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投所好慰庭使银 感恩情修植吐真

却说那阮忠枢，字斗瞻，安徽合肥人，出身于淮军将领家庭，生于同治六年，长大后，就在淮军中干事，其见识卓越，做事干练、细致、周全，李鸿章常派其贿赂李莲英，窥透慈禧太后心思，李鸿章再投慈禧太后所好，获得步步升迁，一天，袁世凯从上海到山东，身上软囊羞涩，在路上遇见阮忠枢进京办差，二人一见如故，大为投缘，阮忠枢倾其所有以赠袁世凯，袁世凯大为感激，从此二人结为好友。今见老友袁世凯相访，必然是厚宴相待。袁世凯带了三份礼物，一份是赠友阮忠枢的，一份是给夫人的，另一份是给阮忠枢儿子的，合家欢喜。阮忠枢问袁世凯道：“慰庭兄到京多日，谋得何职？”袁世凯唉叹道：“不瞒老友，现奔波多日，还未打通完关节，今拜访斗瞻兄，即是为此。”阮忠枢道：“慰庭兄想谋何职，需我打通关节。”袁世凯道：“甲午一战，我大清一败涂地，国人都思强兵富国，我祖上世为官宦，带兵立功，现有兵法多部，我常习之，又在外藩多年，洋人练兵之法尽知，现想尽忠报国，把多年所学练兵之法，集于一起，强我大清之兵，以抵外寇。”阮忠枢道：“慰庭忠心可佳，可朝廷昏暗，现弄权势者比比皆是，思强兵富国者了了无几，个个都是嗜财如命，恐慰庭兄大志不可伸也！”袁世凯道：“斗瞻兄所言，岂不和那势利小人一般，我知现在朝廷昏暗，大臣们皆为酒囊饭袋，正因如此，我等少有点才者，才有出头之日，”阮忠枢不解的问道：“慰庭兄所言，弟实不解，何为少有点才者？”袁世凯道：“现今社会，朝廷窘迫，上智者皆以推翻朝廷，改朝换代为目标，中智者以维新变法，学习日本国，以君主立宪为己任，下智者仍以不变朝廷体制，靠训练新兵，补国家之漏，以获容身之地。我等皆为后者，一靠钱财，二靠时运。钱财自不用说，这时运即是现今国家用人之际，我等有才练兵，再用钱财打通关节，各大臣即得钱财，又落个顺水人情，还为国家保了一个贤能之人，岂不面面周全乎？”阮忠枢道：“慰庭兄之言，似神医看透大清之病，入木三分，我不及也，不知慰庭兄要我找谁？”袁世凯道：“听说斗瞻兄与太监总管李莲英交厚，若能买通此人，大事可成矣。”阮忠枢摇头苦笑道：“兄弟我提起此事脸红，我一堂堂须眉，对一太监比我对待亲爹还要细致周全，该死的李鸿章偏给我找一这差事。”袁世凯道：“斗瞻兄何出此言？天下人皆以能与李莲英拉上关系为荣。”阮忠枢叹道“唉！李莲英心中只有慈禧太后和钱财，我等花再多的钱、费再多的心思去伺候他，也不能得到他的满足，慰庭兄所求，乃区区一练官，求一个太监何用？”袁世凯道：“斗瞻兄有所不知，此事乃步军统领荣禄所管，能说动荣禄者，除太后之外就是大太监李莲英。”阮忠枢道：“原来如此，可那李莲英胃口极大。”袁世凯道：“不知见他一面得多少银两？”阮忠枢道：“张之洞大人要李莲英安排一次见慈禧太后，就得二十万两，慰庭兄此事不用见慈禧太后，五万两就可。”袁世凯接道：“我拿十万两，不知如何？”阮忠枢道：“若是此数，事可成矣！”袁世凯和阮忠枢谈罢告辞，阮忠枢让袁世凯等候回音。不几天袁世凯就得到回音，要袁世凯第二天去见李莲英。却说那袁世凯为见李莲英，早早地来到阮忠枢家，阮忠枢笑道：“慰庭兄真不知朝中之事？现慈禧太后在颐和园住，李莲英一大早起床，安排完宫中事务，然后亲自侍候太后，直到太后午休歇了，才有空儿告假回家一趟，我们中午到即可。”袁世凯道：“我等求人办事，早点比晚点好，他不在，我们就候着，总不能让人家等咱吧！”阮忠枢道：“说的也是，那我们小晌午就去。”却说那李莲英，字谙达，生于道光二十八年直隶河间府（今河北大城县臧屯乡李贾村）人。早年随父进京经商，因生意亏赔，其父托人要9岁的李莲英入宫当太监。经郑亲王端华看后，送进皇宫中，李连英入宫后名叫李进喜，他先后在奏事处和东路景仁宫当差，直到同治三年（1864年）16岁时，才调到长春宫慈禧跟前，由慈禧起名连英（后写成莲英）。李莲英聪明乖巧，勤快伶俐，处事干练利落，从安德海备受慈禧宠幸中，他明白了，奴才是主子的手、脚、嘴。