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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刺向心头的剑

情,是世间最烈的毒药,陷得越深,毒性越猛。

张青转动食指上的发丝,他看的有些朦胧。其实,那个传说,他并没有说完。女孩爱的人虽然可以看见那缕金色的情丝,但是也要男孩同样爱着女孩。爱的越深,看的越清晰。张青不是没有看见那缕情丝,而是他看的并不清晰,有些朦胧,正如初恋的人,他爱她,只是他把爱藏在心底。不显山不露水,他想:爱情应该是默默付出吧。

一缕情丝,弯弯绕绕缠在手指上,好像一个又一个结,这是情结。情结就是情劫。没当两个相爱的人相遇,情劫就会产生,不断阻碍两个人在一起。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他和她此生不知道是有缘还是无缘,就连他自己也看不清。

张青看到明月身上的气息越发浓烈,于是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出门后,嘱咐门前的侍者道:“里面的人,需要休息,谁都不要打扰。”侍者点头答应。于是张青推开隔壁的门,进入里面,他快要坚持不住了,想不到幻境这么快就会发生。“该死的玲珑妙药”张青不由得叹了一句。

房间里,张青盘坐在**上,运起家传的先天太元气。虽然眼前幻境重生,彷如亿万天魔飞舞,化作人间绝美。他紧守着心头的一点清明,在幻境中翱翔。仿佛在飞,如梦幻泡影。梦中有罪恶,梦中有**。这是人的本性,不怨人,但是如果不克服,就会酿成罪恶。儒家以礼服人,注重教化。人之初,性善性恶,孰能辨之?但是有一种情况一顶是对的,那就是在后天的生活中向善、除恶。心中有恶念,自当除恶务尽。

张青的眼前出现一个美女,是明月,明月的衣着已经被她自己弄得凌乱,身体的某些部位袒露出来,充满了**。张青感觉自己的脸发烫,身体有些地方也蠢蠢欲动,这是欲。明月道:“青,你为什么不想和我在一起,难道我不美么?”然后展动自己美好的身材,身体摇摇晃晃的,却更惹人怜爱。她好像喝醉了的人,是啊,她的确喝了酒,只是这就醉了么?张青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却想不起来,看着手中的酒杯,笑着说道:“看来自己也有些醉了。”

袅袅的声音传来:“青,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么?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灌醉,不是想做些坏事么?”明月的身体越发的靠近张青。张青的身体向后退了退,认真的道:“不是的,那杯酒叫做浮生若梦,我把自己获得的玲珑妙药放在酒壶中溶化,这已经是一杯仙酿。我们可以借此成就天人合一的境界。只是玲珑妙药溶解在酒中,必须在人在心情极度变化的情况下才能服用。因为我们的境界太过低级,所以只能服用一杯。我不善于表达,只是,我愿意把我最珍贵的和你一起分享。”明月若有所思,然后神情更显迷醉,脸颊上出现羞涩的红,好像是妙药的力量开始发作。玲珑妙药中有着玲珑狐狸的灵丹之力,而狐狸是天生拥有着魅惑的能力,加上浮生若梦的催化作用,很少有人能够抵挡。

张青感叹女人的地抵抗能力似乎都很差,幸好自己现在还很清醒。明月半闭上双眼,额头的刘海遮住半边脸颊,身体摇晃的倒像张青,张青已经退无可退,只能伸出双手,接住明月。张青只感觉明月的身体很软很软,还有着少女独有的芳香传来。张青在心里感叹:“老天,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人为什么还要把这么漂亮的女人送到我的怀里,是要考验我么,可我真的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张青艰难的把明月推开,一不小心,明月的外衣被扔掉,露出更多的身体,于是张青的脸色更加的红了。古人说:女人吸引男人有两点,一个是她的眼泪,另一个就是她的身体。张青现在感觉古人说的果然有理。明月充满**的声音继续传来:“原来,你对我那么好,我还说我恨你,对不起。”张青长出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没事,都过去了。”明月继续道:“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唯有这双身体,从来没有一个人碰过,今天就以身相许,来报答你对我的好。”

