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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逆流来袭

夜晚,月儿把一个香炉放在河边,她在香炉上插了一柱香,然后双手合十,静静的闭目祈祷,晚风习习,她的耳坠随风摇曳。

“月儿,你在干什么呢?”姬夜来到她身边,奇怪的问道。

“姬夜哥哥,我正在祭拜墨家英魂。”看见是姬夜,月儿心里有点小兴奋。

“墨家英魂?”

“对,从当年祖师爷创建墨家以来,就是以非攻,兼爱为教义的。”月儿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姬夜哥哥还用这一点说过蓉姐姐和墨家,难道姬夜哥哥不相信墨家吗?”月儿眼里有一丝紧张。

姬夜想了想说道:“或许是我偏见了。”

“非攻,就是反对战争。所有的战争,无论为了什么原因,只要打仗,就会使老百姓受苦。兼爱呢,就是说人与人之间要相互爱护,有力的用力帮助人,有财的就把钱财分享。姬夜哥哥,我们一直都没有忘记墨家的教义。”

“可是,墨家的目标虽然远大,但却很难实现。”姬夜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从我出生开始,战乱就没有停过。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为了活下去,都不得不去做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墨家才会一直奋斗下去。当年只有祖师爷一个人,现在成千上万的墨家弟子都在努力。姬夜哥哥,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奋斗,我们的愿望最终还是会实现的,你说对吗?”月儿向姬夜身边挪了挪,一脸希冀的看着姬夜。

姬夜别过脸去,这个问题他很难回答。“月儿,你经常祭拜墨家英魂吗?”他赶紧转移话题。

“是的,我一般都在这河边祭拜。”月儿突然注意到姬夜独特的发色,“姬夜哥哥,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白色的?”

“月儿,你要知道,在这乱世中,有许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姬夜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他见月儿一直在摸手里的一条项链,“月儿,这是什么?”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月儿语气里有些悲伤。

“月儿,你家在哪儿啊?”姬夜第一次看见月儿露出悲伤的神情,奇怪的问道。

“燕国。”

“那你父母呢?”

“我也不知道,我一出生就是孤儿。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是墨家收养了我。”姬夜默默地听着,月儿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他们的经历是多么的相似。

月儿抬起头来:“姬夜哥哥,你呢?”

姬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了口:“我也是一个孤儿呢。从我出生起我父母就死了,本来我还有一个哥哥,我以为我不会孤独。但是,他还是死了。”姬夜眼里有着浓浓的悲伤,这是他第一次向人吐露心声。以前他总是将痛苦与悲伤深埋在心底,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担,从没向别人提起过。这次不知为何对月儿说了,或许是同病相怜让他有了感触。

月儿捂着嘴惊讶的看着姬夜,她没想到姬夜哥哥的过去比她还要痛苦。至少她的父母她只是没见过,并不代表他们已经死了,而姬夜哥哥的亲人都死了。“姬夜哥哥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呢?他一定受过不少苦,有痛苦的时候都没人诉说。”月儿想道。

月儿挪到姬夜的身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姬夜哥哥,你不会孤独的,还有月儿在你身边。”

姬夜对月儿笑了笑,又转头看向平静的湖面。“月儿,你要知道,想在乱世中生存,很难。你不会武功,一定要听蓉姑娘的话,我知道她是个好人,也很关心你。”

“姬夜哥哥,你会保护我的,对吗?”月儿插嘴道。

姬夜停了停,并没有回答月儿的问题。“即使我们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姬夜缓缓地说道。

“不会的,姬夜哥哥不会离开月儿的,姬夜哥哥会一直保护月儿,不是吗?”月儿摇了摇头,然后将头轻轻的靠在姬夜的肩上,她心里有点羞涩,也有点甜蜜,这是她勇敢迈出的一大步。

靠在姬夜肩头,月儿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姬夜慢慢抚摸着月儿的头发,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月儿闭上了双眼,她非常享受这一刻的快乐与甜蜜。

月儿和姬夜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对话全都传进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端木蓉本只是经过,见姬夜和月儿在讲话便停下来听了听。此时她背靠着大树,眼里有泪光闪烁。她之前只是有所察觉,并不知道姬夜有着和月儿一样的经历,受过那么多苦,她突然有种想要好好呵护他的冲动。她感觉这次终于了解了姬夜的内心,该是行动的时候了。她右手握成拳头缓缓举到胸口,像是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然后匆匆离去了。

姬夜将月儿送回去后就来到仓库想把药材分类一下,他刚踏进仓库就看见端木蓉正在里面忙活。

“蓉姑娘,你的伤好了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只是小伤,不碍事。我看你天天忙到很晚,所以来帮你一下。”端木蓉停下来回答道。

“那盖先生的伤?”

