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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危险

小雨自从带小墨回到部落之后,就全身心地投入在隐藏小墨的艰巨任务之中,再加上最近防卫加紧,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出去部落外面。

几个多月过去,他已经是心痒难耐。不过在他第三次企图溜出去却被巡逻队发现被提回姬山面前时,他终于意识到现在自己是真的很难出去了。于是托着下巴在后院里长吁短叹。

“唉……”

“啊呜……”

“唉……”

“啊呜……”

“唉……”小雨不停地转头,小墨就在旁边绕过来绕过去地跟着他的头转来转去。

“唉,小墨啊,部落里好无聊啊,大家这两天都好严肃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玩。”小雨满腹怨念。部落真的是变得越来越无聊了,而且山爷爷这几天看管他也严得要命。大人们总是这样,小题大做、草木皆兵。害得自己都没什么好玩儿了。

“小墨啊小墨,我们怎么才能躲过巡逻队溜出去呢?”小雨用食指绕着小墨脖子上柔软的毛发打圈。

小墨血红色的眼睛眨了眨,站起来用小脑袋蹭蹭小雨的掌心,绕着他的脚打转,然后用尾巴扫扫他,向前走几步,又回头看他,见他没有什么动作,便再回来重新这样做一次,直到小雨终于明白它是让他跟上去。

小雨跟着小墨一直到了部落的围栏处。只见小墨扒开一个角落草叶,那下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洞。小雨凑近看看,可惜只是一个容得小墨通过的巴掌大的小洞,“哎,你啊,跟你跑了这么久,也还是出不去啊。哎呀,对了,这不会是你自己溜出去玩的时候挖的吧?你个小笨蛋,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而且,居然还是丢下我一个人出去……”

小雨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到小墨在那个小洞旁边绕了几圈,后腿那么一划拉,那个洞好像塌陷一般迅速扩大了几倍。

“啊哈!”小雨一下子开心地抱起小墨,正想欢呼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是要溜出去,不能被发现,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挤眉弄眼地冲着小墨小声说“小墨真厉害,我们出发啦!”

不过出了部落之后,小雨原本的高兴劲头儿却降低了许多。他本能地感觉草原上的气氛哪里有了改变,有点诡异,似乎有什么潜伏的危险。

走到一半,便小心翼翼起来,慢下脚步,仔细观察着道路。小雨从小在部落长大,一直听部落的成人说起远离部落后的凶险。之前敢肆无忌惮地出来很大原因是他知道部落方圆二十里内是不会有危险出现的。不说大型的野兽就是小一点的肉食动物也少见,当初他发现小墨才觉得那么奇怪。据部落里的人说这是上天对姬氏一族的眷顾。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周围细小的脚印,让小雨心中升起几分疑惑。不过,一直以来的平安无事让他放松了警惕,脚下虽迟疑还是继续前进。

小墨在他怀里软绵绵地叫着,按理说兽类应该会长得很快,几个月来小墨却还是与刚见到小雨时一样大小,只是皮毛顺滑了许多,血眸看起来水汪汪的,不再是当初骇人的模样。

“小墨,胆小鬼,”点点它湿润的鼻尖,“我们要回去你原来住的地方喽。”小墨依旧用一声细细的“啊呜”声回应,爪子轻轻地动了动,换个姿势,舒服地眯着眼睛。

上次那个地方的附近,倒是没什么动物出没的痕迹,这一点终于也让小雨彻底放下心来。“哈哈,好不容易溜出来一次,一定要好好玩会儿,等下午,不,傍晚的时候再回去吧。小墨,你回去那个洞里等我啊,我去找点儿好吃的。”

草原上有一种根茎嚼起来甜甜的草,小雨每次出来都要挖一点来吃,这种植物通常是大人们出来的时候顺路带回去哄孩子的,小雨自小由姬山爷爷带大,姬山年老不便,没办法帮他找些其他孩子喜欢的零食。小时候有其他孩子跟他炫耀,他气不过,就学会了自己辨识这种草,每次出来都会挖一点来吃。

找到草茎小雨便返回去找小墨。“不知道小墨喜不喜欢吃呢?”走近洞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奇怪的吼声,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回到洞口那边,竟然看到一头斑斓猛虎匍匐着身子朝洞口慢慢凑近,小雨吓得把手中的草茎全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呆滞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个时候洞穴里传出一声小墨糯糯的叫声,小雨想起看到小墨的那天,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好像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执着地寻找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或许小墨只是因为体弱力竭才需要为自己寻找一个庇护者,但是那种被信任被寻求的感觉总是让他对小墨更加亲近,越来越亲近。

直到那颗硕大的头颅转过来,不带丝毫情感的眸子盯着他,发出一声巨吼,小雨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身体还保持着扔出石块的样子,惊叫一声,回头撒腿就跑。

小墨的叫声隐约响起,只见那只虎回头看了一眼洞口,低吼一身,扭转身子,追了上去。

那只猛虎体型庞大,凶猛,却行动灵活,速度和力量两方面都是猛兽中的佼佼者,三两下便追了上去,眼看着小雨已是避无可避。

猛虎的呼吸仿佛就停在后脖颈处,小雨只知道没命的跑,脑子里转过上百个鬼点子,却没一个是适用于现在这种情形的,不由懊恼自己平时怎么就没多跟部落前辈们学一些应对野兽的法子。

他只顾着没命地跑以致于没能注意到脚下纠结的草根,慌乱之中绊倒在地,回身看着那只巨兽,舔舔因恐惧而变得干涩的嘴唇。

那猛虎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似乎是顾忌着什么?小雨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么明显的实力对比,对方实在没必要这样吧。

那只老虎这么一停,小雨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眼珠一转,心道:虽然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既然你并不是无所畏惧,那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不过,还是要先试上一试……

心中想着,便稍稍起身,捡起一块石头,作凶狠状,咆哮一声。

“吼……”没想到那老虎竟回敬了更为凶猛有力的一声虎啸。

完了,小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不会是自己想错了吧,这老虎根本就是逗弄自己作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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