张青冷汗不知不觉间下来,心里既欢喜又惆怅。看了看旁边,说道:“你喝多了。”然后走向窗口,把窗户打开,一股风吹来,真的很凉爽。回过头来,就看到一曲优美的舞姿,迎风摇摆。窗帘也在飘荡,层层的雾隐朦胧好像幻境。张青的头脑有些发沉,但是嘴角笑了一下,因为他明白了。明月走到张青面前,靠近张青的唇,似乎想吻他。一柄剑直刺向明月的心脏,剑柄在张青的右手上,剑身穿透明月的身体,露出两尺长的剑锋,鲜血染红了白衣,从剑尖滚滚而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两个人的耳内,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明月的唇角留下血丝,问道:“为什么?”她不能够相信这个事实。张青道:“你虽然演的很像,但是仍然存在破绽,这支舞是《天之舞》舞曲演绎的是自然的纯净,它可以使人忘却尘俗,超然物外,明月说过,她最喜欢这支舞。她曾经说过,她会跳这支舞,并且跳的很好。我的心里也一直认为如此,我会幻想她这支舞跳的有多么美?但是其实她根本不会跳,一直都不会。你偷窃了我的想法,但是你不知道我存在的理性。所以,你不是明月。”张青说的很认真,也使人信服,读过的书多了,心中自然有着一股道理。

明月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说:“我不是明月,那我是谁?”张青回答道:“你是天魔,你是我心中的执念。”张青将明月向前一推,她柔弱的身躯撞向桌子,桌上的餐盘被掀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刺伤的是人的心灵。碎片刺破她的皮肤,她似乎毫无知觉,只是一直看着张青。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孤单、无助、伤心。

这时候,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张青一看,进来的是一个女子,他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却是见过面,说过话。张青率先开口说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并且还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破门而入,这是书院的礼仪么?”张青的语言带着训斥的意味。他作为书院的天字第一号,文采精华自是好的,并且文者善于思辨,最重要的是,宁采薇做的的确不合礼数。敲门问好,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宁采薇快步走到明月面前,抱着她的身体,带着悔恨地道:“月,我最好的朋友,我来晚了。”说完又看着张青,狠声道:“你这个薄情郎,亲手杀死了爱你的女孩,你怎么下得去手?”张青迷茫的道:“她不是明月,这是我的梦境,是我的魔劫。”宁采薇道:“你掐一下自己的身体,在梦里是不会有痛楚的。”张青用剑尖划了一下左手掌心,当剑锋刺破表皮的时候,升起一股锥心的痛,然后鲜血一点一点涌出。张青看着自己的手心,喃喃道:“这真的不是梦,我真的杀了月儿。”他低着头颅,不敢去看明月,心中忽然很害怕,好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一样,世界好像已经没有了意义。泪水迷离了他的双眼,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这一刻,他是那样的脆弱。所有的追求,曾经的梦想,如今就如同一个个笑话。于是他用手中的剑刺向自己的心脏,他要用生命去面对自己的错误。“你若真爱我,就在黄泉下等我,生时不能同向天涯,死时自当共赴黄泉。”张青在迷离中想道。剑锋刺向自己的身体,鲜血瞬间滚滚而下,仿佛受什么在吸引着他们一样。一下子有一种崩裂的感觉,好像什么碎裂了。在张青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张青恍惚间听到宁采薇说道:“明月,你还还活着。”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张青感觉这真是一个笑话,生活真的这么奇妙。剑尖刺向了明月,刺向了自己。他能够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自己还有梦想没有完成,自己年轻的生命难道就这样的消逝?“我不甘心啊!”张青在心里呐喊。然后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当张青醒来的时候,他看到明月就在自己的身边。神情憔悴,却依然美丽,更惹人怜爱。她就那样默默地看着,眼睛里满是柔情。张青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是欢乐?还是懊悔?但是他再次感受到了阳光、风和绿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生命中好像多了什么。张青紧紧握住明月的手,那手是细腻的,柔情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被拉近。张青刚要说些什么,明月就开始咳嗽,一声一声的牵动着张青的心。“你怎么样?”张青担心的问道。明月摆了摆手,张青看到那双细腻的手无力的摆动,心中充满了痛。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孩,不要她受到一丝伤害。

