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视了许久,直到她的笑声打破了这个场景。“哈哈哈哈!这下你对这世界没有丝毫留念了吧?我已经把传送阵弄好了,我们马上出发吧。”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传送阵?我没听错吧?她难不成是那里来的高级冤魂野鬼?但是鬼怎么可能碰得到我的实体呢。
我虽然没有宗教信仰可是我父亲母亲都很信奉佛教的。
父亲每年会捐上亿资产然后母亲每天会默念佛经。我理应不可能碰到任何鬼的。
即使她说的都是对的,那也只是现在的状况。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可是会根据我的决定和行为而改变的。
我可不是那种会认命的孩子,只有不相信自己的人才会认命。只有放弃了的人才会认命。
即使是仅有那亿分之一的改变可能,我也会是那个会全力以赴去改变的人。
然而,事实就是我当时糊里糊涂地被欧阳幂传送到了远古时代。
虽然最后我会抱着一颗感激的心去看待这一切,毕竟如果没有欧阳幂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夏悠羽了。(众:虽然句句话都很励志但是最后不是还是穿越了么?)
顿时整个房间的地板上突然开始像小型地震一样颤抖着,我虽然没有特异功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即使是白痴也会觉得不正常。
虽然我小时候是跑步能手,不过毕竟因为缺乏训练而速度大大不如前。
当我抓起苹果手机,并慌慌张张地往门口跑的时候,我只听到了从后面传来的女声。“你跑不掉的。”这宛如鬼片里才有的台词真是让人听了之后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唐毅貌似想帮我逃出去,可是他一碰到欧阳幂就被弹出了几尺之外。
一阵猛烈的强风从未知的地方刮了过来,我整个身体被卷了起来然后整个人被重重地摔在了门的上面。
“喂,你这家伙就不能老老实实的么?都跟你说你跑不掉的了,你居然还那么拼命地想离开这个房间。”我这才发现声音的主人就在我的身旁。
我压根就没有发现她刚刚就在我的旁边了。我的身体是因为小型龙卷风的关系才被摔在门上的,而她的身体却却好端端地悬浮在了半空中。
她身上一点点伤痕都没有,而我手臂上已经被随风卷起的家具和茶具割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
“你肯定不是人!”我勉强地说出了这最后几个字。
欧阳幂轻轻地靠了过来,伸出了舌头添了添我脸上被房间里刮起的植物弄伤的小伤口。
此时的我就像被钉在了捉鼠板上的老鼠一样,任由别人宰割。
“味道还不错呢。大家在盛宴上一定会吃得很开心的哈哈。”她满意地评价了一番。
房间里的风已经大到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只好紧紧闭上眼睛,就像做过山车快要走下坡路会因为有些害怕而闭上眼睛一样。
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伤口的任何痛楚,意识逐渐变得稀薄,直到我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到底过了多久我才终于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总觉得自己貌似进入了永久的冬眠状态,想醒却醒不过来。但是睡着的时候心里面却会涌现出一种无比安详的感觉,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躺在摇篮里平和地睡着一样。
我曾经大大咧咧,无忧无虑的性格不知何时已变成了现在小心翼翼,万般谨慎的性格。一般来说只要一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我就会自己突然醒过来一样。
以前所有的记忆都像一片片散开了的拼图一样不断浮现在我的梦中。这些记忆里有快乐的回忆,也有悲伤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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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了心仪每年暑假见到我都会和我说的话:“悠羽,你又变了呢。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不认识你了。”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寂寞,神色游离,仿佛已经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未来。
自从我去美国留学读了高中之后,我每次听到这句后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毕竟我们一个在美洲,一个在欧洲。读了书之后会接触全世界的文化和历史,心境会有所改变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是不管我再怎么变,她也会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因为我们约定好了的!
