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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赶过去的时候,矢节依旧不在。依旧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委托,菲尤接到了孤儿院“希望菲尤老师再来一次”的委托,早早离开,凛紧随其后,带着那个工具袋,剩下的人留在了风之轩。

桌子上有报纸,银咏拿起来。

“这几天共和国的军队依旧没有进攻的意图,驻守在科罗萨斯城西部和提里斯安平原西端的军队也没有增多,两军的相持已经维持了近十天。

考虑共和国可能会从两处同时进攻,帝国这几日增加了守军;也怀疑共和国军可能从卡维尔山中峡谷穿越而过的极小可能性,部分帝国军也早早驻守在了卡维尔山东部的森林,在监视共和国军动向的同时,顺便寻找那支许久没有出现的雇佣兵团。”

“雇佣兵团,还有这种东西?”在银咏的印象里,提里思安平原南部的森林确实不算太平,单是地理环境就十分复杂恶劣,很多人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因为当地基本上没什么居民,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交通线路,所以东部大陆的历代统治者并没有特别去管理这个地方,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还真的很难说。“帝国军驻扎在那种地方真的没问题吗?”

“矢节先生,本日水之祠方面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提里思安的荒野上,矢节和一部分成员站在那里等他,斯坦与他们汇合。

“辛苦了,这几天还是尽量不要让他们察觉,虽然这样隐瞒对他们来说是不尊重的行为。”矢节望了望提里思安城的方向,“他们刚来不久,脚跟没落稳,这件事情还是留到时间长了之后再慢慢解释吧。”

斯坦在一旁,把昨天调查的结果又简单总结了一遍:“哈兹的死因已经确定是枪伤,而且凶手使用的枪械应该就是几日前打伤致死的城西村民拉瑞尔的那种,从这一点来说凶手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就很大;关系方面,拉瑞尔和哈兹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两人可以说是完全的陌生人身份;但是两次的调查结果中都有一个…”斯坦说完,合上本子,“进展就这么多,消息的封锁还算完美,市民中很少有人察觉到这些。”

“这样最好了…”矢节像是放下了什么负担,“大家准备好就出发吧,正午在这里回合,按照昨天分好的小组行动,千万不能落单。”下达了简单的命令,“记住,无论发现了什么,一定三思而后行,不要轻举妄动。我知道你们有制服一般歹徒的能力,可是这种能力在面对持枪的亡命时是没有用的,记住,自己的生命最重要。斯坦,我们走吧。”矢节和斯坦消失在了荒野中的灌木林中,其他成员三两结队,紧随其后,接着分道扬镳,留下两个成员在初始地待命。

这片荒野上的灌木林就在平原的西南,背后就是广袤的森林,这里人迹罕至,只有采药和砍柴做炭的人才会涉险到此地。没有能称为路的地方,只能靠着自己的方向感来判断前进的方向。矢节一开始是不打算让自己的成员来冒险调查的,哈兹的死让他意识到这件事如果不尽快解决,会出现更多的牺牲者,所以他早早得做出了决断,并对成员说出了自己担心的事情,当然,所有的成员最后都加入到了探索行动中。

矢节和斯坦穿梭在灌木中,今天特意带上了自己的枯骨名节之旗,一把由旗帜做成的可伸缩长短的枪,这把枪是枯骨和名节的组合,可以自由拆分组合。昨天因为灌木的阻挡难以寻找道路,而且难以预料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确保行动和安全起见带上了它,斯坦也带着一把金属手枪用来防卫。

渐渐离出发地越来越远,昨天探查的只是灌木林的外围,这次准备深入一些。

临近中午,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在探查到的地方处做上标记,两人回到了初始地。

有一部分成员已经在那等他们了,相互交换了一下调查情况,结果都是一无所获。正午时分,有一对组合还没有出现在视野里,留守的成员肯定他们并没有提前从里面出来过。

又等待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动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其他成员也都是不安的神色。

“斯坦,拜托你回城去请卡西军官带一些士兵过来,还有回城的时候顺便带一些干粮,其他人,原地休息一下。”

“矢节先生,这样真的不要紧吗,马奥和波克丝现在可能已经遇到了危险,急需救援啊。”有一位成员听到了矢节的吩咐,有些不解。

斯坦解释:“论着急的心情,矢节先生并不会比大家差到哪里去。可是你想想看,马奥和波克丝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尚且不明失踪,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没有最好状态的我们现在贸然前往那与自杀有什么两样?”斯坦说完,问了一句,“矢节先生,这件事还是不用通知水之祠他们吗?”

