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敦少荃荣禄赴沪 护朽根那桐奔晋

第二天，铁良拿到圣旨飞马回保定，荣禄接到懿旨，长出了一口气，忙张罗厚葬廷雍等，然此时，廷雍等人的头早已腐烂不堪，不能辨认，身体有官依区别，荣禄令铸银头和尸体一同下葬。安排完此事，荣禄心稍安，然到晚上，忽报崇绮上吊自尽，荣禄忙召铁良问道：“尔给崇大人说什么了？”铁良道：“崇大人问我：‘行在’在太原如何？我说大阿哥因猥亵宫女被废。”荣禄惊道：“尔怎能说如此的话，崇大人是个严尊礼仪道德之人，溥儁既是他的学生，又是他再此荣耀的砝码。溥儁干出如此丢人现眼之事，他这个师傅脸往那搁？他的一切希望化作泡影，不死怎地？”铁良听此忙打自己的脸道：“铁良无知！愿老爷恕罪。”荣禄道：“崇绮早晚知道要如此，尔可尽力去办他的丧事。”铁良忙去张罗崇绮丧事，荣禄单等李鸿章来接任。却说那李鸿章来到上海后，先与各国领事接洽探听口气，然后准备召集东南各督抚商议对策，正在此时，预料康有为等靖难之事，以另一种方式发生，原来，唐才常见慈禧太后西逃，大清国完蛋，刘坤一，张之洞等禁令不取自消，此时，康有为的汇款已到，即来到汉口机关总部，令徐仁铸与洋人接洽，自己组织军队进京，迎奉光绪皇帝，组建新的政府，并劝自己的恩师张之洞与其一同行动，张之洞本来关注局势变动，对此事查而不办，可唐才常动员到门上，正好李鸿章北上到上海，请其赴沪商议军国大事，张之洞与其电商此事，李鸿章回电道：孝达有两个选择，一可跟着康有为率军进京靖难；二可杀死唐才常到上海商议军国大事。张之洞接电后知道李鸿章之意，即下令抄拿唐才常等，当日即将唐才常在汉口总部十二人抄拿归案，为使军队稳定，不连及他人，翌日将唐才常、林圭、傅慈祥、田邦璇等十二人杀害，康有为的靖难之战宣告失败。张之洞也留在武汉安抚诸将官，稳定军队，追查疑犯，防止暴动。却说那荣禄天天盼李鸿章进京谈判，可李鸿章呆在上海一直不动，荣禄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铁良道：“老爷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你要是李鸿章，你会进京吗？”铁良一说，荣禄一时愣着道：“是啊！我要是李鸿章，也不会进京。支持义和团与洋人开战的一帮大臣都在老佛爷身边，他李鸿章将危局挽救后，不还得滚蛋？李鸿章一直等待着支持义和团的一帮人离去，才打着安抚东南诸省将官，稳定军队，追查疑犯，防止暴动的幌子滞留上海。”铁良忙补充道：“此意还得让老佛爷知道，否则，我大清亡矣。”荣禄道：“刚毅、徐桐知趣的自尽，可载漪因溥儁为大阿哥，寸步不离老佛爷，如今好了，溥儁大阿哥被废，我等有机会密奏老佛爷。”铁良道：“此事须和李鸿章接洽后才能定。”荣禄道：“此事须我亲往。”于是二人安排完崇绮的丧事，又化装成平民启程到上海，李鸿章得知荣禄来到上海，急忙称病卧床，拒见荣禄。让其子李经方接见。荣禄见李经方笑道：“令尊之病，莫非周瑜火烧赤壁前心痛之病？”李经方一愣，不知如何回答，荣禄又接着道：“我荣禄虽非诸葛亮，能借东风，解除周瑜心痛之病，但也能给李中堂顺顺气，缓解病痛。”李经方见荣禄点中病根，又不便说明，忙答道：“家父确实有病，荣大人真要见，只好让家父勉强支持。请荣大人稍后。”说罢即转入后堂。李鸿章经过一番准备，在客厅见荣禄，双方礼毕落座，荣禄当面指责道：“李中堂怎如此糊涂，若离开了太后老佛爷，您的荣华富贵何在？您的前程何在？张之洞、刘坤一也如此。”李鸿章眼似睁非睁，有气无力的道：“可惜，太后老佛爷不是明朝万历皇帝他妈李太后，我即是有超张居正之才，也只能是清廷一只狗而已。签订丧权辱国条约时，让我等出来背着黑名。等国家太平了，我等也该滚蛋了。”