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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情深处只羡鸳鸯伴(3)

在掖庭宫中生活平静如水,日复一日,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冬去春来,转眼到了芳菲四月天。一日,跳舞结束得早,江采苹因天气实在好的可爱,就独自踱步到花园游玩。

似匆匆一夜功夫,花园中已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树枝抽出嫩芽,红花跃上枝头,小草染上大片大片的淡绿色,和煦温暖的春风吹拂掉冷冽冬日的一切拘谨与抑郁,沐浴其中使人格外舒适,真是“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心境也不觉变得开阔起来。

走到池塘边,坐在假山石上,江采苹看着池水中的一尾尾鲤鱼,追逐嬉戏,它们似乎也感觉到春天的气息,增添了更多的活力,要把冰冻了一个季节的身体加倍的释放出来。江采苹心中只可惜没有带些饼屑,不然喂鱼食倒更会增添不少情趣。

正自观赏着鱼儿,忽然眼前游来一对鸳鸯,江采苹也不知宫里什么时候养着的,它们在水面上悠闲自得的戏水,时而并肩而游,时而你追我赶,一会儿钻入水底,一会儿又从水底浮出,拍打着翅膀抖落掉身上的水珠。

江采苹还是小时候去动物园看见过鸳鸯,那时岁数小也不懂其中情趣,见了鸳鸯也不觉得好玩,这时却看得怔怔的。

池塘边种植了几株桃树,正开得鲜艳欲滴,似要与群芳争春斗艳。此情此景,忽让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诗词:“桃花春水渌,水上鸳鸯浴!”

只见两只鸳鸯在水中游玩了一会,就游上对岸,爬到池边草地,一只略带灰色的鸳鸯温顺的匍匐在地,另一只艳丽的鸳鸯在它身边,用桔红色的嘴巴轻柔细致啄着它的羽毛,不知疲倦的一下又一下。

江采苹只感这个场面温馨旖旎,心中湿润润的,这时一个身影也在旁边石上坐了下来,转头看去,却是李玙,他嘴角含笑也正专注的看着池塘对岸两只鸳鸯。

李玙看见轮到那只艳丽的鸳鸯躺在地上,那只灰色的鸳鸯为它温柔的精心梳理华丽的羽毛,两只鸳鸯恩爱无比,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江采苹胸口顿时一震,她看向李玙,而他也正在深情的望着她,一霎时两人只觉心神相通,胜似千言万语。

半晌,李玙说:“我们回屋吧,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这里人多不太方便。”江采苹点头,两人同时起身回屋。

回到屋中,小雁正好不在,江采苹忙着泡茶,李玙坐在桌前,望着她的背影,含笑问:“你可知今天什么日子?”

江采苹停下手中动作,暗想:很久没让她猜以前的事情,今天怎么又来了!转念一想:难道是他们相识一周年纪念日?心里算算确实差不多应该是这个时候。亦或是他的生日?!

江采苹正自乱想之际,盘算着回答哪一个,正确概率会比较大一点。李玙已走到她身后,双手想去环抱她,看看敞开的大门,又把手放下来,说:“我看你呀,准是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

“生日!”江采苹惊萼的想,原来这具身体的生日是在今天——4月8日!过了今天就真正是十四岁了!自己幸好没有心急唐突回答,不然太让人起疑心了。她轻笑道:“谁说忘了,刚才我正想说就被你先说了呢!”

李玙道:“恭喜寿星生辰快乐!”江采苹心中一暖,现代的她,生日是在9月27日。小时候每当过生日,爸爸妈妈总是会给她买蛋糕做上一桌子好菜,长大后,她也会邀请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过。自来古代,她就从没有指望会像以前那样过生日,而且她也并不知真正江采苹的生辰日期,想不到李玙却帮她记着。对于她来说虽是不一样的日期,却是一样的心意!

江采苹心头热热的,眼眶就有些湿润,回头看着李玙一脸诚挚,说道:“谢谢你!”她泡好茶,端上厅中圆桌。李玙走过来径自在桌前坐下,拉着她的手,说:“坐下啊!”江采苹顺从的在他边上的椅子中坐下。

李玙说:“很想给你办一个生辰宴会,只可惜现在还不行。”他从怀里掏出一条项链,又说:“只能给你这个礼物,待你嫁我后,我必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生辰宴会。”

江采苹接过来,是一条梅花状金项链,由两部分组成,外面用黄金打造成一朵梅花花瓣,而当中的花芯却是一块圆圆的有着鲜红色泽的鸡血石,而且最奇特处是花瓣和花芯竟可拆卸各自成为独立的项链。江采苹从未见过如此高贵漂亮、做工精巧的项链!她喉咙有些哽咽,问:“你是从哪里买来的?肯定花了很多时间和心思!”

李玙说:“那天看见你痴痴站在雪中赏红梅,你自己还不知道那个场景有多惊艳!当时我心中就想只有梅花才配得上你。后来想到你生日快到,就派人找到京城最好的工匠订做了这条项链。你喜欢吗?”江采苹点点头。

李玙站起身来,说:“你别动,我来帮你带上。”江采苹正想点头,心思一动,又想到一个韩剧情节,她有一阵子疯狂迷恋看韩剧,现在动不动那些境头就会跳入她的脑海里。她对李玙说:“等一下。”她把项链外面的花瓣和里面的花芯拆卸开来,把黄金花瓣给李玙说:“这个给你。”

李玙一怔,他不明白江采苹的意思。江采苹笑着说:“等到我们以后真正在一起了,项链才可以合二为一呢!”原来如此,李玙惊喜的看着江采苹,暗怪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有趣的主意。

“坐下来啊,我先帮你带好。”李玙依言坐下,江采苹用手环绕在他脖颈处帮他带上项链,她身上发出阵阵幽香的少女气息,李玙心中一动,他不由顺势拿住她的手。

江采苹一挣没挣脱,也就由着他了。过了会儿,李玙放开手,拿起剩下的那块鸡血石也帮江采苹带上。对视,看着对方颈着带着的项链,两人都喜不自禁。

李玙说:“从来没有听你唱过曲子,听人说你家乡山歌非常有名,今天不知道我能否有这个荣幸呢!”江采苹笑道:“送了人家一条项链,就想着要把本讨回来!”心想自己哪会唱古代的山歌,看着李玙不依不饶的神色,想了片刻,狠下心,清了清嗓子,开口唱了起来:

只是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待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唱完了,江采苹看见李玙兀自凝神发呆,笑道:“怎么啦?!我唱得太难听把你吓坏了吗!”其实她对自己的歌喉还是非常有信心,在大学新生唱歌比赛上因模仿王菲的歌曲还得过二等奖。

李玙回过神来,“啪啪啪”鼓起了掌,眼睛中流露出惊艳神色,说道:“采苹,我从不知道你唱的这般好听,若有乐器伴奏,真要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矣!”他盯着江采苹的眼睛,脸上俱是笑意,又说:“我以后可有听福了!”

江采苹抿嘴一笑,道:“你可想得美!还要看我高不高兴呢。”李玙说:“这么些日子个子没见你长高多少,胆子倒是越来越大,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作势又要去呵她痒,江采苹边笑边忙逃开,李玙去追她,两人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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