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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继续爬

疯狂很久之后平静下来了,感觉世界都在嘲讽,耳朵弥留着叽叽喳喳如同鸟叫一样的雷鸣。我没心思继续往上了,就是等死也得有个过程,但的确又没一个跳下去送死的勇气。我想象着水音末或者现在跟我一样无助吧,她的思维可以屏蔽苦恼和绝望,羡慕之余更多的是敬佩。呆了一会之后又顺着爬过来的管道继续往回爬,脑子里担惊受怕的记好方向,之后爬的过程思维一直处于混沌状态,满脑子都是问题,满脑子又空荡荡的,这感觉不错,多少有点屏蔽周边环境的功能,小心翼翼的保持住,恍恍惚惚一直爬到那个三角分叉口才回过神来,过了多久不知道。好的一点是好像也没费多大力气,体力还是有点。说到这不得不说一下,这里不容许累,一累就会困,困了就要睡觉,而在这种管道上睡觉跟送死没什么区别,除非真能睡的死到纹丝不动,因为管道中间不比是管道于山坡链接的根部,中间很晃,这种晃是一点点幅度就能让你觉得天塌地裂的感觉。

我伸着没爬的这跟管道继续前进,百米不到,竟然又是一个分叉口!我也懒得去考虑了,反正凭着脑子里的方位记忆,避免又往山坡那边爬去。中间又经过十多个分叉口,回头想想,这种分叉口的排列和方位好像是某张大网一样结在天空,还不同于蜘蛛的那种网。这网没规律,很随随便便,每经过一个分叉口脑子里就想着如果我能无限放大,或者这张网可以无限缩小,没准我能看到它的总体样子。而且这种网肯定是中部越来越密,而且听着里面时有时无的水流声,听不出来是从山坡往中部在流还是从中部往山坡方向流,不过肯定在流,或者又能见到一个巨大的半空中的液体制造器也说不定。

边爬边胡想,再怎么猎奇的事物在我脑子里也淡化了,没那么严肃认真和大惊小怪,想想挺好玩,一个人慢慢摸索总得给自己找点解闷的方式。

突然,我爬着的管道离我前面不远处有块小突起,看着就好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卡在那了,就拳头一般的大小,还在上面缓缓移动,给人感觉好像是床上的被子里面有只老鼠在里面爬,一会会又消失了,再一次出现已经在离我更近的地方,我停止不动,爬在上面,看着这块小突起慢慢朝我游过来。一会变大一会变小,一会成了胳膊长短小大的长条,一会又缩成一个很小的如同苹果一样的小球,我有点惊慌失措,不知道管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眼睁睁的看着它很快就流到我的上部上方。我大气都不敢出了,看着这个管道里面的东西在我眼前然后进入我的身体下方,我体重多多少少把管道给压扁了,它经过的时候就卡在这了。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大小和力度,如果管道可以更柔软一点我就能摸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卡了半天过不去,在我身下跟我纠结,蠕动的力度加大,但局限于管道质量不怎么优秀的弹性,我想象着它在里面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想冲过我这道屏障,我也想挪开点地方让它过去,然后自己调整平衡和方位,它好像在里面也感觉到了,然后跟我配合相互让路,最最难过的地方是我的胯部,好半天才让它全部过去,但在过去的一瞬间里面的它急了,大力的搅动了一下,而这一搅,直接就把我的心脏从胸腔里搅到嘴里,差一点点就把我给弄下去。那一刹那稳住身子之后我火冒三丈,朝着管道上面的那个存留在侧壁的小突起狠狠踹了一脚。不踹还好,这一踹差点真把我自己给踹下去。踹的同时听到一声细小的“嗯”。

或者是我的幻听,这嗯字带了很大的被动感,好像是里面的要爬过的东西被我踹疼了发来的,一瞬间我想稳住身体在不掉下去的前提下再踹一脚确认一下,而那小东西却已经逃也似的游远了。

看着它若有若无的游远一直到消失,感觉刚刚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最让我耿耿于怀的还是那一声嗯。而思考的却不是这声音是什么发出来的,我思考的是到底是真听到了还是幻听了。

