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松鹤楼。
陆谦和化出了古装范儿的莉莉捡了张临窗的桌子,然后叫来小二先点了些特色菜品,然后便问道有没有看到过一个老者和一个姑娘从此经过。他从宝大祥离开之前详细问过掌柜章达夫的相貌特点以及阿朱当天的穿着打扮,所以小二也很干脆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三天以前的下午,在咱们松鹤楼吃了顿饭,因为不是饭点,所以记得倍儿清楚!”
随后还补了句,“那姑娘挺漂亮,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位客官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企鹅号微信号神马的?”
“咣当……”,陆某人一头栽倒。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目测是副本创建组特地安排来通风报信外带恶心人的转职店小二,陆谦挠了挠头,“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这是一次触发事件,就算我在大地图上跑路的速度能秒爆副本世界中的人物也赶不上他们,果然是个bug,真不科学。”
他撇了撇嘴,却看到对面的少女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端上来的果品点心,无奈的揉了揉自己在王府吃得还饱的肚子。
一报还一报,在王府调戏三无这段子现在反过来了。
无聊之下,陆谦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却看到松鹤楼二楼的中间位置已经摆好了条案,后面站好了一个穿大褂的老者,左手折扇一打,右手拍响了惊堂木。
“砰!”
“原来是说书先生。”,陆谦心道。
“今天这段书说的却是关外三魔肆虐京城,开封府定计设伏,白袍侠客横空出世,王府郡主相思成空啊!”
“嗯……嗯?!”,这说书先生前半句出口时陆谦还感叹这副本世界消息真是灵通,对他本人前后不过一天的光景,就从开封传到了无锡还有了话本,这恐怕也是bug。可等到后半句进了他的耳朵里,陆谦的表情就有了361度的扭曲翻转外带惊愕。
“噗!这段子后面讲的……不会是我吧……”
“话说这关外三魔果真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人物,凡是经过之处一言不合当即大打出手管你背后有何方势力任你是何等的天赋卓绝一概拍死了事!这一日来到了东京开封城……”
陆谦听得一脑门的黑线,这哪里是关外三魔,分明是带着猪脚光环的龙傲天,心下对后面自己的出场会是怎样一个造型顿时没了把握,只好忍住满框的槽点继续往下听。
“正当展昭,蒋平,徐良一众人对关外三魔在开封掀起的这腥风血雨一筹莫展之际,忽报开封府外来了一位白袍小将,哦,不,是白袍侠客,自称名叫陆谦,专门为擒这关外三魔而来。众人惊奇慌忙起身相迎,还未至府门,就听得外面这白袍侠客作歌唱道,‘先有鸿钧后有天,侠客陆谦还在前。’……”
“这编段子的也太懒了吧,直接拿封神路线来套真的大丈夫。”,陆谦皱着眉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盛满花生的盘子。
不过自从名为陆谦的伟光正角色出场后,猪脚光环明显发生了大挪移,从关外三魔的头上摘了下来,就像冠军侯遇到了洪易,华天都遇到了方寒一般。
陆某人虽然嘴上吐槽说“这节奏简直毫无节操”之类的话,但心底暗喜的电波率跟言语却是完全相反的,这让桌子对面的三无少女耸了耸肩表示不屑。
但随着感情桥段的介入,陆谦情绪的电波率从暗喜调换成了郁闷,“这痴情男摆脱妹子纠缠表示心有所属至死不渝的戏码怎么跟韩剧是一个套路的……”
随即,他悚然一惊想起店小二说过的话,“这话本不会让阿朱听了去吧……”,经过艺术加工之后扭曲的事实,陆谦毫不怀疑这段子入了一个正常妹子的耳中会起到负作用。
悄悄拉出查看术看了看,好感度还是5,让他暗自松了口气,恰好店小二端着特色烤鸭来上菜连忙拉住他问道:“你们松鹤楼这说书的不会是全天候的吧?”
“客观您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饭点也开讲吗?”
“没错,这是咱松鹤楼的一大特色!”
“那,昨天那姑娘,就是我刚才和你打听的那个姑娘,不会也能听到吧?”
“妥妥的,听了一整段呢,我就在旁边偷……啊,是招呼着呢,记得倍儿清楚!”
陆谦的面部肌肉在轻微的抽搐,心中隐隐不安。
送走了店小二,莉莉忽然开口道:“这应该是阁下的声望值起到的作用,不然没有这么快的传播速度和覆盖率,总体说来……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
“好事……”,陆谦栽倒。
尽管被设定了始终追不上章达夫挟持阿朱行迹的程式,但陆谦一路上还是按部就班的进入城镇,然后住进酒楼,打听消息,只不过郁闷值越来越高,因为每一座城镇的酒楼里似乎都会出现一个说书人大讲特讲痴情男陆谦的故事。
就算是表白,一次能让妹子动心,一百次估计就是恶心了,更不要说这故事本身就被加工的负面影响更重一些。
于是,结果就是一路上陆谦不停的查看阿朱的人物状态,好感度一栏开始一个点一个点的回落着,在接近狮子口的时候已经回落到了1点,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阿朱的健康状态一直在下降。
“副本创建组的人在搞毛啊,降好感度也就算了,怎么还降健康值呢?”,陆谦看着茫茫大海又找不到船只,急躁的情绪顿时占据了上风。
“摆渡!摆渡!二百五十两一趟!摆渡!摆渡!二百五十两一趟!”
“好搭调的吆喝……”,招手将渡船人唤来,陆谦问道,“前些日子可曾有一老者一女子乘船前往玄冥岛?”
“有的,有的,就在昨天!”
“劳驾船工将我也一起载去玄冥岛。”
“好嘞!”
船工答应的爽快,一摇桨橹,小船直奔西南而去。
远远的,玄冥岛那形似虎口的模样已然在望,那船工忽然呲牙一笑,“客观,对不住了,这船只能载你到这里,后面的水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说完,他把桨橹一扔,转身跃入了海中,就在陆谦还摸不到头脑的时候,小船的甲板忽然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