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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林头的死因

看着那些人都静悄悄的离去,小霞无助的哭出了声,这些天所有的委屈都随着泪水肆意的流了出来。

徐猛带人来闹事的起因竟是小霞父亲好心帮助了一个茶树村的老药农。

前段时间茶树村的一个老药农挖出了一对人形何首乌,老农家里很穷一直缺钱,所以老农就到镇上卖一个何首乌换钱,那个何首乌听说是被一个外乡人花高价买走了。而徐猛等人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老农挖出了一对童男女人形何首乌,于是就让他那在镇上警察局当局长的哥哥带了几个警察以有人举报老农卖的那个何首乌造假为由去老农家搜查去了。那些人不仅强行搜查了老农的家,而且把老人准备留给自己卧病多年的老伴另一个何首乌抢走了。老人气不过,第二天就写了状子要到县里去举报,结果半道上被徐猛给劫了,而且对老人一顿暴打,丢在车站后的一条巷子里。小霞的父亲曾经到茶树村收购过老农的药材,所以在小巷里看到那个老药农时就忍不住把那个老农接到自己的家里了住了一晚。次日老农身体特别不适就又回了茶树村了,后来听从茶树村下来的村名说,那个林老伯夫妇双双过世了。徐猛担心上面有人下来调查就隔三差五的过来骚扰小霞父亲,一方面怕他乱出话,另一方面徐猛担心小霞父亲那里还藏了什么老农留下的东西怕留隐患。

小霞简短的讲了一下自己家里最近遭遇的起因。当小霞说道那个老药农姓林时,牧晓楠就跳了起来,没错,那个老药农就是小霞的父亲!

“早知道是那个死胖子,今天下午就该不那么轻易的放他走了,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把那个死胖子和他那个狗屁局长哥哥告倒!”

“居然有这样的恶人!早知道下午就不放他走了!哎...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啊?”

拜玄霆严肃的皱着眉头的问道。

“我也是刚知道林老伯就是玉珠的父亲,而且家里好不容易来个房客,我怕我说了把你也给吓跑,最近家里急需钱啊。”

对面的小霞停止了抽泣,擦拭去了挂在脸上的泪水,声音怯怯的说到。

“那天林老伯刚进来时,把我们都吓死了。老伯的左边额头被磕破了,血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上,把那件洗的发白的旧布褂染成血红一片,一只眼睛也被打成乌青,眼睛里还有隐约可见的红血丝。老伯的俩颗门牙也被打掉了,血不住的从嘴里流出.....父亲把颤颤巍巍的林老伯搀扶到了厨房的凳子上,老伯抱着父亲的胳膊就大哭了起来,嘴里呜呜的都听不清说些什么...本来父亲打算送老农到镇上的医院的,可是老农一再坚持自己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说道此处小霞忍不住落下了同情的眼泪

“后来父亲怕吓到我们就让我们也回屋去了,再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不过听哥哥说,林老伯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走了。后来他们茶树村的村名到镇上说,林老伯回去没几天就过世了,而那原本就卧病在床的老伴也因为房子塌了而被活埋了...哎...后来父亲听说林老伯回家没几天就死了特别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坚持送林老伯去医院...”

一旁的拜玄霆和牧晓楠越听脸越黑,没想到徐猛等人如此恶毒,居然活活弄死俩条人命,真心后悔刚才放徐猛走了。

“那你父亲和哥哥现在被迫害在哪里?警察局么?”拜玄霆关切的问到。

听拜玄霆这么一问,小霞止住的泪水又肆意的留下来了,满脸的委屈的说到

“是啊,这事情说来话长了。哎...”

小霞娓娓诉到:前几天有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到店里来投宿,结果刚住下还不到半夜,就听到外面特别的嘈杂,徐猛和几个警察一起熙熙攘攘的堵在了店门口,徐猛等人说接到举报有人说小霞家的旅店组织**活动,要对旅店进行搜查。小霞父亲一想自己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们来瞎闹。结果,没一会就查到了白天来投宿的那个艳妆女子和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而那个女的一口咬定是小霞哥哥介绍自己来的,而且俩人商定女子可以免费住宿,将来得到的钱俩人四六分成。而那个赤裸上身的男人则是小霞父亲晚上从车站接过来的,那个男人也一口咬定时小霞父亲说这里有特殊服务自己才过来的...总之事情闹到很晚,父亲和哥哥百口莫辩被抓到局子里了,说是按照规定要求罚款5000元,如果父亲和哥哥“听话”的话,可“享受”15日以下拘留,如果不听话的话就等着坐几年牢吧。

说到此处,小霞俯到桌上又哭了起来,牧晓楠一只素白的手轻轻的抚到小霞瘦弱的肩膀上,默默的看着她因为抽泣而颤抖的身体,心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绕了,没想到多年没有回来的小镇居然养出了这样的恶霸!

