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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现

这天,大奶奶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你们都排的怎么样了?下个月可是我们青龙团四十周年大庆,全国各地有头脸的团都会来人,各大剧场呢,也都给咱排出了档期,你们要是给我砸了招牌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二宝笑道“大奶奶请检验!”说着就按照表演的顺序来了一遍,北欢北欣由于是双胞胎,在表演上更有看头,而且这两个孩子身段好,练的又勤快,根本不像是初入这行的人,天来在一边看着“大奶奶,怎样嘛,我教出来的人。”

歪婆子看了看,竟少有的夸了两句“这两个孩子是块料,你抓紧着点,别松了。”天来高兴地把北欢北欣叫到跟前“你们听见没?大奶奶可是表扬你们了啊!咱这团里能叫大奶奶说声好的人,除了我和二宝,你俩还是第一个!”

北欢北欣连忙跪下,给大奶奶端上茶“谢大奶奶!”

歪婆子笑着每盏茶喝了一口“好!在团庆之前呐,天来你安排着,给她俩搞个正式的入团仪式!”

姐妹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呆愣在原地,青儿赶快上前提醒着“你俩还不再谢大奶奶,入团仪式后,就说你们你们俩得到认可了,就真正的是自家人了!”

北欢北欣高兴坏了,北欢曾听胖婶说过,大奶奶疑心重,来路不明的人,起码得三年才能正式入团,没想到自己和北欣居然只用了半年时间。

看着大奶奶高兴的摸着北欢和北欣的头,青儿想起自己六岁时候的入团仪式,虽然自己是从小就被大奶奶养在身边,但是到底不是亲生的。

六年来,大奶奶时时刻刻提醒着青儿注意自己的身份,吃饭她要像下人那样站着伺候着,得大奶奶吃完了她才能吃。

大奶奶的饮食起居,也是下人带着她一起做,直到她六岁大奶奶才成人她可以入团,入团后才得到现在的地位,北欢北欣,运气还真好。

这时候,节目一个个都排完了,就剩压轴的了,其他团员都识相的走开,大奶奶说过,杂技这东西,技术是根本,但是光是练的好就有用了吗?那几个花样翻来覆去地倒腾,人早就看腻了,得有新鲜东西出来。

每次有了新的杂技,大奶奶都是要天宝捡几个信得过的人一起练,人只少不多,其他的一律不许观看打听,怕走漏的风声被别的团学去。

这年头杂技团本来就竞争激烈,新的杂技又不是那么容易就发明出来的,因此要保密工作要十分严格。

看着其他团员都离开,北欢和北欣也要告辞避嫌,大奶奶却把她俩留下来“你俩也在这看着吧,毕竟年纪和青儿差不多,多个人学也不是坏事。”

青儿笑着“就是呢!一旦我受伤什么的,也好有个人替着不是?”

北欢连忙抓着她的手“青儿姐姐说什么呢?你技术这么好,大奶奶这是要我们向你学习呢,一定是我和北欣太笨,惹大奶奶不痛快了呢。”

天来不耐烦地挠挠头“好了,赶紧练起来,怎么这么啰嗦。”

二宝和青儿在场子中间站定,果然是压轴节目,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动作惊险刺激,叫人看了心一直都悬在嗓子眼,不敢放下,青儿腰肢柔软,动作纯熟优美,每一个都很到位。

看着这两个人表演,北欢和北欣都看呆了“姐,你看青儿姐练的多好。”北欢点点头“是啊,你好好看着,好好学。”

大奶奶边看边和天来小声嘀咕“你看要是换成这两姐妹跟二宝一起,是不是更有噱头。”

天来想了想“当然,双胞胎姐妹肯定是个卖点,更何况还长的这么漂亮,全国也找不出能比的,但是这个节目青儿练好久了。”

大奶奶点点头“我也就是说说。”

最后一个动作,青儿身轻如燕,从高处安然飘落,动作稳当流畅。她一下来,北欢和北欣立刻鼓起掌来,青儿笑道“还得努力呢。”

大奶奶点点头“嗯,这话说的好,练的再好也不能自满,行了,今天也都累了,就这样休息去吧。”说完拄着拐杖就慢吞吞地离开了。

这个节目是大奶奶第一次看,青儿本以为也会得到几句赞美,没想到就这样平淡,她有些自嘲,为练这个节目,自己腰和后背多少淤青,伤了多少回,遭了多少罪,自己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这天早上,北欢如常去帮胖婶做饭,胖婶一见她就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听说你要入团啦?”

