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牧林也没有什么办法,师父的这些举动,明显就是想要将从前优秀的血脉全部焕发出他们的力量,但是这样的风险也是十分大的,毕竟人心可畏,现在那些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思,根本就无从得知。而卜先知完全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牧林,牧林选择的这些将是他此后的战友,也是他的亲人。
所以,牧林此后对于这些人的选择将要十分的小心,即便是如此,但是牧林还是感觉到前路忽的一片光明,所有的荆棘坎坷全部消失不见。卜先知帮牧林布置了后手,但是没有决定牧林的路,这条路,他希望牧林自己去走。也只有这样,牧林才可以走到前人迈不出的那一步,彻底打破大陆的厄运。
灰衣老者看着牧林陷入了思考,没有去打扰,在牧林思索的同时,灰衣老者也在打量着牧林,毕竟是关乎江家存亡的大事。老者对于牧林所说的振兴家族只有依靠自己的说法,很是赞同,对于领袖来说,牧林拥有一颗能够容人之心,但是也略显得霸气十分缺少,而没有那份气吞山河的霸气,又如何能够带着自己的兄弟、属下打下一番基业。所以,灰衣老者对于是否将江家的一切秘密全部告诉牧林,还在两可之间,毕竟从现在看来牧林虽没有恶意,但对于江家来说牧林现在还是一个外人。
灰衣老者还是需要再试探一番牧林,灰衣老者对着牧林问道:“你想要成为南域唯一的主宰吗?”
灰衣老者知道这个目标太过远大,但是如果连征服南域的勇气都没有的话,又哪来的雄心壮志。有很多人挂在嘴上的目标都是征服这片大陆甚至是这片世界,灰衣老者每当听到这些不知所谓的话语的时候,都是冷笑置之,但是如果真的连这些目标都没有的人,最适合的就是做一个普通人,又从何而来修行的动力,没有修行的动力又如何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更远。
牧林听到灰衣老者的回答后,摇了摇头后回道:“我没有过这种打算,我也没有过这类的想法。”
灰衣老者又问道:“那你为何要修行?”
对于这个问题,牧林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和不得不做的事情,于是牧林回道:“我想要决定自己的命运,追求自己心中的道,还有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物,最后便是看更广阔的风景和吃遍世间的美食。”
灰衣老者思索着牧林的话语,考虑着牧林话语中的意思,就面前而言,灰衣老者知晓牧林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比如做统治者之类的。但是牧林应该会善待江流,这件事情在灰衣老者看来比振兴家族更重要,灰衣老者已经活得很久了,并且家主本身的做法也不是灰衣老者所认同的,现在他最想看到的就是江流自身快乐的成长,对于这个孙儿,他有很多的亏欠。
接着是牧林询问灰衣老者:“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你的孙儿快乐成长还是复兴江家?”
灰衣老者没有回答牧林的问题,反而说道:“听我讲完所有的一切,在讨论这个问题吧。”
接着灰衣老者继续讲起了刚才断了的故事,“在家主的保护之下,我从重重保护之中逃了出去,逃出去之后的我开急速的逃离现场,虽然我已经很疲倦并且体内的灵力也消耗殆尽,但是在家主的秘技之下,族人的血脉力量成为我逃出的力量。在逃走之后,我开始隐姓埋名,但最终还是回到了三江村。三江村由于虽然失去了江家的保护,但是依旧没人敢染指,曾经参与进******家的势力,不是周围的一些小势力可以得罪的,即便是那些势力的一点点猜疑都可能使得这些小势力消失,所以他们不敢冒险。而皇城的那些大势力因为军方的威胁,也没有对三江村动手,毕竟我们刘家的老祖在军方是传说一般的存在,而老祖当年的亲卫赤炎骑曾经亲自来到三江村镇守了半年之久,后来由于邻国蠢蠢欲动才不得已撤回,但是也留下了一个小队的兵马防御宵小之辈。
就这样,我辗转回到了这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凭借老祖留下来的秘宝开始了缓慢的修炼,那部功法在杀戮之中进行的十分快,但是没有杀戮,只能算是一部玄阶下品的功法,要想进入到皇境不知要多久。所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于是便开始娶妻生子,好歹先将江家的血脉留下来。我没有要求我的儿子修行这部功法,我不想他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就这样过了三十年,江流出生,在他出生以后,我发现他对于这部功法十分的契合。于是便将这部功法偷偷的传授给了他,在老祖留下的秘宝保护之下,江流的修为极速的提升着,比起我们这些起初进行杀戮的人提升速度也是差不多,我开始训练江流杀鸡杀狗,最后是灵兽。
起初江流十分的抵触,后来在我的逼迫之下,江流可以做到这些。但在他做到这些之后,我开始了恐慌,因为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仿佛就是睡着了一般,做这些的人不是他。我怀疑他出现了双重人格,精神出现了毛病,这是十分严重的后果,即便是以后修行到了高深境界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时候,也很容易出现嗜杀的冲动。这样下去,江流只会成长为一个灾难。所以我暂停了对他的训练。
就在我停止这件事情没多久,江流的父亲发现了这些事情,他开始找我谈判,我向他讲述了江家的历史,但是他只有一句话:“我不能容忍我的儿子成为一个杀人机器。”我和他的交谈彻底闹掰。最后他为了阻止江流继续练习那部功法,擅自将老祖的秘宝从江流的手中骗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灰衣老者的声音出现了哽咽,仿佛接下来的事情连他也无法忍受,这样失态的强者,牧林还是第一次见到。
接着,江流的声音从一侧响起,轻声说道:“在一个月圆之夜,爷爷因为没有老祖的秘宝,无法克制自己嗜血的冲动,最终屠杀了整个村子的生命。人畜皆死,整个村子成为了死地,只有同样修行了那部功法的我由于和爷爷身上的气息相似,才逃过了这一劫。在我早上醒来后,满院子都是血,父母的尸体却不见了,我开始出院子寻找,却发现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血雾之中,满地都是残尸断臂。
最后,我找到了爷爷,但是在他的身前却有两座新坟,我扑倒坟头大哭起来。爷爷就在一边看着,但是他的头发由原先的灰白变为了全部的白色。”
一老一少就这样一站一跪在两座新坟前,二者眼中都有泪花,少年的泪水缓缓滴落,落下的是悲痛和柔情,藏起来的是仇恨;老者的泪水缓缓滴落,落下的是仇恨,藏起来的是悲痛和柔情。
泪水带走了一些,也留下了一些,但它不应仅仅是代表伤痛,总有一些其他的神奇力量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