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发现,这是一个建在沙漠与平原中间地带的小城,没有邻邦,和任何部落都不接壤,完全是一个独立的小城,说是小城其实也不小;有沙堡,有高墙,有田地,有工厂;这里被叫做苦城,很奇怪的名字;得名于城中丰富的药材。
苦城的百姓有个共同的癖好,就是喜欢给任何可能的生物吃他研制的药,沙漠中的骆驼,草原上的骏马,甚至是泥沟里的蚯蚓都不会放过。
我在南街闲荡的时候,就有好几个人凑到我身边为我推荐他们的宝贝新药,他们不要任何的报酬,甚至邀请我去他们家里小住,会给我提供吃住,他们提出这么多诱人的条件,就是为了让我这个陌生人试尝他们的新药,我住在他们那里,他们就可以时刻观察这药对我产生的作用。
当然,我一个都没有同意,第一,我不需要食物;第二我怕现出幽魂原型吓到他们;我还真担心一下子小命不保。
我告诉他们我刚刚吃了一种新药,为了查看新药的药效,我不能够再吃一种新的了,他们听我这样说,便认可的点点头,我想,在苦城,最受人尊敬的是那些废寝忘食的研制各种各样奇奇怪怪药物的人。
斯塔临走时让我吞下的药丸正好还在散发着气味,更让那些试图找我当试验品的人知情而退。
但有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我看到前方有许多人围成一团,我上前一探究竟,原来是一个女孩儿被骗吞了药丸,现在口吐鲜血,危在旦夕。
我想,这跟我没什么关系,这样的事情在苦城应该时有发生,就在我打算离开时,我瞥见了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女孩儿,这不就是刚才给我饼的女孩儿吗。
一群只知道药丸而不懂得生命珍贵的人越拢越多,却无一人出手相救;甚至有一个人兴奋的上前,说他刚研制了一种新药丸,能阻止血液流动,说着就上前要将药丸塞入女孩儿口中,我疾步上前,抢过药丸;没想到那人看到药丸被抢,激动的上前就又是抓又是挠,他像一个失去控制的精神病人,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将药丸扔到地上,他顺着药丸滑行的轨迹顺势就扑了过去,捧在手心中,像是捧着自己心爱的婴孩。
我趁混乱将女孩儿抱出人群的围堵。但是我又不知道该向哪里去,该去求助谁来帮忙。
我一时的心血来潮,揽上了这样一件麻烦的事情。
就在我抱着女孩儿不知往何处去时,开始懊悔自己的莽撞。
又不能就这么把女孩儿丢在路边,看着女孩儿失去意识的苍白面孔,我想她的父母看到女孩儿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痛不已;我又突然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她的父母也是一个制药疯子,也许并不会有什么痛苦的情绪。
就在我胡乱想着的时候,一个女人跑过来,紧紧把女孩儿抱在怀里,然后用头狠狠的将我推远,并大喊着:“你个畜生,用我的婉儿试药?!我要跟你拼了!”说着又跑上前想要用脑袋顶我,活像一头惹急了的公牛。
“夫人,等等,等等……”我用手示意她退后,然后赶忙说道:“我哪有什么药?我不会做药的……那个,我救了她……你不能含血喷人……”我觉得我解释的够清楚了,虽然并不是很流畅,但意思应该都表达出来了。
可那女人完全不听我说什么,命令道:“把他绑回堡里!”
这时我才发现她身边还有三两个士兵,我还当是来看热闹的人。
我被紧紧的绑牢,然后由他们抬着向城堡前进,我很想说,其实你们不用抬,我可以自己走,虽然幽魂本没有什么重量,但我吃了斯塔的药丸之后,已经发觉我有了和人相似的体重,按照我两米五的壮硕身形,重量一定不会很小。
沙堡离南街很远,士兵抬着我走了很远的距离,事实上,我躺在他们的臂上,无比的舒服。我很纳闷,看样子那女人该是沙堡的女主人才是,但她出行怎么用走的呢?女孩儿的情况已经这样危急了,他们的行进速度怎么一点看不出慌乱呢?
我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还没有到目的地,便胡思乱想起来。
我试图扭头看前面女孩儿的情况怎么样了,才刚刚把头稍微偏一点,下面的士兵就粗暴的将我固定住。
我说,你们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
他们派一个士兵去求的女主人的同意,之后我就被放了下来。
我看到女孩儿的脸色有了稍许的恢复。
我被四个士兵圈在中间,他们也都不矮,至少都有两米,最高的比我还搞了一些。
我问我左前方的红发士兵,“那女孩儿好了点哈?”
红发士兵回答:“吃了药,好了点。”
哦,吃了药了,这地方真是随时随地都有药可吃。
“她吃了什么药啊?”我无聊的继续问道。
“大师的药!”
“什么大师?”
“堡里的大师!”
“他挺厉害的啊……”我觉得此时的我有点斯塔的无赖感觉。
“当然厉害,他是苦城最厉害的制药大师!”红发士兵骄傲的说道。
我暗想,那这沙堡里的人一定是苦城很有权势的一族了;能让全城最厉害的药师效劳的主子,怎么会是善类?
到了沙漠地带,走起来很容易疲惫,我不停的问周围的士兵,还有多久,每次他们都说快了;我一直不明白这快了到底是多远。
我一直眺望着前方,希望能早点看到一点城堡的影子,因为在沙漠中看到目的地之后,还要走很远才能到达;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到,除了沙还是沙。
可就在一个瞬间,我感到像穿过了时光机一样,突然就进到了城堡之中。
“这……咱们怎么进来的?”我问那个红发士兵,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会回答我的问题,其他三个从始至终都没有理过我。
“大漠里有通往沙堡的密道。”他悄悄告诉我。
我穿越过那么多次沙漠,在沙漠中困过那么久的时间,又在漠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却从未听说过大漠里也可以造密道。
风沙常常会将大漠吹的完全变了面貌,能在漠中识别方向已经是很难的事情,我无法想象,怎么会在这样变幻莫测的地貌下,还人造出一个这样的通道。
鬼斧神工之作啊……我无限感慨。
上帝的子民真的是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