明月的身体好像一下子没有了力气,躺倒在张青身上。张青听着那微弱的呼吸,心忽然揪的很紧,把着她的脉搏,神情很糟糕。双手抵住明月的背部,浓厚的真气注入她的身体里,来唤醒她的生机。“没有用的,她的心脉被你的剑锋切断。刚才不过是勉强维持,想见到你而已,如今执念一去,一身的精气神也消散了。”宁采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这里。

张青听见了那番话,但是双手仍旧没有停下,额头出现汗水,汗水被真气蒸发,于是头顶出现了白雾。他挺不住了,终于放下双手,眼睛里泛着红丝,看起来有些恐惧。“怎么才能救她?”张青不带一丝情感的问。

“除非你能够炼制出生死金丹,不过炼制这种金丹实在太过艰难,并且,即使她服用了这枚金丹,她的生死仍然要看天意。”宁采薇沉吟了一下道。张青没有多说什么,抱起明月的身体就走。宁采薇道:“你去哪里?”张青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宁采薇,说道:“生死金丹,我不会炼制,这已经是六品丹药。”宁采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谁会炼制。”张青问道:“谁?”宁采薇道:“想救他,就跟我来。”说完,越过张青,向门外走去。不一会就走到廊道尽头。

张青展开步法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七转八转的竟然来到洛城书院的炼丹室前的百草厅,张青第一眼看见了那个守厅老人在摆弄着草药。宁采薇走向前道:“徐老,我朋友现在有着生命危险,急需要生死金丹救命,您能够帮帮忙么?”守厅老人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看张青,又看了看明月。然后道:“那个女孩儿,心脉已断,之后又强行使用秘法使自己醒来,如今还有三个时辰的生命。

张青转过头来对宁采薇说道:“他是谁?”宁采薇说道:“在中州有一位圣人姓徐,其人好才艺,爱美人,取了四位夫人,皆是人间的美女。大夫人掌杀伐,擅练兵器。二夫人持玉鼎,可生死人,肉白骨,擅炼制丹药。三夫人巧手画眉,制符明眸。四夫人年龄最小,曾经摆下过绝杀阵。而徐老是二夫人的嫡孙。”听到宁采薇说的这番话,张青终于明白这个守厅老人的来历,于是对他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守厅老人笑了笑道:“想要她生,就要有人死。与生命相对等的只有生命。”他说的时候在笑,但是内容实在不好笑,甚至有些血腥。张青认真的道:“那就以我的生命来换取她的生命的继续。”老人的眼中有着赞赏:“想救她,就跟我来。”与宁采薇的话一模一样。张青跟在老人身后,来到地火室。这是一间六品的地火室,老人打开房门,房间里并没有张青想象的炎热,甚至有些清凉。只是当张青来到丹炉近旁的时候,才感受到炎热的气息。这里并不是不热,而是热量都被集中,这里的火焰也更加凝聚。

守厅老人道:“跳进去”张青没有听懂。守厅老人重复了一遍。这次,张青懂了,老人的意思是跳到丹炉里。只是张青仍然不懂,这是为什么?守厅老人道:“你就是她的丹药。”于是,张青跳到丹炉里,火焰加身。衣服被燃成灰烬,然后是身体里的水分开始流失,身体里所有的生机都集中在丹田里,崩崩的声音不断响起,一连响了十五声。灵丹要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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