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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开国三人组”12

当初吕余庆刚到CD时,王全斌就想称病请假回开封,免得由于工作失误将来被追究;可是他的部下却认为现在地方上不太平,太祖爷又没有下诏书因此王全斌就还得坚守岗位。其实王全斌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索兴不管事的好,也就在他坚守岗位期间,有不少巴蜀的百姓与官吏向赵匡胤检举王全斌、王仁赡养、崔彦进等将领在CD的经济问题,包括在消灭后蜀的时候抢劫了大户人家财产和子女、隐没缴获物资、偷盗已张贴封条的金库。赵匡胤不只一次向西川派遣过中使,每次都佐证了王全斌等人的确有经济方面的犯罪行为;不过赵匡胤却并没有将王全斌唤回开封,正所谓谁拉的屎谁负责清理,是王全斌在天府之国引发动乱,当然得由他出面平息。公元967年1月,随着巴蜀的屁股里里外外都已被擦干净;也意味着给王全斌等人做组织处理的时候到了,首先被赵匡胤问责的人是王仁赡,此公为了脱罪就往同事们身上泼脏水:“清廉畏谨,不负陛下任使者,惟曹彬一人耳。(除了曹彬有谁敢说自己没有腐败?)”得到赵匡胤驳斥:“收李廷珪的**,从丰德库往口袋里装公款总是你自己的个人行为吧?”赵匡胤没有将王全斌、崔彦进、王仁赡移送司法机关而是走了民事诉讼的程序,由被害人和三个人在中书门下对质,再将六十四万四千八百余贯钱的不法所得归还原主,却不追究三个人拿了蜀宫珍宝以及金库财物没有登记造册的部分,还厘清了克扣降兵的路费、口粮,在CD夹城杀降导致局面失控的责任应该由三个人承担。

赵匡胤还故作公正将三个人的问题交给御史台召集百官在朝堂讨论表决,百官都知道赵匡胤不会动真格就有多严重说多严重,建议将王全斌、崔彦进、王仁赡处死,结果当然是赵匡胤体恤功臣。(真公事公办就得让他们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赵匡胤并不是想让三个人戴罪立功而是不想落一个卸磨杀驴的名声,王全斌、崔彦进被起复武宁节度使、彰信节度使已经是公元976年4月将近十年之后。赵匡胤在随州设置崇义军,将王全斌降职为崇义留后,同时在金州设置昭化军,又将崔彦进降职为昭化留后。而王仁赡也由枢密副使、左卫大将军被降了级罢右卫大将军。当初宋军将士在天府之国伸了贼手的除北路军三名主官要部分退脏以外都袋袋平安,正所谓是法不责重,为了钱已经导致蜀军叛乱,难道还非得搞出宋军叛乱?宋军将士拼了性命才倒腾些家当,要是被赵匡胤罚没了,试问能不和赵匡胤斗个你死我活?考虑到这些赵匡胤不得不罢手了。此处不得不提一个得到王仁赡公正评价的人就是将来终结南唐的曹彬,赵匡胤加封他为宣徽南院使领义成节度使,曹彬却下班之后入宫找领导推辞:“战友们都被追究责任,只有我一个人被奖励,怎么能够心安理得?我不敢接受。”而赵匡胤当然叫他放下思想包袱:“你只有成绩没有错误,又不骄傲自满,一旦你有任何不检点,王仁赡又怎么会替你遮掩?惩罚和奖励都是国家固定的制度,是所有人都没有理由推辞的。(卿有功无过,又不自矜伐,苟负纤芥之累,仁赡岂为卿隐也?惩劝,国之常典,无可辞也。)”赵匡胤还一并下达了三道人事命令,1、调任刘光义为镇安节度使,2、加封张廷翰为侍卫马军都虞侯领彰国节度使,3、加封李进卿为步军都虞侯领保顺李度使;话说赵匡胤经常到讲武池巡视,和将士们一块演习水战,有感而发说了一句:“现在每个当兵的人都会自我标榜要忘身为国,然而表达得容易,付诸实践却难。”李进卿时任虎捷左厢都指挥使,在领导身边听到领导对当代军人的革命意志有质疑,就忍不住表白:“换作是我,让我死就即刻死。(如臣者,令死即死耳。)”话音刚落就投入讲武池,赵匡胤赶紧让数十名水工将他打捞上来,人已经几乎昏迷,这就是宋朝初建时的军人风采。