北欢笑着点点头,胖婶接着说:“听说你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哎呀,真好啊,这么短时间就入团,你俩还是头一份呢,来,胖婶给你做了个小蛋糕,别吵吵,小点声吃了再干活。”

北欢笑着接过来,然后掰开递给胖婶一半,胖婶佯怒“这孩子,给你吃呢,你给我干啥,快点吃了,别叫人看见。”

北欢不理她,就是擎着那块蛋糕在胖婶眼前不放下,自己那半也不吃,胖婶没法只好接过来“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虽然这样说却是吃的眉开眼笑的。

胖婶又提醒着“你们俩呢,这么快就入团是好事,但是咱这团毕竟人口也不少,有老的又少的,你俩也得小心着点,别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平时多干活少说话,伶俐着点。”

北欢点点头,胖婶又心疼地摸着她的头“还这么小,招人疼的。”

帮完忙,北欢还是端着北欣和青儿的饭菜回屋去,进屋却不见青儿,北欢随口问着“青儿呢?”

北欣刚起床,睡眼朦胧的“她说去伺候大奶奶了。”

北欢奇怪“不是说团庆之前大奶奶要她好好休息不用去伺候了吗?”

“不知道,自己想去呗,你怕她累着啊,不然我跟她说我去代替她吧,也好叫她多睡会。”

北欢连忙制止她“不许说!以后这样的话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免得招惹是非。”

北欣笑道“这能有什么是非,青儿姐姐待咱俩像姐妹一样,哎呀,不说就不说嘛,今天是什么好吃的呀?”

北欢敲了她脑袋一下“满脑子就想着吃,仔细大奶奶骂你。”

北欣撅着嘴“她又听不见,姐,下个星期有庙会,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去看,我可想去了,还没看过呢,这大城市也办面会啊。”

北欢笑道“大城市办的才热闹呢,唉,马上要团庆,还是不去的好,抓紧时间练习才要紧,你也别老想着玩。”

“嗯,知道了。”

大奶奶房间里,青儿一边小心地给大奶奶梳头,一边说:“大奶**发长的真好,我们年轻人都比不上呢。”

大奶奶笑道“你这丫头就是会哄我开心,对了,你做的那个茉莉花油好用的很,你瞧瞧这瓶眼瞅着用完了,现在外面卖的那些我都用着不好。”

青儿道“大奶奶不嫌弃罢了,现在人家都用商场里卖着的了,就您还肯用我这个,也不费事,我回去再给您做去,您要是喜欢呀,我再给您做点菊花的,那个也很好用呢,味道也不一样,没茉莉这么香,但是更清爽。”

大奶奶拍着她的手“就你手巧,对了,听说下个星期有庙会,你和北家那两姐妹都去逛逛,也不能总练习,累着了我也心疼。”

青儿笑道“是呢,我毕竟还大一岁,不想北家那姐妹,尤其是北欣,还总问能不能放假去玩呢,呵呵,小孩心性啊。”

大奶奶也不动声色“怎么?她时常觉得很累?”

