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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

姬山缓缓推开那扇门,“小雨?”

“嗯,山爷爷有事吗?”小雨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

“哦,族长来清点人数,又下雨了,你出来一下吧。”

“嗯,好的。”小雨翻身起来走出去,“族长伯伯,叔叔们辛苦了。”

“嗯,小雨真乖。”姬石微笑回答然后转头对姬山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姬山关上门,转身看着小雨。笑眯眯地问:“小雨,你一直都在里面睡觉吗?”姬山笑得很慈祥,但是小雨就是感觉那笑容另有深意,不由缩缩脖子,向后退了一小步,不着痕迹地踢了踢床底。

“是……是啊。”不得不说小雨实在不擅长说谎,平时调皮捣蛋那么多次每一次都会被姬山逮到,这次看来也不会例外了。

姬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以为他这次又在部落外围挖了什么奇奇怪挂的草根石头什么的当宝贝,看他被吓成那个样子。只是说了句下次可不准再淘气了,就大手一挥放过他了。

说到姬山,他年轻时候也算是部落的英雄,勇猛善战,与前任族长并肩作战多年,直到前任族长隐退,他也跟着退居后方,不再参与部族事物。小雨的父母去世后,他提出由自己来抚养这个孩子,大家认为他们一老一小相互有个伴儿也好,于是小雨便一直和姬山住在一起。

“咳咳……咳……”

“山爷爷,你没事儿吧?”小雨扶着姬山坐下,轻抚后背帮他顺气。

“唉……老了,真的是老了啊。小雨你都已经这么大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啊,才这么一点点大。唉,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啊,你就要嫌我老头子烦了。”小雨在姬山开始回想当初的时候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犹豫了一下,有点迟疑有点紧张地问道:“山爷爷,你,你以前认识我爹娘吗?”

姬山按着胸口咳嗽的动作一顿,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小雨见状连忙去倒了碗热水,递给姬山。

随后,小雨有些黯然,他今年已经六岁了,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没那么好糊弄。他知道山爷爷是不想提起他的父母,每次他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个,姬山都会轻轻地掩过去不再提起。他对于自己的父母一点都不了解,只是从族长平时偶尔对他的训诫中知道自己的父母死在与有巢部落的战争中。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是美还是丑,也不知道他们在部落里留下的是什么样的印象,是像俞阿姨那样善良的漂亮阿姨还是像巫爷爷那样喜欢逗小孩儿的怪爷爷。

这一点很奇怪,部落所有人都没怎么提起过他的父母,他们生活在部落总会有些朋友的,但是他一直不知道有类似的人存在,一个都没有。

看看外面天色不早了,小雨拿了小斧头去砍柴,准备做饭。不过是姬山做饭,他目前还只能负责砍柴的部分,大概半年多以前小雨也曾经尝试过做饭,但是姬山只吃了一次,就再也不肯让他帮忙做饭了。

小雨对此感到颇受打击。

晚饭很简单,只有野菜和以前囤积的腊肉。小雨吃完自己的份后,又扒拉了些野菜在碗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夹了几块肉,捧着碗说我进去里边吃了就回了里屋。姬石看着剩下的一点点菜和肉想着小雨也是长身体的时候了,得想办法多弄点好东西才行。

小雨来到里屋后,就把门闩搭上,趴在地上拉出床底的小箱子。“呜……”里面的东西露出头来,正是草原上的那只小兽。

在草原上时小雨为了确认那边没有危险在附近检查了一圈,那是他经常去玩的地方,他可不希望哪天自己突然被野兽发现吃掉,毕竟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没有对付野兽的能力。回去的时候,却看到那只小兽萎靡的趴着,发现自己回来了,它努力睁开眼睛,向自己的方向挪动。

当时小雨就觉得这只小兽很神奇,在这危险的草原上,真的搞不懂是什么让这只小兽对自己如此信任,如此亲近。

突然觉得自己不能辜负这种陌生的信任,这还是第一次他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好像自己就是这只小猫唯一的亲人了一般。

小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雨滂沱,他准备回家却发现族长已经在家门外了,于是他转到后边,那里有他为了偷偷跑出去玩挖的一个小洞,从那里钻进去后,藏好小兽后,装作自己刚刚睡醒的样子,蒙混过关。

那只小兽浑身黑色,唯有一双眼睛是艳丽的血红色,可以伸缩的爪子和嘴里尖利的牙齿表明它肉食者的身份。小雨看到这不由得挠挠它的下巴笑话它,“就你这样的小不点儿你能猎到什么?居然还是肉食者。哈哈……”

正在吃东西的小兽不满地抬起头看着小雨叫了一声以示抗议,然后不管笑得更开心了的小雨低头继续享用美食。

“小东西,以后你就跟着我了哦。哈哈,你可是我在草原上找到的第一样宝贝,你可一定要争气啊。不过,看你这小模样,嗯,这样吧,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你就冲出去,让敌人看看你有多可爱,说不定人家一心软就不忍心出手了呢。哈哈……”

小兽吃完东西,端正地坐起来,看着小雨,很严肃地叫了一声“喵呜”。小雨平趴在地上,和小兽平视,同样叫了一声“喵呜”。小兽歪了歪小脑袋,对他发出的声感觉奇怪。

“嗯,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呢?”小雨突然想到以后他们一直在一起的话,他总该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它。“那,你就叫……小黑?”小兽和小雨认真地对视了一会儿,小兽了解到小雨并不是在开玩笑,委屈地“啊呜”叫了一声,抬起一只爪子遮住脸。

“好吧,不叫小黑,那叫……小墨?”

好吧,总算是比小黑好一点,你总不能太为难一个六岁的孩子,小兽虽然依旧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给面子的回了一声“喵呜”表示同意。

拍拍头“你喜欢吗?太好了!从今天开始,这里就也是你的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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