“小霞,别难过了,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们一定会让你父亲和哥哥回来的!哼...气死我了!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死肥猪,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牧晓楠一对秀拳握的紧紧的,急的恨不能马上就拉着拜玄霆跑去镇上的警察局,而拜玄霆则像是想出什么妙计一般,脸上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示意牧晓楠稍安勿躁,吃完饭再说。

“好吧,看你下午表现还蛮像个爷们!听你的先吃饭。到时你的主意不行就等着看我怎么大闹警察局!哼!这个玉珠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清楚一些,她一个人搞不定叫上我呀!现在搞什么毛线居然搞失忆了!哎呀!无语!”

牧晓楠看着天色已晚,就着手开始给小霞和拜玄霆做点晚饭,今天小霞也受了不少惊吓还是让她到房间好好休息一下。短暂的相聚让小霞惊讶于牧晓楠的改变,这么多年没见这个晓楠怎么变的如此泼辣呢?晓楠没多做解释,笑笑不语。

牧晓楠看看厨房实在没什么东西,就把厨房里剩下的几颗土豆切成了块,又放了几片白菜叶子在锅里胡乱炒几下,估计熟了装盘。剩下一个主食就水煮挂面吧。在一旁站着的拜玄霆默默的看着牧晓楠在那里忙乱,想帮也不知从何下手,不由感叹原来做饭菜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看着在白水里沸腾的面条,拜玄霆俩眼痴痴,又陷入了回忆:

还记得在幽崖谷底时,安瀛儿第一次给自己和太爷爷拜智邪做的是白水煮鱼,只是简单的放了些盐,还有一些幽崖谷底的藤茎上的紫叶,那些白嫩鱼片在沸水中不停的翻滚,那锅鱼汤的香味在谷底肆意流窜,连一项在谷底沉睡的玄武神龟阿兰闻着香味也流着口水爬了起来,大叹自己白在那个烂池子(净心湖)里泡了那么久,湖里那么多美味的鱼都是第一次发现。当然,阿兰没忘记埋怨老邪(阿兰总是一副称兄道弟的管满头华发的拜智邪称老邪)。

“老邪,你看看人家这鱼汤做的,真是色香味俱全啊,再看看你的,哎...你说你来这谷底这么多年了,怎么厨艺还是刚来时的老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目前为止真是,一直都那么难吃!以后得多向咱孙媳妇学学啊…”

阿兰俩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炖鱼汤的锅子,嘴里还不停的评说着老邪的厨艺。

站在旁边的拜智邪听的很是来气,怎么能在未来曾孙媳妇面前这样说自己呢,颜面何在!尽管拜智邪已经是200多岁的华发老人,但性情上反而更像个孩子,于是老邪一个箭步冲到了阿兰的身边,一双手向前伸去直奔着阿兰那满是褶皱的脖子,口中还不忘大喊道:

“锁脖功,掐死你这个死乌龟!”

虽然这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快的拜玄霆都没有看清楚,只发现阿兰把脖子缩回厚重的壳里了,毕竟阿兰已经是一只不知活了几千年的神兽啊,那反应速度也是相当的敏锐的。

“你这死老头又来这招!真是服你了!饭做得不好还不让人说,小心眼!”

“你出不出来,死乌龟!嫌弃我饭做得不好,那你自己做啊,每天都吃那么多,还敢嫌弃我!”

拜智邪弯着腰对着那厚厚龟甲的空洞大声的喊着,不时还在那龟背上踢上一脚....

