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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些记忆永远抹不了去

(1)

班长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个人,似乎是转班生吧,我也没怎么在意。后来老师让前几排的同学帮着收试卷,我分明看见一个试卷上写着“吴浩楠”几个字,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给跪了,我们初中一个学校的。说起他不得不说说我跟他的缘分,虽然不想承认。

我小学时候挺胖的,就是小胖子。喜欢老老实实跟着别人走,也不喜欢说话。那时候经常和我在一起走的姐姐和吴浩楠在一起了。我和那个姐姐是一个小区的,每天我都会跟在他们两个屁股后边。那时候吴浩楠没有跟我说过话,后来又一次我问过他你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个胖胖的跟屁虫吗?他说,不记得。其实我想让他说他记得,虽然我那时候真的没啥可以吸引别人的,但是就算我自己再平凡也想证明自己存在过。

后来那个姐姐和他一起转学了,我以为他们不会再回来上初中了。在我初中报道的时候,我远远就看见了他们两个。吴浩楠跟那个姐姐在我前边的人群里打情骂俏,他回头看见了我,那眼神定了三秒,那时候我敢肯定他和姐姐一定认不出我是谁。小时候我很胖不说还黑,扎着很久懒得梳的马尾,让我是男生我也不会喜欢。但是初中的时候我开始变得白起来,也瘦了,成了品学兼优的班长。

我一去那个学校,学长就有过来认妹妹的。放学的时候就堵在门口,不让我和同学出去。我和吴浩楠是临班,他经过的时候看了我们一眼,拉了我一下说:“哥们,怎么了,找我妹子有什么事情啊?”原来他们都认识,后来吴浩楠才告诉我,他们一听我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就叹了一口气和吴浩楠说:“兄弟,她以后你就帮忙罩着哈”。他们就再也没有来烦过我。

(哦,忘了补充一点,吴浩楠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退了一级,所以他才会跟我一级还是临班。)

不得不说吴浩楠女人缘好多是源于他很绅士,后来一起跟着老师去给别的班级打扫卫生,一只狗追我,是他救的,一个老师家的小孩子抓我的头发也是他去解的围。小女生受不了还顺眼的男生很照顾你,慢慢就陷进去了。自己也忘了他还有一个刚交到不久的小女朋友。

慢慢的我成了小三,挤走了跟他一班的小女朋友。不过后来我和这个女生关系走的还可以,还有他的前任女朋友(小时候和我一个小区的姐姐)也关系还行,但是最后我们都不想理的人是吴浩楠。

(2)

虽然从吴浩楠口中得知他觉得我对他很差劲,不怎么说话就算了,有时候见了他就会掉头就走。他不得已提出了分手。我不信他说的话,他玩过的女生挺多的,分手那天他说他想哭,我没看出来他真的有难过。后来我总结了一下为什么我们彼此什么时候见都会相互吸引但是就是不能长长久久,因为我们都是自私的人,不懂得有付出才会有回报,都是自尊心很强的小孩子,自恃清高。

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吴浩楠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恋爱。第一次五点爬起来去看流星,第一次有男生大冬天在我家门口大清早就等我,第一次有男生很帮我说话.

他的好我都记得,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我的好。但是我是难么不知足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老看见他不好的地方,第一段感情就这样自己毁了。

我咬着笔头想着过往,新同桌揪揪我的衣袖说:“几岁了,还吃笔头!”我就要烦死了,期中考试我又考了艺术部第一,新转学来的吴浩楠是班里第十名,正好跟我排一个位子。自从和他一张桌子后他老找机会和我说话,他让我说话我就说啊,说的重了点他就说我太不给面子了。反正怎么都做不到他心里去,我也懒得理他。

晚自习的时候剩下在教室的除了睡觉的就是真想考大学的。我是真的很想早解脱,所以高二一年学的挺认真的,有时候下课了还在做笔记。吴浩楠也不像初中似的在班里呆不住了,他也很认真的学习。我有时候忍不住就问他:“你怎么变老实了啊?还知道学习了!”他说:“不了解一个人之前不要随便下定义。”又发着小脾气走了。反正只要我说一句稍微否定他的话他就立马严肃了,至于吗。

我在操场中央拿着本子记着各班级的出勤情况,姚明明径直走向我,说:“你同桌吴浩楠说他肚子疼的没法跑了,让你帮他记到.”他还会肚子疼呢?整天嬉皮笑脸的,还以为他是个人皮工具呢。当然我不会给我班级扣分的,去部长那里交上了表格,看见躲在台子后边说话的吴浩楠还有魏锦锦。说真的,我是想当生气,虽然只是同桌关系了,但是,算了。女生就是这样,总是嫉妒长的美的女生,我讨厌魏锦锦,装作清纯的样子。

回去以后的两节语文课也没有见吴浩楠回来,我还向窗外看了一下,我猜可能是回来晚了让级部主任叫去办公室了?还是又因为停自行车的事情被门口大妈叫去训话了?也不对啊,魏锦锦没有自行车而且她住校啊。

