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一晃,小石头在客栈的生活过去了一年。生活的忙碌中,小石头身子长高了,也结实了许多。最让石贵高兴的是小石头基本上的字都会认了,也会写一般的字句了,虽说写得可能不怎么好,可也能说清自己的意思;也可能字写得不怎么好看,可也个个让人瞧着清楚;嘿嘿,都赶得上他自个儿的水平了!这么小就认全了字,并学会了书写,以后就有出息的机会了,说不准咱石家也出个掌柜呢!石贵在心里美滋滋地乐着。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也不要把这手艺给埋没了,就想着把自己这身赶车控马的活儿传给侄子,平时有闲就给小石头讲讲这方面的心得,还常在给马添料时,带上小石头去看马。
这天午后闲时,小石头又跟着二伯去后院马房添料。正听关二伯讲自己平时赶车喂养的那些马的性子时,忽听得院外一阵马蹄声,及“开门,开门!老爷回来了!”的高声呼唤。
老孙头一听到车把李玄的喊声,慌忙从屋子里跑出来,抽出后院大门的木栓,双手抓紧铜环用力一拉,大门便“吱嘎”一声向里打开了。他还拉了下门边上的细绳,就候在了门旁。
二伯石贵也忙拉过小石头,轻声说:“跟着我!”也一起站到了后院门边的右边候着。这时,从门口探进两头毛色油亮的枣色高马,乌亮的马掌打得通向前院的青石板路“蹬蹬”脆响。车把式李玄轻抖着缰绳,让马儿慢步向前走去,让拖着的精致车箱丝毫不起波动,车箱前沿插着面金边赤字的风云大旗;后面还跟着一辆同样装饰的马车,一路向前院驶去。
顺着青石板路,在前院门口,身穿青马褂的管家凌凡带着两名侍女及四名侍卫早分立在前院门旁。待马车靠近,凌凡领人向前。此时车辆停妥,车把下来拉开车门,放下踏阶,掌柜凌云便探身出来,跨步下车,看见凌凡说:“二哥,你怎么亲自来了!”
“你这位大掌柜的来了,我这个管家怎么可以不来迎接!”凌凡呵呵笑道。
“二哥客气了!”
“真是有劳二哥了!”这时凌云的二夫人金蓉的声音从车门口传来。
“二夫人客气了,这是凌凡应该的。”凌凡答道。凌云侧身把二夫人金蓉扶下车来。
“二伯父好!”这时后面这辆车子上就跃下一名眉清目秀,身着绸缎短褂,脚蹬羊皮软靴的少年,并向凌凡扑来。
“啊哟,宵儿也来啦!”凌凡忙迎向习奔而来的凌霄。
“霄儿当心!别撞着你二伯!这孩子,慢着!”金蓉连声叮嘱着。
凌凡已接过凌宵,并抱住腋窝转了一圈。
“好了好了,二哥你别惯坏他,当心自己的身体!霄儿,快下来,别让你二伯累着了!”凌云赶紧说道。
见凌云发话,凌霄也赶紧从凌凡身上下来,“二伯父近来身体可好?您答应给霄儿的牧鹰有了吗?”凌霄一脸期待地问道。
“好好!你二伯的身体好着呢。就知道你急,早给你准备好了!”说罢,凌凡二指嘴里一塞,发出一声亮哨!只见前院飞出一个黑影,向众人飞来,正是静牧区最出名的牧鹰——赤顶鹰!听说此鹰能放牧牛羊及马群,并极具灵性,只有在幼期才能训养。
“耶!好耶!我也有自己的牧鹰啰!谢谢二伯!谢谢二伯!您真是我的好二伯!”凌霄高声雀跃道。
“你看这孩子,多谢二哥了!”金蓉怜爱地看着儿子。就这牧鹰啊,儿子都向往好多年了,还不是因为他大哥二哥还常拿他俩的牧鹰在儿子面前炫耀。
“二夫人不必客气,我都答应霄儿多年了,这才给他找着,也是对不住这孩子啊!这次总算给我寻着了,呵呵,也了了我的一个心愿啊!”凌凡慈爱地看着孩子说道。
“二哥用心了!你这身子还为这操心,真是有心了。我先替霄儿谢谢二哥啦!”凌云也由衷地谢道。
“一家人说什么谢啊!走走!别光顾了说,进屋再聊,进屋再聊!”凌凡赶紧说道。
“二伯!让小鹰到我这里来啊!”凌霄指着自己的肩膀说。
“鹰儿去!”牧鹰听着凌凡的话就乖巧地向凌霄的肩膀飞去,正要停上时,却又振翅飞起,向着后院门飞去!
“回来!”凌凡忙叫道。牧鹰却是没停下,而是向着小石头飞去,并停在了小石头的肩膀上,并用小眼睛打量着小石头。吓得小石头是闭上双眼,直打哆嗦。石贵也在一边目登口呆,不知所措。
“咦?怪了!平时很听话的,今儿怎么的就不听话了吗?”凌凡也想不出所以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嗯?石贵!你也在!这是你儿子?”凌云从小石头那儿看到了边上站着的石贵。
“回掌柜的,这是咱家侄子。”石贵惊醒过来忙答道。
“哦,这是石家侄子,去年王厨子的下手走了,就把石贵的侄子给领来了。”凌凡把小石头的由来说了下,“石贵啊,来,带你侄子一起来见过掌柜。”凌凡接着对石贵招招手。
石贵一听得大管家的招呼,忙拉起小石头,小跑着向着前院的众人赶去。那牧鹰却是不管小石头的奔跑,一直稳稳地停在小石头肩膀上。
“石贵见过大掌柜的,见过夫人、公子,见过大总管!”石贵忙着躬身对众人小心问候道。
“小的石安,问候各位老爷夫人和少爷!”一听到二伯的问候,小石头也从当时的惊吓中醒来,也不去管那停在肩头的大鸟了,机灵地躬问候道。
“好好!石贵你家侄子倒是机灵,不错啊!来,一起进屋吧!”凌云对着石贵道。
“谢大掌柜的夸奖,公子爷才是人中龙啊!小的正要给马儿喂料,就不打扰您老欢聚了!”石贵一边说,一边拉了拉一边的小石头说道。
“哦,那你先去忙吧。你这侄子我可是要先带着了,你看这?”凌凡看着小石头肩膀上的牧鹰,无奈地说道。
“听大管家的!石安,小心跟着,一切听大管家与大掌柜的!”石贵一边忙应答着,一边对小石头叮嘱道。
小石头“嗯”了一声,就小心地跟着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