用脑事主，腿勤、嘴甜是当好奴才的本分，慈禧嘴角一动，李莲英即知其意，安德海被山东巡抚丁宝桢砍头后，李莲英从众太监中脱颖而出，成为慈禧离不开的奴才，众多官员无不走其门路。李莲英约好今天与阮忠枢见面，怎奈慈禧太后身体不适，李莲英从一大早，直忙到午后，屁股没沾凳子，到了家身子就象散了架，连茶水就没顾上喝，倒头就睡，阮忠枢和袁世凯等了两个时辰，刚听说李总管回来了，可下人又报说李总管太累了，又睡觉去了，阮、袁只好耐心地等着，直等到掌灯时分，才听下人说李总管醒了，请诸位过去相见，袁世凯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整理好衣冠，去见李莲英。二人来到客厅，阮忠枢以朋友之礼相见，自不必说，那袁世凯却纳头就拜，李莲英忙说“请起！请起！”双方坐定，阮忠枢对李莲英道：“慰庭乃当世英才，在朝藩时，屡建奇功，曾用计平定大院君李罡应之变，甲申之役，使日本人丧胆，退往仁川。慰庭深通兵法，知洋人之战，现朝廷正在用人之际，还望总管大人在太后和荣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李莲英道：“太后那儿我自然会说，可最后定人之时，荣大人关是必得过，荣大人可是个不好说话的人，恐言语未能使其动心！”袁世凯会意，即从衣袖中拿出银票向李莲英道：“小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望您老人家多提携，这是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荣大人那儿还望引见。”李莲英一看银票，早已喜上眉梢，道：“荣大人那里，我给你写封信，量他还是会给我面子的。其他的有你们自己打点。”袁世凯忙道：“自然，自然！”双方事说罢，李莲英还要去侍候太后，于是两方都各行其事。阮、袁两人千恩万谢拿了书信，告别出来。翌日，袁世凯备足银两，写好名帖，向荣府而来。却说这荣禄，字仲华，正白旗满洲人，瓜尔佳氏，1834年生，出身于世代军官家庭，做事老练沉稳，被奕和慈禧太后所倚重，后因慈禧太后与奕发生矛盾，荣禄站在奕一边，被劾纳贿，降二级，去职10年，荣禄知道了谁是真正的主子，转投慈禧太后，授总理各国事务大臣、兵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督练北洋新建陆军。袁世凯将名帖投刺到荣府，荣府下人一看投帖之人，随帖给了二十两银子，即可报给荣禄，荣禄一看是李鸿章提携的袁世凯，心里早犯思量，管家看老爷犹豫不决，就向荣禄道：“老爷何故犹豫，北洋水师名存实亡，李鸿章部下已想投新主，老爷何不趁此招之，壮大自己！”荣禄道：“说的正合我意，快快有请！”袁世凯向荣禄跪拜毕，早已将礼单和李莲英的书信送上，荣禄喜的合不上嘴，道：“李鸿章大人早已向皇上举荐汝之才能，我已有耳闻，现国家正在用人之际，汝之才能，可尽情发挥，我一定尽我之力向皇上保举。”袁世凯听罢，倒头又拜道：“荣大人栽培之恩，世凯终生难忘。”荣禄忙示袁世凯起道：“慰庭先别谢我，皇上筹建练新兵处，乃是小站定武军练兵处，定武军现任督练胡燏棻精通练兵之要，又将英使交来的以应时练兵说帖，代拟条陈，皇上、大臣都深信之，汝若练兵精要不及胡，此事恐难办矣。”袁听后如五雷轰顶，战战兢兢地道：“此事如之奈何？”荣禄道：“国家正在危亡之机，国亡我等亦不复存在，因此，选用能者乃第一要道，汝若能将练兵精要高于胡燏棻，我自当在皇上、太后面前力保之！”袁世凯答道：“那是！那是！”说罢告退。袁世凯回到家里愁闷异常，忙让人四处打听，管家打听清楚后向袁世凯报道：“胡燏棻，字芸楣，安徽泗州(今泗县)人，祖籍浙江萧山，同治进士，选庶吉士。后捐纳为道员，补天津道。光绪十七年出任广西按察使。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受命留驻天津办理东征粮台。同年十一月，奉命在天津马厂主持新式练兵，次年九月移至小站。