端木蓉淡淡的说:“他早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哦。”姬夜也没多说什么,她想帮就帮吧,还省了自己不少时间。

“呐!”不知过了多久,端木蓉突然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姬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姬夜感觉端木蓉怪怪的,但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

端木蓉的目光游离不定,“我刚才听见你和月儿的对话了。”

“什么?你偷听我们的对话。”姬夜握紧手中的药材。

“我才没有偷听,只是碰巧听到了而已。”端木蓉连忙辩解道。

“我听你说你没有亲人,我……我能当你姐姐吗?”端木蓉心里有点紧张。

“什么?”姬夜这次受到的震撼更大,连手里的药材都掉到了地上。他愣愣的看着端木蓉,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不行!”

端木蓉惊讶于他拒绝的干脆,“为什么?”她急切的问道。

“我是一个不祥的人,接近我的人都会遭遇不幸的。”姬夜缓缓向后退去。

“我不怕,我只想让你得到你所失去的温暖与呵护。”端木蓉步步紧逼,渐渐将姬夜逼向墙角。

“你……”姬夜的眼神挣扎起来。突然他摸到了墙壁,陡然出现的冰冷让他想起了阴阳家与自己的使命。这就像一个无形的牢笼,将自己死死的套在里面。“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别在逼我了。”姬夜已经失去了往常的冷静,他像个孩子一般声嘶力竭的喊道,并撞开端木蓉向门口冲去。

姬夜突然背对着端木蓉停在门口,他略微低头,“你放弃吧!我是不会认同的。这对你和我都好。”说完姬夜就冲了出去。

姬夜突然的变化让端木蓉愣了愣,“姬夜……”端木蓉紧跟着追到门口,但已经找不到姬夜的踪影了。

“为什么……”端木蓉眼里有泪光闪动,她明明看见了姬夜眼里的挣扎,她差一点儿就成功了。“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小夜,等着姐姐……”端木蓉暗暗为自己打气,她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第二天

姬夜拿了一点儿药材送到端木蓉的药房去,他现在似乎变得更冷了。在经过班大师的房间时,他看见有一只机关鸟飞进了班大师的房间。

另一个房间,端木蓉正在磨药。“药我拿来了。”姬夜跨进门来。

端木蓉指了指身边,“放到这里来。”

“这……”姬夜踌躇不定,似乎惧怕去端木蓉的身旁。

“别怕,过来呀!”端木蓉停下来,和煦的笑着冲姬夜招了招手。

“蓉姑娘,有密令来了。”班大师从外面进来,刚好撞见姬夜,“哦,姬夜也在这里啊。”班大师打了声招呼,便闭口不言了。

“小夜,你……”端木蓉歉意的看着姬夜。“药材放在这儿,我先走了。”姬夜将药材往桌子上一扔,便离开了。

“唉~”端木蓉叹了一声气,她看了一眼班大师,心想这班大师来的真不是时候。“班大师,什么密令?”

“这次追杀盖聂的除了秦国的势力,还有卫庄的手下。”班大师不知道端木蓉为何叹气,但他并没有深究。

端木蓉的表情凝重起来,“卫庄,墨家找了他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一切按计划行事。”班大师的表情也很严肃。

“明白了。”端木蓉转身将磨好的药装进小药瓶中。

“啊……”听见一声惨叫,姬夜连忙赶了出来。只见一个蒙面男子倒在院子外面,盖聂正站在尸体旁边,而端木蓉也是刚刚才赶出来。

盖聂将尸体翻过来看了看,只见尸体脖子后面有一个蜘蛛纹身。“秦国的爪牙已经伸到了太湖。”盖聂转过身来说道。

“这里怎么会有个死人呢?啊……大叔……大叔,你没事啊,太好了!”天明突然跑过来说道。

盖聂从天明的肩上拿起一根白色的羽毛。“白凤凰的鸟羽符。”端木蓉惊讶道。随着端木蓉的话,姬夜也注意到这片羽毛。

“白凤凰,鸟羽符,什么东西啊?”天明疑惑的问道。

“既然已经看到了鸟羽符,想必蝶翅鸟就在附近。”说着盖聂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突然将羽毛向一棵树上掷去,一只蓝白相间的鸟应声而落。

天明跑过去将鸟捡起来看了看,“啊,我想起来了,这些天这只鸟一直在院子附近,我见过它好多次。”

姬夜也凑过去看了看,“我也见过几次,但都没有注意。”姬夜又想了想,“看来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对,我们得立马就离开。”盖聂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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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的文字了,写的是自己也是别人的。青春里的懵懂和幻想,他在远方,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