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聂元江的话,楚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如星光般耀眼的逆云,一步步的向其靠近。似乎离它越近就越能感觉到它强烈剑气,如轻风如流光,着实让人神清气爽。再近一点楚良似乎就不是依照着自己的意识在走了,仿佛是被一股强烈的力量牵引着,越逼越近,越近就越强。突然间似乎被那从剑里涌出的无形的力量猛地拉住了他,只是再往前去了一点点,他那惯于使剑的左手便被那股力量引着重重的落在了逆云的刀柄上。就在这一刹那,逆云就像是被楚良征服了似的,方才环绕着它的如星月般的璀璨流光瞬间消失了,而方才那股强烈的力量也随之散去了。
洞里突然暗了下来,喻展拿出了火折子,轻轻吹了一下,洞里又亮了起来。"楚良,你没事吧?"喻展边说边走向楚良。
"没事。"楚良摇了摇头,正准备拿起逆云时手却突然动弹不得了。
"怎么了。"见楚良一脸慌张的样子喻展问道。这时聂元江也走了过来,但只是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说,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的手......"楚良一脸痛苦的样子说道。这时,只见他头冒冷汗,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握着逆云的手,努力的挣扎着。可似乎越挣扎就越是痛苦,此时的逆云突然开始发烫,剑气正一股劲儿的从剑鞘里往楚良的手心冲击,那剑气极为强烈,犹如翻云覆雨滚滚而来势必将他吞噬。
"别动,什么都别想!"聂元江命令道。而一旁搞不清状况的喻展已是心急如焚。
听了聂元江的话,楚良咬紧了牙强忍着不去挣扎。但那股正在涌入身体的力量却并没有因此而减轻。随着剑气的流出,逆云的温度渐渐升高,而此时他的手冒出了白烟,楚良似乎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了,他低下头,要紧了牙,努力的控制自己。而这股涌入的剑气却愈发的强烈,由剑涌入手心,再从手流入心,冲到脚,似乎在他的身体里发生着激烈的循环,由慢到快,由弱到强,最后达到高峰。
"啊?"楚良再也忍不住了,仰头长叫了一声,顺势挣扎着欲将手拿开。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随着那插着逆云的石台突然炸开了,碎石飞溅。几人连忙躲开,反应极快。而楚良握着逆云单只是把手往面前一遮那些碎石就向是被什么透明的东西挡住了似的,飞溅到楚良握着逆云的手前便突然落地了。几人见了甚是惊讶,莫非这就是护主的结界?而这时逆云的温度也没有像刚才那样高了,手好像也能离开了。难道逆云是认了楚良这个主?
"怎么样?没事吧?"喻展担心的问道。
楚良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已经,没事了。"说着便将逆云拿到面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心里不禁暗暗的赞叹道"真是把好剑"。想着他便双手握剑,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逆云被拔开了。令人惊讶的是,刀锋上尽然挤满了晶莹的水珠。他惊讶的盯着剑上的小水珠拿下刀鞘,举起逆云,只是轻轻一挥那些水珠便如雨滴般密密麻麻挥洒向前,楚良将剑收回,那些水珠并没有因为方才的挥剑而变得稀少。
"这......"楚良对此甚是疑惑,为何这剑藏于剑鞘中几十年竟还会有水,而且连一点锈斑都没有。
"这是剑雨!"聂元江上前一步接着说道:"逆云剑之所以被称为神剑也是因此。剑雨是逆云剑最为著名的特点,只要见光,剑身就会生成水珠,至于为何如此当今江湖已无人知晓。我师傅曾说过,逆云剑是正义之剑,与斩魂和墓舞不同。它为的是保护人而不是杀人。"说到这里聂元江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是啊,逆云是正义之剑,是为了保护人而存在的,但有时候守护他人的力量远远大于伤害他人的力量,而逆云就是这样的一把圣剑,只有心怀善念的正义之士才能够使用。
楚良听着入了神,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保护人?或许这将是从他拿起逆云那一刻开始的终身的使命。
辗转便到了下午,这样的日子似乎过得尤其的快。这时还没有人发觉到碧颜不见了。
"来人啊,来人啊!"已经被关了一天了的碧颜终于忍不住了,在密室里大喊大叫道。可不管怎样都没人理会她。
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锁声,密室的铁门开了。碧颜往门外瞧了瞧,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奇怪了,到底是谁这么无聊,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碧颜想着,这时只见一条黄毛犬用嘴叼着篮子走了进来,直走到碧颜的面前才放下篮子。是大黄,戚宏少养的大黄,莫非是他?
