

方安嘴里吃着零食,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爸爸呢?我不回来老是催我,现在我回来了倒是不见他人影了。”

凌萧然笑了笑,拿桌子上的饮料递给方安:“安安你慢点,你爸晚上就回来了。你们先回房休息一下,吃饭再叫你们。”

方安不满,还是点点头。

一天一夜的奔波,她们确实累了。回到房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安小姐,木小姐,该起床吃饭了。”杨木迷迷糊糊听到敲门,揉着惺松的睡眼打开门,看到来人是李嫂。李嫂慈祥笑笑:“老爷回来了,正等你们开饭呢。”

杨木回笑:“我们就下去了。”

正在聊天的夫妇俩看到杨木和方安,便停止了话题。

“叔叔阿姨好。”杨木礼貌打招呼。

凌萧然热情招呼两人坐下。杨木坐在餐桌前,有些不安,眼前这个男人就像这所房子一样,给她莫名压迫感,让她不敢正视。

方安的父亲方天傲,长年在商场上打滚使他看起来沉稳而威严,双鬓已有些斑白,大概是操劳过度的结果。待到菜上齐,凌萧然宣布开饭。杨木便默默吃起来,偶尔回答凌萧然问的一些问题。晚饭的气氛还算和谐。杨木吃完便回房了,她不想打扰他们的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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