矢节想了想:“…暂时不用。”回顾了一眼剩下的成员,“大家好好休息吧。”自己陷入了沉思中。

斯坦回到城里,先到旅店里安排午饭的问题,“嗯,越多越好,以我能拿动为准。”

水之祠一行人正吃着午饭,银咏听到了这句差点喷了出来,赶紧捂住,而自己面前就是菲尤,喷出来的话那后果可想而知。看了菲尤一眼,菲尤正用一种充满了十二分鄙视的眼神瞅着他,那意思分明就是“你要是喷出来我会让你全吃回去!”

“菲尤小姐,我有那么帅吗,一直盯着咱看?”换上官方表情之嬉皮笑脸,而且不自觉得左手做出数字八的形状托着下巴,斜眼瞟着菲尤,左眼上挑~

菲尤的表情由鄙视变成了笑脸:“你想听实话吗?”

银咏抱起望着饭桌的安东尼,两人合拍的朝着菲尤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还连着摆摆手,安东尼的表情好像额外欠揍一些…

斯坦说了句“我一会来取”就离开去了政府军队区,临走时好像还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整天不见人影。”银咏发出了疑问,其他人并没有回应他的意思,因为大家都不清楚。

“…”琳对着斯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才收回了视线。

另一边,马奥和波克丝在灌木荒野中早早地就迷了路,因为之前做好的标记已经全部消失,两个人在灌木林中摸索了半天最后却离出口越来越远,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南部的森林。

森林里相对于荒野灌木林要好走一些,这里的树木十分高大,仰天望去看不到树顶,偶尔能听到林鸟受惊飞走的声音。两人边走边做记号,在一棵树上准备刻记号的时候,两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回过身来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带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面前。

“自己来送死的吗?”沉重的声音。

马奥和波克丝连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就失去了意识。

矢节被绊了一下,手快抓住了一根树枝。抬头看看天,早已是一片昏黄色。

“矢节先生,差不多该回去了。”斯坦在一旁提醒,这个时间再不回去就会超过集合时间。

“啊,走吧。”望了望无尽的灌木之海,矢节只能先选择了放弃。

所有人都已经在初始地等着他们,失踪的两人依旧没有回来。

矢节和卡西军官交流了一阵,决定晚上再来,全员现在回城休息,有两个成员自觉地留在了初始地,矢节吩咐他们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离开原地。

回到了城里,遇到了正在城里四处闲逛的银咏和拿着扫帚的纱织,还真是奇怪的组合,远远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诶,改装扫帚的材料居然有这么多。”银咏手里提的是刚刚从工业用品店里买来的一堆零件,“这是什么,锯条?!”

“嗯,锯条我记得买了三个吧,小心不要碰掉了锯齿。”纱织往袋子里看了一眼,确认下数量。

“你的钱是不是全部用在这玩意上了?”银咏手里是一把刚买的扫帚,纱织的下一件牺牲品可能就是它。“从明天起,你就不是你了,还有,你要幸福…”对着扫帚深深祈愿,而且显得无比真诚。

矢节没有去搭话,放慢了脚步等他们过去。再过一会儿路灯就会亮起,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不能分神,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晚上,军队和矢节带领的风之轩全员汇合,带着照明工具,再一次进入了荒野的灌木林,一直到了午夜才结束,最后依旧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所有的风之轩成员纷纷表示要继续寻找。

“明天再说,”日期即将变换,“大家回去吧,这样找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矢节的话简单而有力,没有人反驳,斯坦带着大家走在了前面,矢节往灌木海深处看了一眼,跟上了大家。

晚上起了风,银咏睡不着,踱到走廊上,接待员还没有休息,在前台整理着什么。

“嘿,接待员大叔,这么晚还不睡?”

“弄完这些就睡,怎么着,又想跟我交流一下人生经验了?”接待员露出十分稀罕的表情,真不知如何形容。

“我想问问,明天早上轮到谁了?”说的是这里的传统。

“嗯,好像是那个叫千水的姑娘吧,刚才拿走钥匙的。”接待员瞅瞅天花板,“应该就是她。”

“千水啊…”银咏今天早上是被纱织用扫帚扫起来的,那家伙进门时一点声音都没有,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和接待员交流了一下“人参经验”之后,银咏开门走出去,外面刮着燥热的午夜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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