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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一个真相

眼线的漆黑逐渐被一道光亮划破,所看到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朦胧。柳天睁开惺忪的双眼,呆呆地看着竹制天花板。一缕阳光从眼睛的上侧透射入内,有点惬意的意味。

他试图动一动自己的四肢和脖子,可是这原本简单的动作在这种情况下对于他来说可谓相当乏力。可能由于元神还没有完全地归位,现在的柳天除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之外,只能勉强地动一动眼皮。

“这里是哪里啊?”柳天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天的遭遇,心里不禁地自嘲了一下,“算了,莫名其妙的地方这些天也去了不少了。”说完,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

“你醒啦?”

突然的一声询问吸引了柳天的注意,这股声音不是女子的温婉,而是男子的粗犷,但这粗犷当中又带有三分的斯文。他脑袋一偏,一名男子的侧身引入了他的眼帘。男子身高大概接近七尺,玉树临风,器宇不凡,眉宇间透露出阵阵英气,一身的白衣有衬托出一股儒雅的书生气。男子似乎正在一张竹桌前忙着,忽然之间听到柳天的声音。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柳天看着白衣男子,问道。

“我名叫江麟游,是一名医生。这里是我的家。”男子淡淡地说道,不带一丝表情。

“医生?”

江麟游稍微看了看柳天,缓步向柳天走过来。柳天正躺在一张竹制的床上,身上还裹着一张被子。

“我看你在我家的药草地中晕倒了,就把你救了回来。你在这里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江麟游说完话,便把柳天的手从被子中拿出,右手一下,给柳天把起脉来。蓝色的魄在江麟游的右手燃起,这股蓝色显得十分温和,当中还带着一丝冰凉。

“医生,我。。。”

“不要说话。”

柳天正想开口和江麟游说话,但却被后者给制止了。江麟游的预言中虽然不带任何色彩,却又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得不折服于他。

房间之内顿时寂静了起来,房间内的东西也似乎停滞了,唯独江麟游右手上的蓝色之魄不停的燃着。而此时,柳天也趁机瞟了瞟周边的东西。他首先看到的是江麟游身后的竹桌,上面摆放着五颜六色的锥形瓶,看上去似乎是某些植物的提取液。在这些植物提取液的隔壁还放置了一台玻璃质的仪器,看样子好像是用来融合这些各色各样的提取液的。

大概看了看桌子,柳天的目光随即投向四周的墙上。四面的墙都是竹制的,其中在他右面的墙配有一扇窗户,而在他正前方的墙着悬挂着一些人体的画像。而在房间的其他地方,都放置着一些看上去和医疗方面的器械和资料。柳天由此推断,江麟游医生的身份应该是真的。

当柳天大概观察完房间里的架构之后,江麟游的魄也消失在其右手当中。这一刻,江麟游并没有说任何话,随即调头又走向了刚才的竹桌。

“医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柳天看江麟游没有说话,随即又开始了询问。

“问吧。”江麟游没有回头,只像刚开始一样淡淡地回答者。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的魄都消失了,我想问一下你,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听到柳天的话,江麟游整个人瞬间停滞了一下,随后恢复了脚步,最后停在了竹桌前。

“你不知道么?”依然是那股平淡的语气,江麟游问着柳天。

“我?我已经等了好久了,可是它还是没有起色啊。”柳天稍微有点纳闷,假如他知道的话,他也不用问这个医生了。

“我是说你的身体状况。”江麟游转过头去,眼神中的清澈令柳天的整个人都倒影在其中。而柳天这时也觉得不对劲了,立马坐起,心中立刻涌起了疑问和不安。

柳天努力控制着已经失控的呼吸,然后稍稍倒吸一口气:“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麟游看着柳天那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双眼微微地眯了一点。作为医生,他应该遵守医德,如实地告诉病人他的病情。但此时他却犹豫了,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的这名少年对于“魄”这个字眼的着迷。他内心此刻正风起云涌,但从他的脸上看,还是那般风平浪静。

江麟游稍稍缓了缓气息,重新操着那阵平淡的语气:“作为医生,我有责任告诉我的病人他的病情。但这却视乎病人的看法,事实可能是你接受不了的,你真的想知道吗?小兄弟。”

“我可以接受。请您告诉我吧。”柳天几乎声泪俱下,此时他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狂潮,一直期待着魄的恢复,却没有一丝起色。如今,眼前的男子,眼前的医生却要打算告诉他一个可能接受不了的事实,又怎么不令他惊慌呢?

江麟游又再次得看了看柳天,随之又再次缓了缓自己的气息。

“好吧。那我告诉你。”

柳天此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心跳声在耳边是如此的明显,每一下都震撼着他全身的肌肤。两耳竖起,企图抓住每一个打算从耳边混淆而过的音。

“你的身体,我刚刚有帮你检查了一下。我发现,你全身经络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江麟游的语言依旧平淡,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了柳天的心坎上,这对他来说的的确确是接受不了的事实。原本放松的双手在微微之间已经变成了双拳,双拳之间镶嵌着那一张被子。

江麟游观察着柳天的变化,稍微停了停,再继续说:“如果相较于不是魄使者的人,这种伤害早就致命了。但你却能坚持到现在,证明你的体格相当强壮。”

“医生,你不用安慰我了。继续说吧,不要隐瞒。”柳天低头听着江麟游的话,眼眶中已经开始有种发热扁湿的感觉。

“但是,作为代价,你的经络代替了你的生命牺牲了。经络是魄运行的通道,负责往全身各部位传输魄。而如今,你的经络受了重创,魄无法在你的身体内运行,所以你感觉不到魄的存在。”

“您的意思是说,我无法使用魄了吗?”柳天已经彻底崩溃了,他用着最后一丝坚强撑着。

江麟游听着柳天这几个语音歪歪扭扭的字句,不禁在心中泛起一丝感触。随之,身体一转,面向了那张竹桌。

“大概就是这样。魄使者最基本的技巧就是利用魄在身体的流动,运用各种各样的魄术。如今的你,不行。”江麟游最后的几个字似乎刻意放慢了语速,并且把目光投向了此时已经崩溃的柳天。

“我听我的父亲说过,魄使者最重要的,就是体内的经络。魄用尽了,身体可以自行恢复。但是经络受损了,那就是对魄使者最致命的打击。因为经络的修复是十分困难的,即便是一点点的损伤,也需要十几年的时间。现在的我。。。。。”柳天的语气似乎有平复了一点,已经歇斯底里的他,此时却有一种异常的平静。

“只是这个就已经打败你了吗?”

江麟游看着柳天似乎呈现出一种堕落的趋势,立刻打断了柳天的话。柳天猛然抬起头,似乎已经准备好接受另一个残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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