话说田钦祚忽悠高彦晖在西川给自己当替死鬼后,又诽谤了和自己有过节的王继涛,赵匡胤因此宣召王继涛要予以斥责,结果王继涛在前往开封的途中病故。赵匡胤此时才得到汇报,王继涛在担任彭州刺史时经历了和叛乱蜀军的战斗,是在身上被刺了八枪之后突围到CD的。因此赵匡胤就宣布对高彦晖和王继涛一并落实烈士政策,给予各自的家属烈属抚恤。王继涛就是当初奉命押送孟昶却由于经济问题被王讷说闲话结果让王全斌取消任务的仁兄。2月,殿前都指挥使、义成节度使韩重赟被赵匡胤下诏书解除禁军职务,调任彰德节度使;原来是无名氏说了韩重赟的坏话,指控韩重赟私底下笼络亲兵充当心腹。不知道读者对张琼是否还有印象,赵匡胤追随柴荣攻打南唐时,在淮北的寿州是张琼替他挡了一箭;然而赵匡胤却由于石汉卿、史珪污蔑张琼私养部曲百人将张琼逼死,由此可以证明太祖爷对将军掌握私人武装的痛恨。(史珪、石汉卿应当是赵匡胤的密探,想当初张琼自尽于明德门时这两个人不过是军校,要是不当耳报神又怎么得到领导垂青?估计充当赵匡胤耳目以邀圣宠的绝不只他们。)太祖爷和赵普商议要处死韩重赟,赵普反对:“陛下必不自将亲兵,若重赟以谗诛,即人人惧罪,谁敢为陛下为将者?(陛下总不会亲自管理禁军,要是韩重赟因谗言被处死,就会人人害怕获罪,还有谁敢为陛下去指挥军队?)”赵匡胤一时还息不了怒因此赵普又说了足足一大车好话,估计都是回忆韩重赟和赵匡胤之间的革命友谊。韩重赟不知道从哪听说赵普救了自己居然在事情刚刚摆平的节骨眼儿找上门去道谢,赵普是明白人当然拒之门外。

公元967年2月还有两则大事,1、沈义伦被加封为户部侍郎、枢枢密副使,当初沈义伦随军进入CD就一个人在佛寺生活,宁愿每天吃素也不收后蜀官吏馈赠的奇珍异宝,回到开封时他的行李当中只携带了数卷图书,赵匡胤曾经咨询过曹彬CD官吏的贤否,曹彬起初打太极:“臣只监军旅,至于采察官吏,非所职也。(我所从事的是部队建设工作,至于地方干部的考察,不在我的职务范围内因此不解实际情况。)”要知道人事问题是武将的禁忌,因此曹彬不肯对赵匡胤说实话就在情理之中,在赵匡胤的鼓励下曹彬打消顾虑,肯定沈义伦清节过人,王仁赡肯定了曹彬,曹彬又肯定了沈义伦,于是迎来他们仕途的辉煌,由此证明一个人做了好事即使不能让领导看见也要争取让能够和领导说得上话的同事看见;2、赵匡胤放过了腐败分子张美,宋朝每年有数千万缗的政府财政投入关中采购木材而各地官吏往往十中取一私吞采购经费,官吏将这项潜规则叫作率分钱,每年的涉案经额达数百万,张美在同州担任安国节度使却没有拿过一文率分钱,后来赵匡胤得到举报勒令涉案官吏清退脏款,张美由于洁身自好被赵匡胤从内地调任边境的沧州担任横海节度使,不料张美却不再循规蹈矩,有一个沧州的百姓写举报信告发张美强娶自己的女儿为妾还勒索他四千多缗钱,赵匡胤就将这个找到开封亲自谈话。