青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说话也吞吐起来“也不是,小孩子嘛,贪玩点也是有的。”

“她俩要入团了,时间比你短些,你心里倒是放的开。”

青儿倒似安慰大奶奶一般“我有什么放不开的,自从她俩进来那一天我就当她俩是自家姐妹了,北欣也高兴的很呢,呵呵,看她的劲头啊,我都惭愧呢,我倒不如她那么上进。”

大奶奶摸了摸青儿给她梳好的头发“就是手巧,别人给我梳头发总没有你梳的称心,虽然累点,但是以后还是由你来给我梳吧。上进,但愿没别的歪心思就好。”

青儿连忙点头“我巴不得天天黏着大奶奶呢。”

晚饭时候,大奶奶就宣布了下周庙会放假一天,大家都高兴起来,然后大奶奶又看着北欣“你就别去了,留在家里看着门,家里也不能空着不是。”

北欣一下子愣住,她不明白为什么独独留下自己,她盼了好多天,想出去转转,自从来到这,半年了,她都没有出过门,为什么呀,她感到有些委屈。

“怎么了?委屈?”大奶奶还是充满慈祥地问了一句,北欣还想求求大奶奶,也放自己出去一天。但是北欢看出大奶奶脸色不对,连忙暗中踩了北欣脚一下,然后笑着回答“怎么会委屈,还是大奶奶知道北欣,她不爱凑热闹,跟着出去我还得费神照看她,这样安排真是说到我们心里了。”

北欣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姐姐,然后只好低头吃饭,看着北欣的样子,天来笑嘻嘻地给大奶奶夹着菜“哎呀,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大奶奶,不如留我....”

大奶奶一拍桌子“你住口!怎么?!现在是轮到你当家了,万事都由你来安排了?!”

天来连忙恭敬地放下碗筷“大奶奶教训的是,我错了。”

北欢和北欣都被刚才那一下吓到了,她们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天来也二宝也莫名其妙,大奶奶虽说脾气大,但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发火啊。

回到房间里,北欣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姐,你为什么不让我求求大奶奶啊,说不定她会让我去的嘛,我也想去啊。”

北欢叹口气“傻妹妹,你刚才如果求了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北欣不高兴“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去个庙会嘛,不让去就不让去呗。”

青儿也跟着劝“不求是对的,看刚才大奶奶那样子,似乎今天不高兴呢。”

北欣撅着嘴抽搭了半夜,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早上,青儿又去伺候大奶奶,大奶奶随口问道“北欣昨天回去怎么样啊?”

“没怎样,就是哭了会,我和北欢劝着就睡了。”

大奶奶叹口气“唉,不懂事啊,你和北欢倒老成。”

青儿笑道“我们只知道大奶奶不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我们好,啊,这是昨天我回去做的茉莉花油,还有菊花油,大奶奶你试试?”

大奶奶拿起来端详着“嗯,看着这菊花的清透些,我先试试这个。”然后青儿赶紧伺候着给大奶**发上擦上菊花油。

很快就到庙会那一天,北欣在屋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青儿和北欢出去,北欢走时还交待她“老老实实待着,不许不高兴,不许惹事,知道吗?”北欣不情愿的点点头。

果然,庙会很热闹,天来,二宝,北欢,青儿结伴而行,路边虽然各式好玩好看的,北欢都没心思细看。

几人来到庙中,一个老和尚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看到北欢时候,他眼睛眯了眯,忽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小施主请过来说话。”说着把北欢让到一个角落里,然后老和尚从袖中掏出一个似乎是木制的星月合体挂饰。

北欢不解,天来一看就拉开北欢“这老和尚,骗钱的吧,我们可没钱。”说着就要拉北欢走,老和尚连忙叫住他们。

北欢看那老和尚一脸慈悲模样,也不好转头就走,只好停下来听他再说几句,老和尚把那挂饰递给北欢“不要钱,这星月挂饰是我自己用檀木刻成,送与你吧,这星星和月亮本是一体,你和你妹妹也可分别持有,算是老衲对你们的祝福吧。”

北欢一听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有妹妹?”

和尚笑道“不可说。”

然后他有看看青儿,之后对北欢说“好花无长开,护花易生结。双花自飘零,百花皆成空。”这一番话说的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北欢结果那吊饰也是似懂非懂,看着那老和尚笑着离开,她在后面大声问道“以后还能来请教吗?”那老和尚没转头,也没停身,只是摆了摆手“日后不会再见啦。”

青儿见刚才那老和尚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她自小便信奉:自己的命运只有自己能掌握,这时间绝没有什么天定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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