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210|H:140|A:C|U:http://www.*****.com/?chapters/20134/3/2634215635005790459383281836565.jpg]]]渺渺苍宇,不知其远;浩浩环宙,不知其边。天地方生,如混如沌;乾坤初成,若清若浊。历亿万载,始见人踪;经无数劫,终现文明。
上古时期,人类由于灵魂纯粹,加上我们居住的星球灵气充盈,所以修炼容易有所成就,多有大贤大德修成正果破界升仙,或游历各界,或永享仙福。然而相比于自然的伟力人类终究显得弱小,毫无节制的繁衍生育和汲取灵气资源来修炼破坏了星球的自我调节能力,各种难以想像的灾害接踵而来。人类受到了惩罚被大自然的伟力毁灭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只留下了零星火种以延续种族。
后来在一次世界毁灭大灾难之中,华夏大地上出了一位女修名叫凤里栖,历经生死大劫终于大彻大悟证得神道。她悲悯世人苦难重重,并没有只顾自己升仙破界,而是留在了地球帮助人们抵御灾难重建家园,教导人们各种技能知识以求生存。世人得凤里栖重生再造之大恩德,都认为她是巫神教的主神女娲转生于地球来救助人类,于是都尊称她为女娲娘娘,感激敬奉她为人类圣母。
原本以为灾难过后,人们就可以恢复从前的平静生活。没想到忽然一日,天空无端现出异像,黑色漩涡笼罩四野,铺天盖地声势无匹。不一刻,异像又突然消散,大地恢复平静天空湛蓝如镜,人们恍如幻梦。女娲娘娘心生忧患,认为这是上天有所昭示,遂施大神通遍查三界内外却并无异状,无奈之下只好问卜于天,没想到结果竟然预言到万年之后人类将有空前灾难,世人永受地狱囚笼之苦不得解脱。
女娲娘娘大慈大爱,不忍世人永堕地狱,殚精竭虑苦思冥想四十九日夜后终有所获。于是召集族人吩咐道:“万年之后将有大灾劫,我欲补天之缺,以缓世人之苦。”众人皆问是何灾劫,女娲却不肯说只答天机不可泄露,若是因此影响了天道运行恐生异变,吉凶未知反而不妥。
此后女娲娘娘领导人族上下同心协力,耗时百余年这才炼就五色神石三百六十五块,组成周天星辰守护大阵隐于天际。事毕,女娲娘娘心力交瘁昏厥倒地,众皆惊惶。
待女娲娘娘醒来见众人悲伤,起身含笑抚慰道:“此是天意,终不可违。那万年后的灾劫既是人族大难,也是我的劫数所在。星辰大阵只能减缓苦痛拖延时间,却不能破除根本解脱世人。今我以愿力坐化救世,必可留得一物以待有缘,即为人族万年之后的一线生机。”
说罢女娲含笑而逝魂归青宇,整个身体绽放七彩神光不停闪耀,而后化作一粒光亮圆珠悬浮空中。众族人感于女娲慈悲救世大义,跪拜于地,悲泣不已。此后百千年,圆珠作为人族圣物被供奉,但终因战乱流失不现其踪。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转眼便是万余载。地球上虽有各种各样的灭世末日流言,却并没有足以摧毁人类的超级灾难发生,似乎女娲娘娘预言的绝世天劫并不存在一般。
此时,茫茫苍宇之中另外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灵气极其稀薄的水蓝星一隅正是彤云密布,偶尔几道闪电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不期而至。
大山深处,一个因偏远而安宁了数百年的贫瘠山村,小路上迎来了一匹疾驰的骏马。马背上一个华服锦衣少年,英姿飒爽,脸上满是稚嫩的坚毅,但眼底却隐隐现出一丝慌乱和紧张。