“人总是会变的。但是不管怎么变,你永远都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边看着她一边坚定地和她说道。
“真是那样就好了,悠羽。可是。。。”她也看着我,但是她却始终没有把那句话说完。
我等了她好几分钟,她貌似鼓起勇气正准备和我说些什么。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请乘坐东方航空公司班机Z526从上海飞往纽约的乘客夏悠羽小姐尽快赶来登机处。飞机就快起飞了。”浦东机场里清脆的广播声打断了她原本准备好了的一些话。
她抬起头,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当我再想追问下去的时候,她摇了摇头叫我快点走。
我只好和她拥抱告别。一边往登机口走一边不断回头看着赵心仪。
她则每次在我回头的时候对我挥了挥手。
赵心仪,你那个时候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一会儿我又梦到了父亲夏佑俊和萧梦涵在一起的时候。
其实他们周围的很多亲戚朋友的反应还没有我快,我估计自己可能是最先发现他们两个关系的人。以至于他们向我翻牌的时候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还镇定。
父亲语重心长地和我说道:“悠羽,你也长大了。爸爸也不想瞒着你任何事情。爸爸也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了。现在和萧医生这样互相照应着还挺好的。”
“怎样都好。只要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幸福快乐就行,不用在意我的想法的。”我装出一副毫不在乎地样子。虽然前半句话是真心的,但是后半句话一点都不是。
明明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过我自己,我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而且所有人之间的关系都很和睦的。
那个时候才切实的感觉到了心如刀绞并不是只会在谈恋爱的时候才会发生的,我可是感觉仿佛有人硬生生地把我心底里最珍贵的家庭概念扯成了碎片。
“你放心好了。我最多就是为了让她开心而补办个婚礼什么的。我不会和她领证也不会和她生孩子的。我保证!”父亲把握十足地对我说道。
我轻声地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我好希望父亲可以察觉到我那时的异常,可以告诉我他只是和萧梦涵玩玩而已,不会闹得很大的。
过了一会儿,萧梦涵从来福士广场里面走了出来。她上了车之后递给了我一瓶味全葡萄汁,递给了父亲一瓶可口可乐。
“谢谢。”我礼貌地道谢。
不知道她这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是她的确有很用心的记着我喜欢的那些东西。
萧梦涵友好地对我眨了眨眼睛,但是还是忍不住抗议了一下,“你干嘛每次都那么客气?我都和你说了不用每次都说谢谢啦!”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之后的每一次还是会和她说谢谢的。
偶尔父亲带她出去应酬的时候也会带上我。饭局里那些人都会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这一家好般配,看起来关系超好。
不管他们这是发自内心地感叹还是令人作呕的阿谀奉承,我至始至终都无法承认她为我的母亲。我知道有时候萧梦涵对我真的很好,我也很感激她。
有时候我会有一种她是我好朋友的错觉,但是每次父亲在的时候那种错觉就会消失。
其实她这个人选真的是无法让人挑剔,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出门的时候又是个社交达人,有好几次因为和别人的老婆们关系很好而帮助了父亲扩展他的事业。
可是我夏悠羽唯一承认的母亲大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灵山寺上修炼的那位高人。
所以说其实是父亲先答应不会结婚也不会生孩子的。其实我当初什么要求都没提。可是他们却这样背叛了我。
转眼又梦到了前一段时间去灵山寺看母亲的时候,她和我说的一番话。
“悠羽,你现在这样是不对的。世界上最高的境界是无欲的境界。如果你还有所求的话就说明你的内心并不强大。”
我匆忙地回复道:“我虽然是有所求,但是我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身体健康长寿到永久,天天都可以开开心心地去享受世界上最豪华最有意义的生活。这样的我那里错了?”
她摇了摇头之后对我说道:“即使你领悟到的东西比你同龄的人多很多,但是你现在或许还太年轻。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我并不明白母亲那句话的用意。如果最高的境界真的是无欲的话,上天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每个人自己追求的,自己真的想要的是什么呢?
人生难道不就是上天给予人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机会么?什么事情都不做都不想的话可是会浪费光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