站在旁边的安瀛儿看着这俩个老顽童开心的大笑起来,甜甜的酒窝,还有那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像蒲扇般颤动的眼睫毛让刚才还觉得不好意思的拜玄霆怔住了,眼睛和整个大脑都被这美景而充斥着。

幽崖谷底,涓涓流淌的瀑布从崖顶静静的流淌到谷底的净心湖,瀑布前一个白发碧眼的女子,身着一身素色白衣,傍晚的风吹落了谷底藤茎上盛开的紫萤花,一朵朵散发着点点紫荧光像小灯笼一样,顺着风在空中摇曳,从安瀛儿的头上身边飘过,有几多紫萤花竟然飘落在瀛儿的头发上,瀛儿就那样开怀的像个孩子一般笑着,如花般的笑颜泉水叮咚般的笑声在那一刻永远铭记在拜玄霆的心中。

生生世世,不管经历怎样的轮回折磨,拜玄霆只求能再见一面安瀛儿!

“哎呀!面都快煮成浆糊了,还不快捞出来呀!”

牧晓楠以为把面交给拜玄霆应该没有问题了,所以自己就上楼接小霞了,没想到这个傻大个连个面条都煮不好。晓楠马上关火将锅里的东西倒到地上的垃圾桶里,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再抬头看时,拜玄霆眼神游离的抱歉着。

“你有什么心事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哦,呵呵...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也是关于做菜的。”

拜玄霆边说边用那大手拢了拢散在额前的几绺黑发,拜玄霆也像其他几位一样,留着一头长发,只是他习惯将三七分的头发随意拢起来扎一个小辫子,那些较长的刘海则散在额前。

“算了,算了,面被你煮成这个样子没法吃了,你俩在家等着我去外面在买些东西来吃!”

牧晓楠已经领着小牛仔包包准备出门去买点吃食了,这时听到大厅的门被重重的撞开了,三个人互相紧张的对视了一眼,会是谁呀?

“王叔叔,你怎么来啦?”

小霞惊讶的叫着迎面大步走来的一个面脸沧桑的中年男人。

“小霞,刚才有市区里来的警车把徐猛和他那个当局长的哥哥给带走了!我还听当时在场的人说,你爸爸和你哥的事情等查清楚了就能放出来!”

“真的?!太好啦!哎呀!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人来治那些混蛋啦!”

牧晓楠和拜玄霆也被这突然跌宕起伏的情节给惊到了,下午还四处横行的徐猛晚上就被警察抓了?而且看镇上这些人的反应,这个徐猛在镇上也横行了有些年了,直到今天才被抓了?

“这俩位是?”

那个中年男子疑惑的看着牧晓楠和拜玄霆,在与晓楠互视了几秒之后,俩人似乎都想了起来了

“晓楠...”

“王建业叔叔...”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哎呀...你知道玉珠家的事情么?”

“我就是为了玉珠的事情回来的。”

......

原来那个王建业和牧晓楠的爸爸多年前是不错的朋友,只是晓楠初中时父亲上山采药不慎从山上摔下来摔死了。而晓楠母亲在晓楠考上县城高中后也跟着晓楠搬到了县城了,此后这年俩就很少回村了,而且晓楠大学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村子,所以那个王建业竟也一时没认出来。晓楠和玉珠从小就是好朋友而且俩人也都很会读书,虽然俩人都在不同的大学读书可还是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至于小霞爸爸,则是王建业后来不采药了在镇上打些零工时认识了的。

“哎...便宜了那个死胖子!早知道今天下午就该给他几个大巴掌!”

晓楠还是愤愤不平的说到,而一旁的拜玄霆就在好奇究竟是谁举报了他们呢?

当拜玄霆陷入沉思时,牧晓楠着急问到。

“王叔叔,那林伯伯遇害回村后,玉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时候你还在咱村么?你能把关于林伯伯的事情跟我细说一下么?哎...现在玉珠受了很大的刺激失忆了,我想帮助她恢复记忆什么的,到时还能上庭状告那个徐猛那些恶人!起码能做个证人!”

