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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红霞如银光一样,首先洗礼肉体,然后滋长灵魂。肉体此时就如一个单向渗透膜,将有利于它的部分截留,这部分物质,杨靖称之为肉体素;另一部分物质一穿而过,被灵魂体吸纳净化、升华,杨靖称之为灵魂素。

……婷婷并没有赶走瑶瑶,两人同睡大床。十二年的朝夕相处,她和杨靖早就是熟视无睹了,今晚杨靖搬到这里来住,莫名地让她的西很踏实,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新奇的,反而觉得很正常,甚至睡得比以往还要香甜。瑶瑶昨晚计谋得逞,兴奋得几乎整夜没有合眼,一直想着早晨去欣赏一下战果,瞧瞧杨靖悲催的模样。

如此这样,她是一会儿一看表,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五点半钟。瑶瑶一下子跳了起来,“起床了!起床了!婷婷姐姐,伟大的事业等待着你,快点起床了!

”婷婷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用后背对着她。瑶瑶推了好几下,人家都没有理睬她。只好嘟囔着小嘴,独自下床,穿着拖鞋,开门就往杨靖的房间跑。

“砰砰砰”急促的踢门声响起,将沉浸在霞光之中的杨靖惊醒。快速退出神妙的境界,虚化小光团也停止了旋转,浑身淡淡的霞光悄然散去。一夜未睡,杨靖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困顿,身体更没有任何不适。

“谁呀?这么早!”杨靖一边问,一边走向门口。“大懒虫,太阳都晒到屁屁了,还不起来?”瑶瑶不满地说道。

一听是瑶瑶的声音,杨靖拉开了门。但是,一眼看去,一下子把杨靖吓了一跳,嘴里惊叫着“鬼啊!”,砰地关上了门。被他这么一喊,全楼道都听到了,首先是把瑶瑶惊了一哆嗦,睡梦中文婷婷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听到瑶瑶在走廊上喊道:“大清早,鬼叫什么?哪有鬼?你看清楚点,我是宇宙无敌美少女——瑶瑶!

”听到这段自我介绍,文婷婷笑了,看了一眼时钟,才五点半,想到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真想睡个懒觉。可又想起昨晚杨靖的话,“……早晨我要晨跑,还要练琴……”顿觉稀罕。这个闷葫芦,居然会弹琴,我倒要听听去,看看比我爷爷拉锯声好听多少。

想到这里,文婷婷也爬了起来,换上运动服运动鞋,一边走,一边用皮筋把齐肩长发束成马尾。干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两眼圈乌黑硕大、脸上还有一道道压痕红白斑驳的人闯了进来。

“鬼啊!”文婷婷惊叫一声,吓得猛地捂住脸扭头就跑。来人正是瑶瑶,看着文婷婷的样子,一下愣住了,“婷婷姐,我是瑶瑶,不是鬼!”“别……别过来,鬼……鬼啊!”文婷婷心脏缩紧,腿肚子发颤。

瑶瑶好不委屈,新的话,他们都是怎么了?怎么一见我就喊鬼啊?难道……思酎间,瑶瑶马上跑进洗手间,对着盥洗镜一看,吓得即刻捂住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响遏行云般的惊叫:“鬼啊——”一大清早听到公鸡叫,结果听到了鬼叫声,这早晨哪还有一点的惬意?楼下的叫嚷,吧朱碧倩夫妻也都惊醒了,等他们夫妻着急忙慌地跑下楼,就见女儿脸上蒙着毛巾,呜呜地在哭。

旁边,文婷婷这时已经安静下来,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儿,正在安慰瑶瑶。“……别哭了,瑶瑶乖,谁叫你昨晚不睡觉的,搞成了熊猫眼,又披头散发,加上走廊灯光昏暗,叫人不误会才怪呢。”朱碧倩夫妻一听,大概明白了一些。朱碧倩走了过去,揽着瑶瑶的肩膀,“女儿,怎么了?别哭啊,妈妈了来了,不怕!

”瑶瑶一听是妈妈的声音,即刻扑到她的怀里,“哇……都是杨靖,妈,他欺负我,你一定要帮我收拾他……哇……”朱碧倩夫妻没想到女儿哭的更响了,心里不禁同时一惊,异口同声问道:“别哭了,你小舅怎么欺负你了?

