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过这里?”
摇头。
我一下子坐起来,被雷的心惊肉跳,她竟然没来过这里,什么情况?水音末看到我举动,停住不抖,然后迷迷怔怔的看了看我,又遥了摇头。不是无辜彷徨的摇头,目光很平静,仿佛这种未知的探索司空见惯。我突然有种麻烦大了的感觉,我不知道水音末的超时空传送有什么样的条件限制,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儿,想要传回去有点不可能,更或者于她而言没心情传送回去。不过转念想想,回哪去?
“那我们怎么办?一直这么走下去?”
点头。
“能走去哪里?”
摇头。
她貌似越发冻的受不了,精致的唇线已经发青,缩的也越来越小,小到让人觉得不可能的地步,原来一个女孩子可以缩成这么的小规模。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去寒的方式,或者找一个避寒的场所。我站起身,竟然摇晃了两下,全身关节有点发硬,而这一站更是冻的惊悚,简直就是身处一个巨大无比的冰箱里,之前绝对没有这么冷的温度,这种温度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悄悄来的。我走过去拉住水音末的手把她拉起来,感觉她的手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冰,可能是我的手也热不到哪里去吧。然后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揽进我的大衣里面取暖。她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冰块,我被冻的牙齿都打颤了,她也很懂事,顺手抱住我的腰,然后把头埋在我的胸膛,瑟瑟发抖!
然后此时我没有一丝情欲的摧残,水音末竟然瘦小到这种地步,之前因为她的破烂的衣服看不大清楚,现在在我怀里感觉身体纤小到让人心疼的地步,我担保她一米六的个子身体绝对不会超过80斤!而且这头长发少说也有三四斤重!
等她缓缓,体温接近常人了,不再那么抖了,我问她:“现在我们去哪?”
她抬头起透过发丝看看我的眼睛,然后嘴巴抿了抿,竟然没说话。这种状态继续前进恐怕不现实,走不了几步就会冻僵的。我环顾看了看四周的景色,黑色的苍穹下我们处在两山夹角的半山腰,别说有个山洞,就是找到山洞然后取火都是个难事。没可燃物,也没有引火用的高科技,但这么呆在这里更不现实,没头没脑的到最后怎么死都可能不知道。我咬牙切齿的顶住冻到心脏的寒意,然后脱下自己的大衣给水音末穿上,拉上拉链对她说:“走!”。
继续下去不是好主意,下到底部如果没有什么入口那就意味着必须要再上,我拉着水音末往上爬,爬到山顶,没准可以看到出去的路,若说回头,顺着原路继续回到那个长满牛角的平原,在这寸草不生的荒山野岭,拐了也不知道几百个弯换了几十个方向,方位感尽失,走出去没可能,到是有可能越走越往里。目测这山不会很高,而这长久的攀爬造成全身的累跟周围的越来越冻的不像样子让人觉得随时都有自杀的念头。没有了大衣抵寒,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整呼吸加大力度利用爬山来热身。
爬了不知道多久,盯着眼睛一块大石头休息一下。或者翻过这个大石头,就能看到山顶了吧,四野已经有了一揽众山小的高度,周边的冷气似乎也降了很多,好像这些冷是沉淀的,越往山底就越冷,而山顶却有了很多温暖如同阳光一样的舒适。水音末一直跟在我后面,永久性的一言一发。
我们绕过这个大石头,映入眼界的景色让我瞬间火冒三丈!
断壁!
我们没到山顶,山顶还在莫名的高度,而在我们眼前的却是一处如同刀切一样的断崖,不是垂直的,稍微有点坡度,上面有很多小凸块,底下也不是万丈深渊,仅仅15米左右,从这里掉下去可能会摔的骨节错位,但要继续爬到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却不知又要绕到何年何月了。这块大石头成了阻挡我们掉下去的某个天然的屏障,爬的时候感觉不咋滴,回头看看爬过来的路,竟然抖的让人心生寒意,我自己感觉只能上来但如果要下去那就是难如登天的地步了。往前一步就是断崖,很长的一段断崖,目测宽度百米不止,而且断的很没规律,如果要过去那也不是没可能,断崖大概80度左右,上面有很多乱七八遭可以下脚的地方。而看看头顶,想爬上去也不是不可能,专心点就能爬上去,但能看到的断崖底下有限制上面却没,一直延伸到苍穹中,如果继续往上,那就是没有回头路的,因为似乎这个在下面可以用来挡住人的视线的石头就是个坡度界碑,从这里开始,山的坡度大幅提升,升到那种你刚好可以爬着上但却不能很安全的下的地步。
我垂头丧气耗无办法,想想之前受到的寒冷和爬过的路,委屈涌的满腔都是,离溢出来也不是很远了。水音末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呆呆的盯着断崖的对面,然后变成凝视,看似在细仔的思考对面有什么,我是无所谓了,对面有什么没什么都没多大关系,现在情况是:何去何从?伸着原路返还是继续想办法爬到断崖的对面去。
“呵呵呵呵,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可能感觉自己不自量力吧。水音末转动眼珠子看看我,然后呆呆的点了点头,在我的注目下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起跑,利用缓冲的力度在离断崖不到四米的地方快速跑到边上起跳,我连阻止都没来得及就看到她如同飞舞的蝴蝶一样轻飘飘的落到崖壁的一块脑袋大小的凸起上,这块小凸起被她踩扁了,也就是说这些小凸起不是石头,没有实实在在的硬度,如同湿土一样的绵性质地。然后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她努力稳住身子,然后爬在崖边上停止晃动,过程不到两秒,我看的下巴直接掉到地上。
这简直完全跟自杀没什么两样,而且是自己安静的把自己往绝路上送。她现在稳住了,然后转过头来看我,我嘴张的大大的,替她担心下一步怎么走!她站的那个地方很平滑,除了脚下的凸起四周没别的什么凸状物,如果说要回来,那不现实,离崖边上大概三到四米的距离,没有起跑缓冲的力度,如果要前进,可路在哪儿?或者说她下一步是应该往距离自己五六米的上方的那个凸起,或者说她有传说中的轻功可以飞上去。我越看她越觉得危险,更不知道她脚下那块被她踩没一半的凸起什么时候会掉落,然后她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顺着这个斜坡滑下去。我朝她大吼:“你疯了?”
她没回应,竟然朝我歪着脑袋微微一笑,然后又转过头看前方,身体微微一曲有个发力的躬度,起跳,整个人如同纸片似的在空中做出一系列让人难以至信的飞跃……
她的手仿佛有粘力,跳上前方在起跳弧度的最高点左手一掌击在崖壁,然后一个侧翻,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力把整个身体甩向上面,以左手为圆心用身体滑出一个半圆,在整个身体在左手的上方的时候右手也是朝着崖壁猛的一击,然后又有了加大的力度,两只手一起脱离崖壁,整个人又有了朝上飞行的力度,而且这次发飞竟然不是为了脚的落点而飞,而是扭动身体如同体操用动员一样在空中做出各种各样的平翻侧翻,仿佛真正已经化身成一只带翅膀的黑色蝴蝶,很显然我的黑大衣限制了她的动作,但如此看来这种限制完全可以无视,她利用自己的轻巧和基本无视地心引力的能力翻了几翻之后就挂在了离概之前起跳距离七八米的另一块相对小的多的凸起上。脚不足以站在上面,也没翻跳到那个高度,她是用双手挂住的,远远看着好像是爬着吸在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