回头想想刚刚的感觉,特别是在我身下的时候,里面的它竟然挺长的,长度多多少少跟我差不多。全身上下都是各种疙瘩,多么力量很大,肯定比我大,不管是什么东西,如果现实中遇到,我肯定是打不过的。管道的厚度帮了我太多太多。如果管道质量坏一点,没准它就能破壳而出,然后把我轻松的拎起来扔下去。

多想无益,我接着爬,继续思考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或者是这道巨网中部那个机器里最终制造的产品吧,输送到这些高山的内部去,在那里继续加工整合,最后造成成品送入市场。我要进前的地方,就是这些产品的制造中心。想着前路漫漫,习惯这种无头无脑的坚持和等待,不想爬了没多久,就看到目的地了。

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是一个类似马蜂窝一样的吊在半空中的椭圆体球状物,周边密密麻麻有无数条我爬的这种管道,就是这些汇聚到一起的我爬的这种管道的力量把这东西给吊在莫名的半空。或者刚刚从我身底下爬过去的东西就是从这个球状物里面生产出来的,远距离还是看不大清楚,不过壮观是肯定的。到现在为止我才发现这条管道因为这个大球体的重量已经呈向下的方向,我继续爬着,想尽快爬到这个马蜂窝上面去看看。

越接近就越心惊肉跳,我告诉自己习惯性的无视这个世界所有东西的巨大。尽管如此,我内心还是被眼前能看到的东西惊的喘不过气。我能形容现实中某个物体独立且巨大的东西搜心挖肺只能想到北京奥运会的鸟巢体育场,不过,那个看似壮观巨大的鸟巢,在我即将到达的这个球体,也只能说成是五分之一吧。我真的很难想象,这东西的重量怎么可能被这些看似还牢固的密密麻麻的管道吊住,没错,这些管道成千上万,从这个球体的中部直径就开始遍布,但是就是这样我能想到的眼睛看到的也只能把这些无数的管道形容成蛛丝!你能用一千根蛛丝吊起一个篮球吗?或者可以,不过篮球里面是空心的,这个里面谁也不知道,但如果给篮球里面注满水,还可以吗?这就成了未知数了。在看清楚眼前状态之后,我加快速度往这个巨大的球体上面爬去。

脚踏实地的感觉还是挺好美妙的,踏上来之后因为周边环境就感觉不到自己正在某个悬空的物体上面,安全感倍增。我落的这个地方还不能算是平缓,大概有30度的坡角,遍布视线的就是这些漫天的管道,呈放射性朝四散蔓延,离的远看着感觉密密麻麻,站在上面才发现每根管道分布很均匀,大概相距五到六米,每一根都是一样粗细大小,延伸到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去,没一根可以看到头。我想尽快爬到球的最上部,这样或者可以看到除球之外的别的陆地。因为球的巨大,我无法觉得它里而且实心的,而且明显感觉这个球不是土状,而是跟管道一样的胶质,而且比管道更加的柔软。站在上面还很滑,不足以如同冰上面一样可以把人滑下去的地步。我找了个角度较好的地方,然后朝下看去,看看能不能看到地面。透过这些一抹一团流动旋转凝固的昏暗,我看了大概有三十秒,目光终于接触到地面。

底下已经不是山了,因为脚下的坡度我不是垂直看下去的,但不远处的地面不是一座座的山峦,而是平地,稍微有点起伏坡度,是跟山峦接壤的遍地都是牛角一样的平地,看不大清楚,但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我又回到了跟水音末一起来过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来过之前是在下面,而现在是在上面!我站的这个地方,就是从下面看的那个巨大无比的“悬空红薯”。我自嘲的笑笑,没办法,天下竟有这么巧合的事儿,或者当时跟水音末一起想办法爬上来,也不用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了。水音末说过,上面有路,现在我也有目标了,既然有路,那就找路!

往上爬了两步,又想到这是个独立悬空的物体,路又从哪来的?难不成在内部?看这样子不觉得谁会在这种东西上面开个可以打开的门,且不管这些了,先上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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