”瑶瑶那里能停住哭泣呢?一旁的文婷婷把昨晚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瑶瑶怎么给杨靖下药,到晚上怎么兴奋地不睡觉,再到大清早怎么迫不及待地去验收胜利果实,全都绘声绘色说了出来。文婷婷的文采本来就好,稍微加上一点形容词,听得朱碧倩和王力军不禁哈哈直笑。

“瑶瑶,你可真厉害!整蛊了你小舅,你反而哭成这样,哈哈~~”王力军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天下最可爱的女儿,眼中全都是溺爱之光。

“笑什么笑?你女儿给人下药,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吧?还不去看看杨靖怎么样了,一晚上拉几十次,肯定不成人样了。不行的话赶紧送医院。”还是朱碧倩心思比较细,马上板着脸对老公训斥了一番。

“嗯,我马上去!”王力军转身出门,还没到杨靖的房门,就见杨靖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运动服,手里提着小提琴琴盒正出门,向外走。只见杨靖两眼神采奕奕,清秀的脸庞色泽红润,像是抹过化妆品一般。而且步伐轻盈,哪似一晚上拉了几十次的样子?“

姐夫早!”杨靖看到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王力军首先打招呼。“杨靖早!”王力军应和着,见后者已经走上了楼梯,忙问道:“杨靖,你……你干什么去?你没事儿吧?”杨靖一愣,停下脚步,回头道:“晨跑练琴,我没事儿呀?

”“哦,没事儿就好。”王力军怎么也搞不清楚,心道,难道他昨晚没有拉肚窜稀?“你昨晚去了几次洗手间?”看着王力军歉意的目光,杨靖一下子明白了姐夫的意思,笑着说道:“二十几次吧,记不清楚了,睡了一觉就好了。你也别担心,我是瑶瑶的小舅舅,不会记恨她的。

姐夫,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去跑步了。”“去吧,去吧,早点回来,等你吃早餐!”也许是真的感觉到歉疚,王力军比昨晚热情多了。其实看着朝气蓬勃的杨靖,他心里充满了羡慕,“拉了二十几次,一觉就恢复了,还是年轻啊,年轻真好!

”杨靖也没有多想,下了楼梯,打开别墅的大门,一股清晨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欢呼,杨靖在花园里做了几个准备动作,然后背着琴盒,轻快地跑出别墅区,沿着小道向后山跑去。流云别墅挨着山,山上绿树成荫,野花芬芳。在这里晨练,比在市里好了若干倍。

杨靖并不是运动员,跑步速度也不快。平时在市区跑三千米,大约要用二十分钟。可今天不一样,脚步轻盈,不知不觉中,从山脚盘旋而上,很快就跑到八百多米高的山腰上。

这段距离起码有三千多米,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骊山的后山腰上有块平地,平地延伸道山体之外,周边用水泥墩和铁索拦住,防止有人坠崖。面对着东方,杨靖站立在崖上,手中捧出那把古色古香的小提琴。

这把琴是妈妈的,妈妈说是她的老师的老师的老师留下来的,它的岁数比他的老爷的姥爷的姥姥爷的岁数还要大,经历无数岁月的洗礼,依旧保持那么完好,琴声依旧那么美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小提琴中中的极品。小时候,杨靖想开开琴盒盖看一下,都会被漂亮娘训斥。

昨天晚上,当他离开母亲时,她却把这把琴交到了他的手中。“儿子,当你敞开你的胸怀,用心去感受,音乐就回你打开一扇门,给你一个世界。妈妈没有给你美好的生活,只能送给你音乐。

”枫木制作的琴体透着殷红色的光泽,在阳光下闪着辉光。杨靖左手提起它,架在肩窝上,右手持弓,呼出一口心中的浊气,开始了练琴。慢板、散板、快板……弓去弓来,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配合曲调做完美的点击。

二十分钟的基础练习不仅让他找到这柄琴的特殊性,更让他的指法和弓法越发熟练。漂亮娘最喜欢拉的是《流浪者之歌》,小的时候他看过,那豪放激动,那缠绵忧伤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最后那段快板,蓬勃的音调,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指法,深深打动了他,让他一下子爱上了它。

拉琴十三年了,他也有自己喜爱的乐曲,《云雀》,《欢乐森林》……轻松欢快,让他忘记生活中的不如意、同学的轻晦,让他满怀希望地继续生活下去,笑对人生。但是练了十三年,云雀这首e弦颤音世界名曲始终不能园转如意,缺乏那种一气呵成的意境。今天,琴声再次响起,很快杨靖进入到一种意境。

那清越欢快的琴音中,百鸟争鸣,一只只云雀欢快地在枝头叽叽喳喳叫着,欢快地跳跃着,小溪流水潺潺而过,云雀嬉戏地飞入高空,竞相追逐着,穿梭在云之高端……他仿佛听到了鸟叫声,一个个音符从琴弦中流淌而出,随风在大山中飘散,凝音不断,余音袅袅。

猛然间,杨靖感受到灵魂随着那高昂的颤音换了颤动,这种颤动就如昨夜那种律动,颤动中,虚化的光团旋转的速度竟然比昨夜快了一倍,不用冥想,杨靖就能感受道灵魂在充实,在壮大。

他完全沉浸在这种欢乐中,不用思考,也不用大脑,完全靠着灵魂的指引和感知变化着手指和弓法的移动,颤动琴音勃发,如云雀欢叫,阳光,风景,一幅幅地在脑海深处变换,这会儿他就是云雀,他就是琴弦,他就是琴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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