赵匡胤询问举报人:“你们沧州,在张美还没有上任的时候,百姓日子过得太平吗?”举报人回答不太平,赵匡胤接着提问张美到任之后情况如何?“既来,无复兵寇。(自从他到任之后,沧州就没有遭受过侵略。)”由此可见张美还是有政绩的,就连举报人也给予肯定。赵匡胤的回答就显得无耻了:“这么说起来是张美保护了你们的生命财产,他有如此大的贡献却只要你一个女儿,你有什么好报怨?现在你要求我处理张美,我有什么舍不得?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你们沧州的百姓,我会约束张美,你女儿要是正常许配人家要收多少钱的彩礼?”举报人回答要五百缗,赵匡胤就补偿了他。打发举报人之后赵匡胤就将张美的恶行知会他在开封的母亲,老太太赶紧跑到太祖爷面前叩头,表示自己在首都生活对儿子的行为一无所知。赵匡胤就赏赐老太太一万缗钱,让她转交张美赔偿给汇报人:“语汝儿,乏钱欲钱,当从我求,无为取于民也。(转告你的儿子,手头紧想弄点钱花,就只管开口向我要,没有必要从百姓身上打主意。)”张美从此起码表面上保持了长期廉洁,至于是赵匡胤暗中补贴他还是如李老夫子笔下所言张美知道羞耻、改变形象(美遂惶恐,折节为廉谨。)作者就不得而知了。9月,李彝兴病故,由他的儿子行军司马李光叡代理定难五州的工作(夏州现陕西靖边以北白城子,绥州现陕西绥德,银州现陕西横山县以东党岔镇,宥州现内蒙鄂克托前旗以东敖勒召其古城,静州现陕西米脂。)

李彝兴是党项人,是古羌族的一支,而党项人原本是生活在东至现四川省松潘县以北,西连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南邻现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北达甘肃以南近三千里的白河流域。唐朝开元九年(公元721年)受到来到青藏高原的吐蕃强大的军事压力党项人在急得唐玄宗同意后,迁往现甘肃庆阳。党项人的历史和沙陀人的历史类似,都是在黄巢起义过程当中脱颖而出,可是沙陀人却在唐朝灭亡之后君临天下,可是党项人的首领拓跋思恭连弟弟拓跋思忠都阵亡于平定黄巢起义的战斗之中才在公元883被唐僖宗赐李姓,加封为定难节度使。从唐末到五代,党项李氏都不过是地方军区的司令。赵匡胤给李彝兴的抚恤是赠太师、追封夏王。当初党项人住到唐玄宗安排的廉租房的时候,还有一部分党项人没有来得及进行转移,因此就被吐蕃人所征服,党项人将这一部分同胞称之为饵药,因此党项人从血统方面说应该算是当代藏族人的近亲。作者在以后的故事当中会为各位读者揭示古羌族和古藏族之间种种发生在北宋的恩怨情仇。12月,李光叡被赵匡胤加封为定难节度使。赵普也在是月守完母孝恢复工作,当时开封府汇报民间新小钱币值十钱的才重五钱半,甚至有极小薄者仅重二钱半,因此赵匡胤下诏,各地要在一个月之内将轻恶小钱以及铁蜡钱充公,到期不充公的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私铸的要判处死刑。赵匡胤还下诏禁止各地以涂粉(灰尘、泥垢)入药以及不得将纰簄布(布帛丝缕破散披开如取鱼的竹网的布)进行出售。当时四川、陕西的官吏以道路整改为由向百姓征税却中饱私囊,以襄州为例朝廷一年五六趟进行交通建设却白白投入数百民力。后来襄州知州、太子宾客边光范请求以士卒代替民夫,计算好施工的工程量并且施工的器械也由政府提供,因此没有多少工期就保质保量完成还不影响当地百姓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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