"咦?"碧颜很是惊讶,她蹲了下来,揭开了篮子上盖着的布,篮子里是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旁边还放着两个装着菜的小碟子,看着这饭菜已经饿了一天的她不禁咽了下口水。突然又欣慰的笑了笑,她抬起头看了看大黄,轻轻的摸了摸它头上厚厚的绒毛。"本姑娘正好饿了,辛苦你了,好狗狗!"她说着便提起篮子走到石桌边,将篮子放在桌上,正准备用餐时突然想到这菜该不会是臭小子送来的吧。她想着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大黄,大黄看上去这么忠厚老实,臭小子应该养不出这样的狗吧。
"这么老实的狗应该不是那臭小子养的。对,一定不是。"碧颜心里想着不禁自言自语说了出来,说着便坐下开吃了。而大黄也静静的走了出去。碧颜很聪明,她根本没有怀疑这菜里有毒,他们想要杀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完全用不着下毒这么麻烦。
碧颜正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这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怎么样?我们玄天教的菜还合姑娘的胃口吗?"听到这声音,碧颜转过头去,只见宏少一脸得意的样子从铁门外走了进来。
"怎么?盯着我干嘛?你是感谢我给你送饭呢,还是觉得我英俊潇洒啊?"宏少说着走到石桌旁坐在了碧颜的旁边。
碧颜重重地放下了筷子,看了看宏少,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他的鬼点子,她轻轻的问道:"那条狗是你养的?"
说到大黄宏少就更加得意了,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怎么样?很乖吧!"他说这话的样子倒像是个渴望得到赞美的孩子。
碧颜那漆黑的眼球机灵一转,对宏少说道:"当然,畜生养得畜生怎能和一般得畜生相比呢?"似乎这句话一出,昨天受得气一下子都散去了,心里舒服多了。可另一边的宏少却气得快要发疯了,他本以为碧颜要赞他的,却没想到竟从她的嘴里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这时只听见"啪"的一声,宏少气得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你别以为你拍桌子我就怕你,生气,谁不会啊!"碧颜说着也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但她一时忘了这是石桌,似乎用力过度,还没站直腰板就疼得坐了下去,连忙往那通红的手掌上吹气。见这情形一旁的宏少高兴的笑出了声。
"臭小子!"碧颜咬牙切齿道,说着她顺势拿起手边的一杯茶水站起来便往宏少的脸上浇。瞬间宏少那得意忘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接着便变得严肃了。他用衣袖缓缓拭去脸上的水,看样子这次是真的发火了。
"你不会真的发火了吧?"碧颜降低了声音问道。
"没有,像我戚宏少这样的好男人怎么会发火呢!"宏少一本正经的样子边说边向碧颜靠近,逼得碧颜直往后退。他口上说没有发火,但只要是个人看了便能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是啊,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忧的贵少爷,一天之内被同一个人又打耳光又是浇茶水的,他能不生气吗?
"你,明明就生气了。"碧颜变得声音更小了。而宏少却摇了摇头,嘴角还挂着似乎要杀人的微笑,他说:"怎么会,我不会生气的。你可是第一个打我耳光的人啊,你可是第一个敢骂我是畜生的人啊,你可是第一个敢把茶水浇在我脸上的人啊,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宏少故作温柔的语气,但越说越挡不住心中的怒火,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碧颜被逼得无路可走,只是"嘿嘿"笑了一声便准备往旁边走,但宏少手往前一伸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又准备往另一边去,可宏少又伸出了另一只手,这下可把碧颜严严实实的围在了中间。这情形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对恩爱的小夫妻呢。
"喂,你想干嘛?"碧颜紧张得问道。
"我......"宏少才刚开口,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呼喊声,"少爷,少爷。"这时一个黑衣教徒出现在铁门边,见到里面这情形还回避了一下。宏少这才意识到两人似乎搁得太近了,于是连退了好几步。见宏少退步了黑衣教徒才敢走进来。
"少爷。"
"嗯,什么事?"宏少问道。黑衣人看了看碧颜,凑到宏少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教主知道昨夜抓到个姑娘,说要亲自过来审问。"
"啊?"宏少很是惊讶,这下该怎么办,若他爹亲自审问的话恐怕碧颜难逃一死,她虽然刁蛮无理,但看上去并不像坏人。放了她?宏少想着便回头看了看碧颜。碧颜站在一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宏少转过头来对黑衣教徒说道:"跟我来。"说着黑衣人便跟着他出去了,铁门却没有关,与其说是忘了倒不如说是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