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牛蛮子近来看张九是越来越不顺眼,这小子居然和肥猪一个德行,身体上一尘不染,精神上魂不守舍,又是匹**的狼,一说加班就无数理由开溜。
不满张九的还有枪爷,上回幻境中无意挖掘了一些张九深层记忆里的信息,对寻找枪爷的来历很有价值,比如那支枪的样子。可张九现在一有空就去泡芹芹,对寻枪的事毫不积极。
严老头更无语了,两个信息员简直放了鸽子,调查工作没点进展,威胁二人扣补贴,肥猪直接在电话里骂起来,“大不了信息员这兼职老子不干了,出了两次任务,就TM在鬼门关旋了两次,知道的说我们是信息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敢死队呢!”
美女怕赖皮,张九一下班就腆着脸去找芹芹,进展确实不错,已经进入搂搂抱抱的阶段了,这不,今天轮休,特意陪着芹芹去探视未来的岳父。
芹芹全名何芹,父亲何至山,经营一家装修公司,规模不小,圈内也挺有名气,母亲徐洁在国有企业工作,知书达理,一家人幸福和睦。4年前,芹芹爸爸接到一个挺大的业务,承揽了一栋新写字楼的装修工程,结果很不顺利,还遇到了一串怪事。
第一件怪事,工程完工的时候,资方来验收,随便抽查了两三处,居然发现了一堆问题,资方气得要把何至山告上了法庭。何至山吓了一跳,赶紧再次做了全面质量检查,结果除了资方抽查的地方,什么问题都没有。何至山心想会不会是资方搞鬼,买通了自己的工人,合伙讹自己。于是要求重新验收,没想到资方很爽快就答应了,为了确保验收公正,双方约定用丢骰子的方式随机选楼层和房间。结果呢,何至山自己买了骰子,当着验收人员自己扔了骰子,随机选出的房间居然大半有问题,何至山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第二件怪事,何至山虽然亏了一大笔钱,但经济上不至于伤筋动骨,比起创业时的艰辛更是不值一提,可不知为什么,他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几次晕倒在工作中,做事情也越来越没记性,有次当着自家人的面,向材料商打借条,居然拐个弯就不认账了,气得别人要断绝生意往来。就这样,何至山的生意和精神都越来越糟糕。
第三件怪事,何至山几次对芹芹和妻子说,自己记忆似乎在时间上不连贯,感觉有时候自己不是自己,一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了。一家人走了几个有名的神婆半仙,却都说他生辰八字硬得出奇,脏东西惹不起,不必自己吓唬自己。
再后来,何至山进了精神病院,芹芹刚开始以为父亲真的是受了刺激,直到后来自己经历了一些匪夷所思的际遇,才开始怀疑父亲情况的蹊跷。
芹芹还只是怀疑,张九却已肯定了九成,于是主动约了芹芹一起去探视。本来想拉着余大帅来帮忙看看的,可严老头不知什么急事把这老小子叫了回去。
千秋镇卫生院只有两栋大楼,普通病人的综合楼一栋,精神病区专用楼一栋,都是6层建筑,几乎一样的规格。芹芹之前“生病”,自然没有来看过父亲,出院后来过两次,可是卫生院以病人暴力倾向严重为由,拒绝探视。算一算,芹芹将近一年没见过父亲了。芹芹遇到的问题对于张九这样的人完全不算问题,主管医师废话多了两句,张九眉毛一皱,眼珠一瞪,那主管医师就觉得憋不住尿,抖着手签了字。
卫生院小归小,情况特殊,管理也严,手续繁多,主管签了字,还得这个登记,那个备案的,然后才等待护士来带路。
等的无聊,张九去上厕所,居然没个醒目的标识,胡乱寻找,看到一扇没有标识的大门就推开一看,结果是楼梯间,向下一看,这栋楼居然还有地下层。