胡曾将英使交来的以《应时练兵说帖》求王修植编修代拟条陈，王修植遂成两稿，一稿以英使说帖为蓝本，二稿加以文字渲染，胡以第二稿送至京师督办军务五大臣和荣禄，并借此资本得以在光绪二十年冬练定武军十营。”袁听后道：“王修植何人也，有如此犀利文笔？”管家道：“此人我也打听清楚了，王修植：字苑生，号俨庵，咸丰八年生，皋泄乡人。幼年读书，过目成诵，对技法看一即能领悟通透。清光绪十六年中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不久，调任直隶省道员，创办水师学堂，然其不善媚上，恶官场争斗，常被闲置一边。甲午惨败，重被清廷拾起，王修植心想可要大干一场，正好接到胡燏棻转给《应时练兵说帖》，以后的事情老爷尽知。”袁世凯道:“若能赚得王修植文稿，大事成矣。”管家道：“此事容易，吾有一计可赚得王修植文稿。”袁世凯道：“何计可赚得？”管家道：“王修植处在今日官场，如入深渊，满腹才华如汤屎，编修此稿，颇劳神费力，然胡燏棻却未赏一两文银，现王修植正怨声载道，老爷若施动金钱，必使王修植将编稿双手奉献给老爷，到那时，老爷再将其加工成老爷所做，呈给荣大人，必能说动朝廷。”袁世凯道：“此计甚好，明日就依计而行。”第二天袁世凯就去拜访王修植，投进名帖，王修植忙出迎道：“修植官轻权微，慰庭兄乃李鸿章门下高足，何事还有用得着修植的地方？”袁世凯忙回道：“苑生兄乃当世英才，吾慕兄如曹操慕关羽，若苑生兄不弃，请醉仙楼一叙。”王修植道：“初次见面，怎劳大人破费。”袁世凯道：“苑生兄单身在此，我袁世凯总不能让苑生兄坐冷板凳说话，到醉仙楼，你我兄弟可随意交谈。”王修植看推脱不掉，就应道：“恭敬不如从命，就依慰庭兄之言。”却说那王修植来到醉仙楼，见袁世凯早已备好一桌酒菜在等候，忙施礼道：“让慰庭兄破费，真不好意思！”袁世凯忙道：“如此也未能表达我对苑生兄的仰慕之心。”两人坐定，袁世凯酒劝三巡后道：“吾祖上为官已三代，自幼受家庭调教，熟读兵书，然与洋人开战，常常失利，听说苑生兄细研洋人兵法，颇有建树，我甚慕之，若苑生兄能教我一二，我乃感激不尽。”王修植道：“我等虽有英使给的《应时练兵说帖》，也只知皮毛，慰庭兄休听他人胡言。”袁世凯看王修植不轻易透露，就心生一计，让小二把老板叫来，顺手拿出一根金条放到桌上道：“我这位仁兄久离家，你这里可有可人的春姐？”老板看到金条忙道：“有！有!什么样的春姐都有，不然给你领几个瞧瞧！”王修植忙说道：“不！不！”可那心里早已心猿意马，袁世凯早已看出，将金条推到老板前道：“这根金条足够这位仁兄在此快活半年（老手），请老板收着，我这位仁兄早到早接，晚到晚接，一定让他高兴，我随后还有重赏！”老板忙道：“请大人放心，我们这里的春姐，没有一个不可人的，保证这位先生高高兴兴地来，满满意意地走。”袁世凯对王修植道：“仁兄久离夫人，必如饥似渴，我这里就不奉陪，请苑生兄慢用。”说罢离去。王修植还想推辞，见世凯已去，欲言又止，两个春姐早已来到跟前，催那久旱的甘露。又隔几天，袁世凯又请他到花云楼吃酒，也如此这般。又等几天，袁世凯又请王修植到月仙楼去吃酒，也如此这般，把王修植弄得是神魂颠倒，早已没有主心骨，就连袁世凯的管家袁福也早已看不惯，向袁世凯道：“老爷！你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一个穷儒，何至如此。”袁世凯道：“汝等有所不知，此人非同一般，只是那胡燏棻不能尽其才而已，也怪那王修植投错主子，胡燏棻热衷于官场做作，对朝廷练兵，谈谈耳，对王修植是言不听，计不从，我等若笼络住王修植，必能给我等出奇计。”袁福道：“我看此人贪美食、美色，焉能有才？”袁世凯道：“汉朝谋士陈平，贪钱财，与嫂**，刘邦用之，六出奇计，为大汉立下不朽之功。万世称颂。”袁福恍然道：“听老爷如此说，值得在此人身上下功夫？”袁世凯道：“然也！”王修植开始时意志坚决，像关云长那样，随你曹操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请，就不动心，后日久天长，觉得袁世凯对自己体贴入微，而胡燏棻对自己不管不问，乃一奸诈小人，我投之有何前途，于是心里已有转变，就拿着书稿向袁府而来。