荣禄道：“大人不说我也知道，然‘行在’现在就掌握在你我之手，若将其目标报给洋人，‘行在’即刻被俘。到那时，赶车拾粪的也想当皇帝，李大人能控制了吗？今‘行在’若能活着回北京，还不是您李大人说啥是啥。”李鸿章道：“不是我李鸿章说啥是啥，而是洋人必要惩办凶手，轻了洋人不依，重了‘行在’又舍不了，我李鸿章进京也是干着急。”荣禄道：“我此来，就是要和李大人商议，现今大阿哥被废，徐桐、刚毅、崇绮自尽，只要能保着‘行在’，载漪等人不会有怨言。李大人可尽快进京操办，不然，夜长梦多，若让革命党知道‘行在’藏身之处，指给洋人，李大人想挽回危局也晚了。”李鸿章道：“荣大人如此说，我胸闷之气顺的多，不过，荣大人还得亲与‘行在’说通，否则，难以往下进行。”荣禄道：“我即刻前行。”说罢告辞。却是那荣禄、铁良二人回到保定，荣禄又犹豫起来，不知如何向慈禧太后写奏折，铁良道：“老爷怎能直接向太后老佛爷写奏折说明此事，万一让载漪等知道，是老爷要坑害端郡王，那怎得了？”荣禄道：“那如何是好？”铁良道：“留守大臣那桐，与太后老佛爷同族，都为叶赫那拉氏，光绪十一年举人，被称为‘旗下三才子’之一。太后老佛爷深爱之，由他去说动老佛爷，一是给他个建功的机会；二老爷与此事无关。”荣禄喜道：“确是好法。”即令铁良找那桐办理此事，那桐爽快答应。却说那桐因被慈禧太后特点为状元，载漪等王公贵胄，怕其为武则天时的武承嗣，杨贵妃时期的杨国忠，故此，想尽一切办法将其排斥在中央权力之外，八国联军入京，那桐又被留守北京，心中瞒愤，荣禄派其到太原，劝慈禧太后放弃载漪等王公贵胄，那桐求之不得，急忙动身到太原，载漪等见那桐来到，心中发憷，与载勋等人寸步不离慈禧太后，用迥异的目光看着那桐，那桐久离慈禧太后，也不敢造次，见到慈禧太后时，只是说想念太后老佛爷，李鸿章马上就要到京等宽慰慈禧太后的话，慈禧太后见无甚大事，即让其退下歇息，李莲英看的真真的，那桐有事不敢报，载漪、载澖、毓贤、英年、赵舒翘、载勋等人冷眼以对，等众人退去，李莲英将此事与慈禧太后说明，慈禧太后当夜单独召见那桐，那桐才将荣禄所派之事说出，慈禧太后听完，心中惆怅，道：“载漪等人是想为我出口恶气，才支持义和团杀洋人，没想到是今天这个结局。”那桐道：“太后老佛爷明鉴，载漪勾结拳匪灭洋，只是打着替太后老佛爷出口恶气的旗号，其实是为其儿子保庆皇帝组建军队。幸亏苍天有眼，洋人将其打败，若是载漪大胜，大清的权柄恐要在太后老佛爷手中移出。”慈禧太后道：“我听你这话，心中瘆得慌，你现在即刻返京，告诉荣禄，该咋办就咋办，这边载漪之事，我会处理。”那桐听此，告辞离去。载漪等人得知慈禧太后夜召那桐，那桐又乘早离去，心中惴惴不安，早朝即要见慈禧太后，可慈禧太后一连三天不朝，急的载漪等人像热锅上的蚂蚁，等到第四天慈禧太后上朝，像没事人一样，载漪等人感到奇怪，载漪又让其妻向隆裕皇后探听，结果一无所知，载漪又令家人到京中打探，这一打探，载漪等人惊得全身阴冷，忙与载勋、载澖、毓贤、英年、赵舒翘等人向慈禧太后哭诉，慈禧太后忙抚慰道：“此乃与洋人谈判的先决条件，不过，我正在让李鸿章周旋，尽量保全尔等。”有慈禧太后之言，载漪等人千恩万谢告退。这场哭闹，慈禧太后觉得局势难以控制，力不从心，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李莲英更加惊恐，见载漪等人走后，忙向慈禧太后道：“若是李鸿章已开始进京，应调荣禄到老佛爷身边，不然，事情难以操纵。”慈禧太后道：“小李子，你找个得力的人去吧。”李莲英会意，急忙派人调荣禄。真是：天下宴席终要散，聚时欢颜散时盼。何年何日再连伴，花开花落人如烟。欲知载漪等人命运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