七绕八绕终于找到了厕所放了水,回到芹芹身边,一个护士已经等在那里,带着两人走向电梯,并告诉张九二人,何至山的情况太严重,现在已安排在了重点区域,也就是地下一楼。
张九看着迟迟不来的电梯,抱怨道:“既然在地下一楼,那我们走楼梯吧,不就在那儿么?”护士一副就知道你会问的表情,回答道:“下层的那些病人情况比你想的严重,所以下层的楼梯间已经被大铁门锁住了,加上地下室没有窗户,所以只有电梯出入,24小时有保安值守。”
芹芹听着父亲的病情变重,忐忑不安,张九不着痕迹地牵住了她的手,给了个安慰的眼神。
老旧的电梯嘎吱嘎吱异常缓慢,护士也开始抱怨道:“领导也不知怎么地,这电梯烂成这样,也不细细检修一下。”出了电梯,一个强壮的保安替他们保管了钥匙、刀具之类的东西,然后他慢条斯理地翻起了名单,“嗯,不是说了这些病人不适合探视么,算了,我看看,马丽兰、史清红、姚玲、吕艳,呃,wo日,拿成女病区的了,等等……”“还有女病区”张九惊讶道。“对呀,就在地下二层”,护士答道,“总不能男女病患在一起吧,嗯,白小强、张万达、何至山,哦找到了,B115。”。
不出所料,何至山穿着约束衣躺在床上,一双麻木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运动太少,养的白白胖胖的。呼叫了半天,见父亲还是不理会自己,芹芹伏在床边嘤嘤哭了起来。
也许是被哭的不赖烦了,何至山开始露出痛苦的表情,不停挣扎。突然,何至山转头盯着芹芹,喉咙里吼吼做声,眼神中透露着惊恐和焦急,芹芹吓了一跳,朗朗跄跄后退着不知所措。那强壮的保安抱怨起来:“看吧看吧,把他惹毛了吧,你们这样会影响……”“哼!”张九斜眼瞪了那保安一眼,冷哼一声,把他下半截话居然生生吓回了肚去,一伸手将芹芹稳稳揽在怀里。张九刚才那一声冷哼不仅为了吓唬保安,其中更带着灵音,目的是检查整个楼层,发现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脏东西”。
何至山的眼神被吸引到了张九身上,两双眼睛互相看着,张九聚气于眼细细打量何至山,也没感觉一丝鬼气。不过,张九发现何至山看了自己后,眼神变了,少了一份惊恐焦急,多了一份期待和乞求,似有所感,张九用力紧了紧怀里的芹芹,朝何至山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那何至山长长松了口气,不再挣扎,喉咙也不再做声,眼睛重归无神状态。
回去的时候,张九推脱电梯嘎吱嘎吱太不安全,坚持要走楼梯,进了楼梯间,往上的楼道上果然有一扇厚重的铁门锁住,打不开。不过张九并不关心这个,他只是为了乘机释出灵气对楼下的女病区进行了大范围的探知,可是依然是干干净净。
毕竟专业的问题得请教专业的人,所以出了卫生院,张九就给余大帅打了个电话,把何至山的情况说了一遍,问道:“我敢肯定何至山的事有问题,可完全不知道问题在哪儿。”余大帅仿佛刚忙完什么,累的很虚弱,听了张九对卫生院的描述,说到:“何至山有没有问题我不敢肯定,不过卫生院绝对不简单,队长你想,哪个医院没有死过人,医院死的人有几个是安然离世的?嘿嘿”说到这,张九一下就明白了,倒不是说在医院里遇到鬼才算奇怪,可是连一两个游荡的残魂都没有,这就不是医院了,而是军营,所以,这个卫生院背后必有高人坐阵,定期“清扫”。
余大帅声音很小,但谈兴不错:“队长,你知道严老头叫我回来干什么吗?你上次虐杀的几只秽虫,严老头花大本钱帮我救回一只,嘿,真他妈好用。我们利用秽虫寄生贾老头,哦,就是那个贾经理,看能不能在他潜意识的幻境里找些线索。嘿,还真发现了这老瓜批一些秘密,虽然少,可也真够吓人的,我把幻境中的看到的慢慢给你摆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