眼见天色已黑,后面追兵将至,少年慌不择路不觉竟然逃至这偏僻的小山村。没想到路途崎岖难行,马匹也早已累得要死要活,到了村里,那马便再也不听使唤,挣扎几下歪倒在地,口吐白沫。措手不及之下,加上体力透支得厉害,少年被摔了个灰头土脸,听闻追兵将至,少年勉强爬起,晃了晃已经疲惫至极的身体,四处寻找躲藏之处。
须臾,盔甲鲜明的一队骑兵奔至,弄得到处尘土飞扬。掩不住长途奔袭的神色,但却仍然保持着严整的队形,为首一名将领,满脸阴鸷。手下一名小校上前报告:“将军,只见马不见人。”
那将军吐出一口长气,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包围村子,鸡犬不留。”
小校愣了一愣,随即躬身答道:“是,将军。”
当躲在草垛里睡觉的狗蛋被周围的喧嚣惊醒时,平日里祥和平静的小山村早已鸡飞狗跳,四处狼籍。刚要探出头去,耳听得四处惨叫连连,心觉不对,连忙缩了回来。偷偷从草间缝隙向外望去,村里已成人间地狱。平日里任意欺负狗蛋,横眉冷眼对他的村民们相继倒于血泊之中,周围到处都是火光。
狗蛋心下惊疑不定:“狗日的,这些孙子是哪里来的,比蛋爷狠多了。像这样搞下去,村里怕要绝了户罢?老子得想办法逃命,不然早晚被他们找到弄死,他们人这么多,落到他们手里就算蛋爷我怕也占不到便宜呀。”
本想继续躲在草垛里,不想没过一会儿这草垛便被乱兵点燃,滚滚浓烟扑鼻而来。狗蛋手扇烟雾边咳边骂:“你呀呀的,呛死你蛋爷了,咳咳——哪来的龟孙子放火烧我,咳咳——”四下瞄了几眼,不远处一口浅井,让他有了主意。趁着个空档,眼瞧四下无人注意,狗蛋钻出草垛,借着周围的杂物遮挡,几个纵步窜到井边,顺着垂下的井绳哧溜一下就滑到了井下。
狗蛋落入水里,拉着绳子的手还没松开,便觉有异。正诧异间,冷不防一颗湿淋淋的人头从水里冒了出来,微光一映,宛若水鬼一般,把狗蛋惊了个一魂出窍二魄升天,惊呼一声直向后仰去。那水鬼伸出惨白纤细的手来向狗蛋脸上抓来,狗蛋又惊又怒,下意识就是一拳头胡乱打了出去,便听得哎哟一声,那鬼手便缩了回去。狗蛋心下稍安,仔细向对面望去,只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正怒目而视,心道原来是个人呀,吓死蛋爷了。
狗蛋笑骂道:“你这水鬼,瞪什么瞪?看你这个落汤鸡的样儿,难道蛋爷还怕你不成?”
那少年气极:“你才水鬼!赶快闭嘴,别让上面那些人听到声响,到时候谁也活不了。”
狗蛋不以为然:“上面那么乱,哪儿那么容易听得到?你这小子,不是水鬼干嘛躲在这里吓人?”
少年哼了一下,没有搭理狗蛋。
“嘿,还不理人,你个小白脸子真没礼貌!哎,不对呀,这个鸟不下蛋的小地方,又偏又穷,屁大油水都没有,怎么会有比蛋爷还狠的强盗来这里,又杀人又放火的,看那架势根本就是要屠村啊!怎么会呢?”狗蛋自顾自嘀咕,丝毫没注意到对面少年被他一句小白脸子气得差点暴走,强忍怒气心里暗骂,没见识的乡下野小子,那些人哪里是强盗,根本就是帝国的正规骑兵部队。
狗蛋眼光溜溜转了几下,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你不是村里人,难道说这伙强盗是你引来的祸事?”少年欲言又止,嘴唇嚅动几下,终究没有出声。
忽然地面上传来一声年轻女子的惨叫,狗蛋在井下听得分明,不由得叹道:“唉,真是可惜,好像是小珍珍的声音,本来计划今天晚上偷看她洗澡的,都是你水鬼坏了我的好事!”
少年出身不俗,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养,哪里听得下狗蛋这般龌龊的心思,不禁骂得一声“下流!”狗蛋撇了撇嘴巴,鄙视道:“切,虚伪!知道你是富贵人家,村里的教书先生说过的,你们这种有钱人家都是用鼻子看乡下人的,一个个傲气得很,整天穿得衣光水滑,体体面面,其实骨子里还不是男盗女娼,一肚子坏水,就是叫什么来着,哦对,衣裳禽兽!”