沉思的拜玄霆也被晓楠的一席话给拽了回来,心中不由责备自己不够冷静沉着。一旁站着的小霞又将煤气打起,她想给大家做点饭吃,想必王叔叔也没有吃饭吧。于是拜玄霆牧晓楠和王建业三人围坐在那张破旧的木桌边聊了起来

王建业回忆到自己回村时,老林头已经在家卧病几天了,左邻右舍也都劝说老林头到医院去好好看看,但是老林头总是不听,总说自己扛俩天就没事了。尽管老林头家的房子破旧失修多年,但一直都被老林头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但是当王建业也去看过老林头时,家里堆得乱七八糟,原本已经卧床多年的林大娘更是在几天内消瘦的不成人形,而老林头还强撑着身子想要给王建业倒水,俩位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的老人让王建业一个大男人当时眼圈就红了,实在看不下去的王建业在屋里呆了没多久留下一百块就走了。

“你们是没有看到,俩位老人真是太可怜了,整张脸都瘦的凹了回去...”

说到此处,王建业眼圈再一次红了,而一旁的牧晓楠已经悄悄的开始擦拭眼泪,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次去玉珠家,玉珠的爸爸妈妈对自己都特别好,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那么善良的老俩口怎么能遭遇这样的事情?!拜玄霆听的也是心里一阵悸动。

王建业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到:

“我们知道老林头固执说不动,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吧,就让老林头给自己闺女玉珠打电话,这么大的事他们俩个老人弄不来,好歹玉珠有文化到时回来写个状纸到县城去告发徐猛等人。可是无论我们怎么说,老林头和老伴都是摇摇头,说玉珠还是个孩子这事告诉她也没用,俩个童男女形何首乌他们是有命发现无福享用啊,他们不打算告了,拿就拿吧。后来大家看劝说不动也就都走了,那天老林头还把他们亲自送出门口,大家也就觉得老林头身体应该还能撑下来吧,毕竟老林头在山上采药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懂些医学吧。

可谁曾想第二天老林头就没了,林大娘本来就卧病这一哭身体就更虚了,周围邻居一看已经这样就让林大娘给玉珠打电话。我也是后来才听老婆说老林头不想去医院是怕花钱,以为自己懂点草药医术熬一熬就扛过去了,没曾想...老林头还是想玉珠快要毕业找工作了肯定用钱的地方多就想把这钱攒的留给闺女啊。后来听说玉珠也回来了,娘俩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回来第二天玉珠就到附近的邻居家报孝去了,听我老婆说玉珠那天去了老罗家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这雨一下就下了三个多小时,等玉珠回家时发现房子已经塌了,而林大娘就在里面...”

听王建业说完时,牧晓楠彻底的失声痛哭了,是啊,玉珠之所以选择学建筑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亲自给自己的父母设计建造一幢大房子,可是没想到,玉珠心里一直督促她努力的动力一下子都没有了,难怪她会想不开会失忆。

“王叔,那后来呢?玉珠她去哪了?她....”牧晓楠再一次哽咽的发不出声音来

“玉珠趴在塌了的房子上发疯一样的刨土,俩只手刨的都是血,后来村里人也加入一起刨,刨出林大娘时也已经不在了,玉珠就那样爬在林大娘身上嚎啕大哭,大家怕她哭的有个三长俩短就硬是把她拉了起来,玉珠被拉到罗婶家一坐就坐到傍晚,后来玉珠说要出去看看,结果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不过她走的那天晚上老林头的家又发生了大火,老林头的棺材和林大娘的尸首都被烧没了。我们估计是玉珠把放到柴房的棺材以及尸首给点燃的,就当把自己的父母火葬了吧。估计玉珠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离家出走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牧晓楠还在那里哭着,俩只漂亮的丹凤眼也哭肿了,拜玄霆则只是静静的听着,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团,小霞以为自己家已经够惨的了,可是听了王建业这么一说,也掉下了同情的眼泪。

“建业哥,那玉珠失踪那天是哪天你知道么?”

拜玄霆紧张的问到,他的直觉又开始给他指路了。

“知道啊,那天是7号,我回村的前一天啊”

“什么?!我就是7号那天接到玉珠的电话的,从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打通她的电话了,那天玉珠在电话那头一直哭个不停,我都没太听清楚她说些什么,只知道林伯二老被人害死了,还有...算了,那些破事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了。我就感觉她那天特别不对,呜呜...早知道我一定更早的赶过来了...呜呜...”

当拜玄霆听到7号时,心里猛然一紧,他想他已经知道了玉石的主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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