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随着临风来到正堂,里面已经聚集了许多宾客。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慕容轩,他今天的着装与平日的素雅相比,要喜庆许多。旁边坐着多罗伊兰,今天她装扮也异常华丽,就这样看去,平心而论,也算得上神仙眷侣。
我随着阿玛一起过去,今天到场的来宾都要先依次跟慕容轩贺寿,这个是临风已经为我讲过的规定。
先是纳兰翰渊、佩琳、可人一起,翰渊亲自递上一张贺礼单,“恭贺慕容兄53岁生辰!”佩琳和可人一起欠身。
“纳兰老弟客气了,你我已是儿女亲家,你和夫人能够光临,已是我莫大的荣幸。”慕容轩亲自起身,将纳兰翰渊搀扶起来。“快请入席、快请入席。”
“老爷说的极是,你们能来,我们已觉万分高兴。”一旁的多罗伊兰附和道。
接着是纳兰诺雪、诺谦,“小侄恭贺伯父53岁寿辰,祝愿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听到诺雪、诺谦这么说,我差点儿失声笑了出来,真是奇怪的礼数,什么年代了,还说那样的贺词。
当诺雪、诺谦退下后,接着就是我和临风。
“恭贺阿玛53岁寿辰,祝阿玛福体安康,万事顺意。”我跟着临风说。
“嗯,好好好,你们也入座吧。”我抬眼,正好和慕容轩的眼神接触,我心中一动,我能够感觉到他的眼神中有一股不易察觉的柔情。
当我定眼往他时,他的眼光已经看向其他方向,我开始怀疑,这个眼神是不是我的错觉。
接下来,到场的宾客都陆陆续续地为慕容轩贺寿。我坐在临风和诺雪之间,虽然我的视线一直偷瞄着慕容轩,但是也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
但是,慕容轩的眼睛却一直没有再看向我们这边。我心里不免觉得阵阵失落。
突然,我发现,慕容轩的表情有所微变。顺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带着一个少年进来。这个少年眉清目秀,眉宇间有些与慕容轩惊人的相似,直觉告诉我,这个定是临风同父异母被慕容轩养在外的哥哥——慕容明皓。
果然,那名男子领着少年跟慕容轩贺寿,“慕容兄,恭贺53岁寿辰!”
“明皓给伯父拜寿,愿伯父身体康健!”那名少年很客套地给慕容轩行礼。
慕容轩的表情瞬间恢复了以往的淡定。
“赫拉老弟客气了,请入座、请入座。”
赫拉文图带着明皓就座,我瞟了一眼身旁的临风,他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临风,”我轻声叫他,“明皓,不是阿玛的亲生孩子么?为什么他称阿玛为伯父?”我很是不解。
“这个,虽然明皓是寄住在赫拉伯父家中,但是他对阿玛一直有心结,所以···”说到这里临风没有再说话。
噢,原来是这样,赫拉伯父视明皓如己出,而自己的亲生阿玛却不要自己,这是明皓从小就不能够理解的。我再偷偷瞄了一眼慕容轩,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我却能够感觉到,他是多么爱明皓。
这时,为慕容轩贺寿的表演戏班也来了,果然,就如同我在古装剧中看到的如出一辙,我突然想到,如果当我和诺雪上台表演后,慕容轩和在场的宾客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节目表演依然在进行着。我愣愣地看着表演出神。
“娜安,快到你和诺雪为阿玛表演了。”临风轻轻对我说。
“噢”我回过神来,“那我和姐姐先出去准备一下。”我看向诺雪。
“嗯,”诺雪点点头。
很快,我和诺雪来到戏台,宾客们都很诧异,这时我不慌不忙地作解释,“今天,是阿玛的寿辰,我们做晚辈的想略尽我们的孝心,所以事先没有跟阿玛透露,希望同过我和姐姐的表演,能够向阿玛传达我们心灵最美好的祝愿,我希望阿玛一切都非常美好,还有身边心爱的人,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快乐。”不知是怎么,我竟然将Kris在演唱会上对歌迷常用的祝福语搬到这里,我相信,在这个时代看来,这样的贺词是别出心裁的。
我说完贺词,诺雪的琴声也适时响起,在场的所有宾客都安静下来了——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像三月。
浪漫的季节,
醉人的诗篇,
唔唔唔唔唔唔···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像春天,
喜悦的经典,
后备的句点,
唔唔唔唔唔唔···
唱到这里,我看向慕容轩,第一次,我看他的眼神如此坚定,没有丝毫的躲闪。
你的眉目之际,
锁着我的爱恋。
你的唇齿之间,
留着我的誓言。
你的一切移动,
左右我的视线。
你是我的诗篇,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我从慕容轩的眼神中读出了疑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歌声,触碰到他心灵深处最柔弱地弦,或是说,让他想起了那最深爱的那个女子艾尔柔丝。
一曲演唱完,台下一遍沉默。虽然我有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果化解这份尴尬。
我的眼神却坚定地看着慕容轩,他也看着我。这一刻,我突然有感觉回到了二十一世纪,那场歌友会上。
“啪啪啪”零星地掌声响起,我循声一看,居然是那个少年——慕容明皓,我察觉到他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他看着我,称赞道,眼里有着说不出地情绪。
这时,临风、诺谦、宾客的掌声也陆陆续续响起。
慕容轩回过神,看了一眼明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进而说到,“好,真是一首好曲,前所未闻啊。”
在场的气氛才逐渐缓和,接下来就是赞美之词。我和诺雪也借机欠身,快速从后面离开。
回到座位,我还没有来得及坐定,临风就拉过我,满脸的骄傲,“娜安,你真是、真是太让我惊喜了。”
旁边的诺谦也说到,“是啊,娜安、诺雪,你们真是让大家耳目一新啊。刚才慕容伯父的表情,极为震惊。”
是这样的吗,我心里默默想到。再看一眼慕容轩,他的眼睛正好看向我。不知道是出于害羞还是怎么,我竟然立刻调开视线,脸随即“唰”地红了。
“临风,我有些闷,要出去走走。”我起身。
临风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嗯,那我陪你出去吧。”
“不用了,我出去透下气,一会儿就回来。”
“嗯,那让嫣儿陪着你。”临风没有再坚持。
“好。”我带着嫣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