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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来好像神游天外,我在疯狂的看书,看小说,看哲理故事,在其中找寻人生的意义。我在想是不是能把某种代表我前途的预言在书里面提前发现。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投机取巧的窍门,比如不好好学习还能考上大学。答案令我时而满意时而失望。最后我总结,只有两种职业适合现在的我,空想家和和尚。空想家我不想做,和尚我更不去想。继而我继续找寻别的答案。其实我已经陷入了可怕的精神危机中。这种危机与以前不成熟时相比较,好像无限的被扩大,在我世事看淡的心理映射下,我开始从容淡定的慢慢走向精神的颓败。
我想一个人回忆青春的时候,并不是单纯的回忆。青春这个词,太笼统,包涵太多的信息。我不能很好地把握其中的内涵。我只是在愤慨,就像一个媳妇对丈夫发牢骚一样,毫无意义。这种感觉消失又出现,一而再再而三,令我十分厌倦,却无法自拔。我想这就是生而为人的悲剧。
关于青春的电影,总是有很鲜明的主题,同学师生之间的情谊,学习压力造成的叛逆,热血的冲动,懵懂的爱情等等。我感觉这些东西用在我身上都不合适,电影的主旋律总是要乐观积极向上的,作为人们精神文化生活的粮食。我感觉我的青春与主旋律背道而驰。电影就是电影,是艺术的升华,但不一定适合每个人。
对我来说,现实也不是现实,我总把现想象与现实连接起来,张琳娜就是一个现实,起初,我偷偷喜欢她,种种诡异莫测的感情在心中应运而生。我渴望见到她,渴望与她交谈。为她狂喜为她忧伤为她不安,为她对我的态度而迷惑不解,我胡乱猜想,试图对我们的关系作出判断,试图对我的欲望做出分析,我思念、我渴望、我嫉妒、我多疑、我易怒、我敏感、我焦虑、我无奈,我叹息,事实上,我一无所获,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获得某些关于她现在的信息,但是,就我所知的一切,似乎与我们的将来没有任何关系,稍一冷静,我便会意识到这一点。我像是把她置身事外,视乎和我没有关联,我们之间不停地发生,发生,在发生,全是现在,没有结局。世界上的事情都没有结局。这就是我的青春折射,也就是说全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就像我和她一样,都是现实的一部分,稍有不同的是,我活在想象里面。
这就是我那年脑子里想的事情。关于青春。关于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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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开始一个人在晃悠,张娜离开我,我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有时候也会忧郁一下。但是不会因为这段感觉让自己变得更颓废。我这种状态在别人看来,好像没心没肺。好像我根本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很长一段时间,我身边不在有女生,这么说不准确。应该说我大学时代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女朋友。周围的舆论矛头都指向我,我感觉他们都把我看成始乱终弃的懦夫,以前身边的异性朋友在和我相处的时候也会变的小心翼翼,我无奈之余开始主动疏远所有人。省的别人看着我闹心。就算有主动对我示好的我也视而不见,我感觉累了,没必要让悲剧在发生一次,我继而回想自己为什么以前明知是悲剧还要趋之如骛,呵呵。没有强迫自己想答案。
我就算个感情的懦夫吧,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这也没什么不好。
大学最后一次和张娜见面是大三元旦晚会。当然平时上课也能见到。我们和刘晓璐所在的系一起开的联欢。我和张娜是主持人,之前没在一起沟通,好像很有默契似的谁也没找谁。我们形同陌路。送走系里的领导,所谓的联欢就是大家在一起吃喝,我们开拔到饭店,开始胡吃海喝。吃饭的时候只是我们系,我和张娜坐在一起,没喝酒的时候沉默又尴尬,想问声好却说不出口。桌子上很多人,我不记得谁是谁了。我记得我和张娜还单独照了几张照片。照片里面我们举止亲密,神态却尴尬。这些照片一年后被乔红撕了。
饭还没吃完我们被叫到歌厅,刘晓璐她们系人少,她们和导员一起包了一个歌厅,不知道谁谁的想法出于什么目的,把我们系的班干部全部拉去热闹,我和张娜也在其中。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昏暗中说笑,我和张娜唱了一首《知心爱人》,我沉默的喝酒,她去和相熟的朋友聊天。最后我睡着了。
等我被叫醒的时候,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都再穿衣服往外走,张娜走过来,拽起我。挽着我的胳膊问我喝多了啊?神态自若,和起初判若两人。我不禁迷离且伤感。好像她从没离开过。出去打车,张娜接了一个电话,是陈丽梅打来的,她们寝室要去吃烧烤,都带着自己男朋友,让张娜过去。我坐在车里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呵呵,再做我一次男朋友吧。她笑着拉起我。对司机师傅说句抱歉,拉着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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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让它过去
我想要
从头喜欢你
很久没见你
以为你在哪里
原来
你在的我心里
陪伴着我的呼吸
无论有多远的距离
回头都能看见你
如果不能一直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拥抱你的勇气
怀念你的权力
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的痕迹
最后那一刻
我真的哭了
写字起源于一种愿望,一种想说话的愿望,动物不会写字,而人就会,所以人很难从愿望里摆脱出来,闭口不谈的人很少,这是现实。可一旦讲起什么,就会涉及情感,特别是,爱情。
我好像一直在简单的描述自己的愤怒和女生,好像除了这两样真的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了。我对此感到悲哀。深深地悲哀。真的。我想我还应该有很多别的要说,话到嘴边却终是说不出来。
所谓爱情,应该是最最迷惑人心的假象。凭借这种假象,好让我觉得我的青春值得一提。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在欺骗自己。
我在《幽游白书》上拓下来一张幽助迷人的笑脸,脑袋大大的,身子小小的,一个大太阳,一间小房子。每当我看到它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很多很多,一直到现在,我还能回想起那张笑脸。当时我想,我不需要什么,只要能保持快乐这就足够了。
一种极致的忙碌突然转到极致的空闲,人的思想就会沸腾。就会想起很多事情。我上学了,觉得每天都是空闲,除了看书,我无事可做。我一心想搞自我欺骗,为自己的未来建造空中楼阁,我的精神世界已经因为了解自己的能力而土崩瓦解,而我依然再笑。我开始真正的喜欢酒精。只有酒精的麻醉才能让我脱离这种极致矛盾的状态。
那时候我身边空无一人,一个朋友都没有。我看着幽助迷人的笑脸,会想起张琳娜,我在那张纸上写上了两句话:你现在还好吗?是否过着你想要的生活。在这个思念的季节里,想念你是我最深的情感。十五年后,我为人夫,她为人妇。我依然想把这张纸送给她,翻遍了整个家,却发现它消失了,我的心也跟着沉寂。有种说不出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