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挖墙角。”
“玩墙角?”
“没错,把那个女人干掉,然后把他抢过来。”
“这样可不行。”盈儿连忙摆摆手。
“那就没办法啦。”甄美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盈儿说道。
“什么办法?”甄美问道。
“真心地祝他幸福。”盈儿说道。
“真心?这年头只有傻子才有真心,就算不去抢,也得像古代宫里的那些女人们那样把情敌的头像做成小人,拿着针去刺,刺刺刺,全身都插满针。”甄美边说边比划着。
盈儿看着她搞笑的动作不禁笑了出来。
“对了,你的慕哥哥是哪一种原因啊?”甄美问道。
盈儿收回了笑,想起了那个缝着名字的布娃娃,叹了口气说道:“第二种。”
“那你打算怎么办?”甄美有些同情地问道。
“我当然要真心地祝他幸福啊。”盈儿笑着说道。
“真傻。”甄美微笑着说,继而转口说道,“我看你资质不错,以后跟着我混吧,我是学校心理健康协会的会长……”
“会长?”
“额,会长助理。不过说话也很管事的,你就来给我当助理吧。”
“真的吗?太好了,那就是会长助理的助理啦。”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拗口,哎,算了,就这样叫吧,记住以后每周六来上班,别迟到就行了。”
“盈儿去哪儿了?”慕云把杂志扔到一边,问道。
“我也不清楚,刚才跟着话剧团的那个狗血编剧出去了,还没回来啊。”邱飞说道。
“奇怪了,盈儿每天都在家吃晚饭,现在都过了晚饭时间了呀。”萧天说道。
“她跟着甄美出去干什么呀?”慕云疑惑地问道。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邱飞耸了耸肩。
“这几天我总觉得盈儿怪怪的。”慕云说道。
“哪里怪?”邱飞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慕云说道。
“我也发现了,那天从电影院回来好像就有点不正常了,尤其是跟你打了电话后,她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你们通电话都说了什么呀?”
“什么?她给我打电话了?”慕云惊道。
“对啊,你不知道吗?”萧天也是一脸奇怪。
慕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道馆的情形。
“有女孩子跟你告白呢。”
“喂喂,你还在听吗?我想听你亲口说,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听好了,我不喜欢你,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慕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天打电话的人居然是盈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天问道。“喂喂,慕云,你在想什么呢?”
“糟了,我得出去找她。”慕云“腾”地站了起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喂,拿把伞,晚上有雷阵雨。”萧天拿着伞追到门口,慕云已经不见了踪影。
“到底怎么了?”萧天一脸疑惑地看着邱飞。
邱飞摇摇头,表示他也一无所知。他现在想的问题是怎么说服慕云参加演出,哎,这可是老大难的问题。
慕云把盈儿常去的教室、自习室、图书馆统统找了一遍,却到处不见盈儿的踪影。他急切地把那天的通话记录找了出来,照着那个陌生号码拨了出去。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慕云慌了起来,连着又拨打了四五遍,结果还是同样的声音。
这时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慕云心里更加急了起来,盈儿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越担心越是往坏处想,越是往坏处想越是担心。慕云淋着雨在校园乱窜了起来,越是急越是乱,他口里叫着“盈儿”,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淋了雨伤口更加疼了,然而这时候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盈儿”,他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就不先问问是谁打来的呢,竟然说了那么伤人的话。”慕云越想越是懊悔。“你千万不能出事。”
“小野菊。”他急促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了个方向,跑去。
盈儿走在小野菊花圃中,淋着雨,头发、衣服全部都湿了,沉重的雨滴砸到脸上,她只觉浑身麻木,脸上是泪还是雨水,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你要坚强,你一定要坚强。”盈儿边走边说对自己说,“你看看小野菊多坚强,下这么大的雨,它们长得多好啊。你得像它们学习,你要笑着跟慕哥哥说,‘你一定要幸福快乐,你不用管我,我很好,我也找到我的幸福,我们都会幸福的’,听到了没有,你绝对不可以让他为难,绝对不能在他面前哭,你要笑,像花儿那样笑……”
“盈儿。”
“天啊,我听到慕哥哥的声音了,我不能再想他了,不能再……”盈儿连忙捂住耳朵,却看到了眼前湿漉漉的人儿。
“慕哥哥,你怎么来了?”盈儿连忙问道,“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还问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慕云心疼地责问道。
“我……我最喜欢淋着雨看花儿了,所以就来了。”盈儿笑着说道,“你看这雨中的的小野菊多好……”盈儿正说着,“看”字还没落,却突然被慕云揽在了怀里。他湿漉漉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火热的心跳。慕云的手紧紧地搂着盈儿的腰背,仿佛这辈子都不想再松开了。
“对不起。”慕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说声“对不起”本来对慕云是那么一件艰难的事,现在却那么容易地脱口而出了。是从什么时候,盈儿已经开始让他发生改变了……
以前不笑的他开始笑了。
以前从不出去玩的他开始出去玩了。
以前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他开始担心人了。
以前基本上不怎么说废话的他竟然也喜欢上跟她吵嘴了。
……
不,也许不是改变、而是恢复……
他开始害怕这种感觉,这种治愈的感觉,他应该疼一辈子,用来赎罪,他有资格再喜欢上别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