袁福立刻告诉袁世凯，袁世凯忙出门迎接，两下礼毕坐定，袁世凯忙叫袁福安排家宴，王修值也不客气，酒过三巡，王修植道：“今天我来，乃燕鹊归窝，良禽择木，胡燏棻不谙军事，只是官场应付而已，根本没把朝廷练兵当成一回事。今慰庭兄乃有奇志大才，我不能不来，现将练兵新要二稿交给慰庭兄，慰庭兄可尽情阅之。”袁世凯道：“吾虽在鲜藩呆过，然外文之意不懂，还望苑生兄教我。”王修植道：“慰庭兄是要洋人练兵之要，还是要练兵之要道？”袁世凯道：“二者请苑生兄细讲之。”王修植虽有醉意，但思路清晰，道：“洋人练兵，贵在枪炮器械配合，人能熟练掌之即可，而现今练兵之道，我国北方人有先例，汉武帝时，匈奴漠北单于的叔父篡了单于的大汉位，并霸占其母，单于非常气愤，他就招收一批壮年，天天练习射箭，他指那儿，让弓弩手射那儿，弓弩手个个技艺精湛，射无所不中，一天单于指着自己最心爱的宝马，弓弩手犹豫没射，单于当场杀了两个弓弩手，单于又指向宝马，万箭齐发，立刻射死了宝马，单于贺奖了众弓弩手。一天单于又指着自己的爱妾，众弓弩手又不敢射了，单于又杀了两个弓弩手，然后又指向自己的爱妾，众弓弩手万箭齐发，就射死了爱妾。这天单于领着众弓弩手看朝廷举行的刁羊比赛，单于指向他的叔叔，众弓弩手万箭齐发，射死了他的叔叔，从此单于又夺回了自己的汉位。现我汉人若想夺回王权，必须训练一支绝对服从自己的军队，除自己外，谁人也调他不动。洋人练兵之法也为士兵服从军官，军官服从将军，将军服从元帅，我等按此法练兵，何愁大事不成。”一番话说的袁世凯心花怒放，忙道：“苑生兄之言使我顿开茅塞，胡燏棻真乃愚蠢之人，如此高明之人，竟不动心，安能成大事乎？今上天将苑生兄赐我，何愁我袁某人无出头之日。”两人推心置腹，把酒换盏，直到深夜，王修植才回。随后王修植天天到袁府给袁世凯讲解洋人练兵之法，并指出那点该熟记，那点该背诵，然后求荣禄代奏，荣禄向袁逐条详问，袁对答如流，随带袁谒见恭亲王、庆亲王，袁从容应对，并较胡燏棻能抓着重点，加以胡是绍兴人，官话不流利，因此，督办军务处的奕劻、李鸿藻、长麟、翁同龢、恭亲王奕五大臣商议决定，胡燏棻改任津芦铁路督办，袁世凯练洋队。袁世凯本想万事大吉，只等皇上诏书一下，即刻上任，没想到荣禄又将其召入，并对袁世凯说：“汝乃汉人，我贸然保举，恐皇上、太后见疑，诸大臣面前好像我使了你多少银子，此事若要圆满，需他人保举为妙。”袁世凯道：“我和李鸿章大人有师徒名份，有他保举可好？”荣禄思之片刻道：“要是从前，李鸿章大人荐之最好不过，可甲午一战，北洋水师丢盔弃甲，《马关条约》人人皆愤，纵使太后不疑，可皇上，众大臣皆骂之，况李大人也羞于此事。”袁世凯忙问道：“以大人之意，谁更合适？”荣禄道：“刘坤一、张之洞虽为汉人，但在太后眼中分量不轻，若是由他两人保奏，我等和之，大事才圆满。”袁世凯忙答道：“多谢大人提醒，我这就去想办法。”袁世凯说罢告辞。却说那袁世凯也是精明之人，离了荣府赶快去找李鸿章，说明来意，李鸿章道：“我李鸿章现是千古罪人，国人愤恨，我上奏折必被大臣们所骂，现我给汝两封书信，一封给张之洞张大人，一封给刘坤一刘大人，你带着这两封信找他们，他们必帮此忙。”袁世凯谢罢恩师，拿着书信，备足礼物，分别到刘坤一、张之洞们两家，两家一看，袁世凯礼物丰盛，不仅有刘坤一、张之洞的礼物，就连家人像夫人、姨太太，儿子、女儿，都备有礼物，全家上下无不欢喜，两人知袁世凯已在朝廷活动好，做个顺水人情，满口答应，立刻办理。1895年12月8日，光绪帝颁发上谕：“温处道袁世凯既经五大臣等奏派，即著派督率创办新军，一切饷章著照拟支发。”袁世凯这才如愿督练新兵。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银如来法不灵。天下庙宇皆收供，香馍来了事办成。欲知袁世凯何以练兵，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