少年暗骂狗蛋没文化,忍不住纠正道:“是衣冠禽兽!”狗蛋借竿就爬,笑道:“你看,你自己也承认了。”
少年为之气结,正要反驳,狗蛋一竖手指压在嘴边“嘘”了一声,侧耳向上倾听了一会儿,而后兴奋地小声道:“嘿,是驴二儿那兔崽子,活该!这下看你怎么死,让你昨天还敢打蛋爷的黑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年听得狗蛋这般言语,不禁愕然,迟疑道:“他们这般做法,恐怕地上一个人也留不住了,你就不担心你的亲人朋友么,怎么还在这里幸灾乐祸?”狗蛋呆了一呆,随即带着些恨意说道:“我没有亲人没朋友,上面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全死了也不可惜,全都活该!”
“无亲无故?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你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吃土长大的?”少年诧异道。
狗蛋打个哈哈答道:“这倒不是,我从小就没见过爹妈,跟着爷爷长大的。那死老头儿总是对我又打又骂,说我一出生就克死我的父母,这还不算,连带家里的叔伯姑婶哥姐全都克死了,剩下他一个孤老头子,他说我是生下来讨命债的。没几年那臭老头儿也死了,剩下我一个,整个村子没人收留我,他们还骂我是灾星下世,克死全家。他们说我留在村子里一定会害死全村人的,然后就把我赶出村子。嘿,这下村子里的人全都要死光了,不过却不是我害死的,倒是你这个外来的人引来的祸事!”
少年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
“后来我就在附近的山林里生活,闲了没事就回村子来玩,他们想把老子赶出村子,蛋爷就偏偏不如他们的意,这帮孙子拿我没办法。每次看到我就骂,追着打,狗日的一群人打老子一个,打得老子没了命的跑,回到山里养好了伤老子又回来给他们捣乱。这些人心肠歹毒着呢,有一次竟然在供神的食物里下毒,差点没要了老子半条命,幸亏蛋爷命大,在林子里找了草药胡乱吃了,要不然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烂了个屁的。你说这村里哪有一个好东西,不都是该死的货么?”
狗蛋接着叹了口气:“不过,这些混蛋如果死光了,那我以后不是很无趣,以后只能跟山里的猴子玩了。”少年心想这小子好没心肝,全村老少即将被屠戮一空,他竟还能说出这等话来,但转念一想及他身世可怜,也难怪他这般心态薄凉。
正感叹间,狗蛋一只脏手摸上脸来,还赞叹道:“呵!这皮肤长得真好,比那杏花的脸还要白嫩水滑呢,这外面来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猝不及防被狗蛋摸了一把,少年立刻脸罩红霞,“你——你——”
狗蛋见少年语气中带着羞恼,不禁哈哈一笑:“真是小气,这有什么呀,不就是摸了你一把么,至于像个娘们儿一样么?”
少年正要说话,狗蛋突然神情一凝,“别出声,有人靠近!快沉下去!”
地面上,一个提着还在滴血的兵刃的骑兵发现了这口井,手提缰绳,座下那马嘶鸣一声,奔了过来。向下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离开几步,忽然又转了回来,冷哼着一刀砍断了井绳,这才策马急驰而去。这样一来,就算井下有人躲藏,没有绳子爬不上来也终究难逃饿死一途。
井下两人浮出水面,狗蛋气得大骂:“这孙子竟然把绳子砍了,这下怎么上去?他呀呀的,这不是存心要饿死蛋爷么?”少年也一脸悲戚,心下一黯:难道天要亡我?罢了,死则死已,只是这家仇国恨,今生无望再报了。但是我堂堂公主,身份尊贵,怎么能与这粗鄙不堪的乡野小子死在一起?再说万一我自尽之后被这小子发现我女扮男装,做出亵渎之举,那岂不是毁了我一身清白?让我有何面目于地下见我父王兄长?虽说这野小子身世可叹,反正他迟早也会饿死在这井里,说不得要先将他杀了,我再自尽,方可保我名节无失。
打定主意,锦衣少年杀机顿起,从腰间抽出一把精美绝伦的短匕便向狗蛋的咽喉刺去。只见一抹寒光亮起,可怜狗蛋眼看就要命丧阴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