其实我是多操心了,人家魏锦锦和吴浩楠去后门一起买东西了,我当然没有说吴浩楠得资格,什么关系也不是,但是按照赵子健的脾气应该不会这么大方让自己老婆和别人走在一起的。(赵子健是魏锦锦的男朋友,前边提过,善于发现潜力股的班级小**)。

吴浩楠拿着大袋子吃的问我:“吃不吃?”我说:“不吃”谁要吃他的东西,看着就烦。他打开一袋子阿尔卑斯放到我面前说:“你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吗?你和我好的的第三个周四我正好过生日,你跑去问我,你想要什么啊?我只是对你笑了一笑。你过一会回来了,拿了十五袋子阿尔卑斯回来。”

“嘘,你小声点行不行?别整的我和你很熟悉似的。”我没有和班级里的人说过我和他初中认识,还有过过往。还记得他来的第二天,他应该认出是我了,我从门口进教室,他站在门口跟我打招呼。我同学问我:“你们认识啊?”我说:“不认识!”他肯定听见了,我说的很决绝。我同学又说:“我说嘛,他跟我一起学过街舞,感觉到你俩不是一路人,他很痞。”

好吧,我挺想扭过头反问同学一句,你觉得我痞不痞?有句话说得好,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初中的我就是个到处认弟弟认哥哥而且品学兼优的好班长,这句话显然词语用在一起不搭调,但是这就是以前的我。来了高中以后我变得相当安静,应了那句老话,一个年龄一份心吧。

(3)

我就要烦死了,蔡娇娇一回宿舍就吵得我要死,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有病。不过这几天多了一个话题,就是吴浩楠,各种关于他的话题。什么家里干什么的啦,有什么感情历史啊,还是不是问我:“你知道吗,冯琦曼?”我知道个头啊,我以前和他一个学校从来就没有打听过他,我又不是什么跟踪狂,谁跟她似的。

听姚明明说,专业老师说我们7月份中旬的时候学美术的集体去北京学十个月左右的美术(哦,对了,忘了说,姚明明毛遂自己当专业课代表的)。偶也,终于可以不用受我们班级里的老师“虐待”了,可以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了。

宿舍里六个人,只有我和姚明明学美术,那夜里只有我两才懂得其中的乐趣,北京啊,屏蔽老师和家长的唠叨的同时,要在那里生活10月呢,能不高兴吗。

第二天的早上,我和姚明明去食堂吃饭,看见前边的吴浩楠和魏锦锦在我们前边一百米处往教室方向走,姚明明当然不会很在意,可是我看见了啊,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再多看一眼,不要管别人干什么,但是我还是有狠狠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好吧,吴浩楠,你等着让我理你?我去,甭想。

英语课堂上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老师互动,撇下什么也听不懂的吴同学,他看我学习的时候也挺安静的,自己乖乖的在纸条上写东西。我就不明白了,他干嘛要转来一中的艺术班级?不好好在二中文化课里待着。我说,他能会什么啊?

下课他去上厕所了,我瞟了一眼他上课无聊写的纸条,那纸条一半露在书外边,难不成是故意给我写的?我抽出纸条,上边潦草的字迹写着“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可没觉得这是个我写的哈,一直不停的说服自己,这是他随便写的,不要自作多情。

我没有偷偷放回去,就随便一放呗,我想看看他知道我看了以后有什么表情或者是话语。他回来后,看见了放在桌角的纸条,他拿起来后笑了笑,把纸条折成了心。我看着放在他手中的心,突然好像回到了初中,那时候很流行交笔友,朋友之间写,恋人之间写,我和他也如此。初中的我们不管多张扬,心智还是挺幼稚的,表达方式也不成熟。初中我和几个男生搞对象那会儿都是我很被动,我不喜欢天天见面,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所以都不会找我们自己班里的。跟吴浩楠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天给我一封用纸叠成心的信,我有时候班里的事情不忙了就会回一封,有事就不回了,不过他到挺坚持。

又扯远了,我回过神后拿起上节上过的课本塞进柜子里,准备起身去检查课间操。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想回想起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情形,也不想提在初中的事情。可能是初中给了我太多,我怕自己越想就会越贪心,把不应该是我的东西也当做是我的,抢来以后不是玉碎就是我残。

(4)

晚自习学校没电,班主任搬来他的笔记本在教室里放着着暮光之城的配乐和主题曲,黑黝黝的夜里,夹杂着细细的雨声,教室里不像往常那么闹腾,环境把人熏陶的也懂得欣赏艺术氛围了。

教室安静的我能听到吴浩楠的呼吸声,他用他的手肘碰了一下我的手肘,他说:“我们聊一会天吧?”我要是说不行,他当时肯定又各种说我,我是被逼着说“恩~”的。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去哪个城市,在那里生活,嫁给什么样子的人,有什么样子的宝宝啊?”我当然想过,但是我不想告诉他,我回了他一句:“没有,难道你有?”他说:“恩~我以前想过要生活在海边,和自己爱的人,养两个可爱的龙凤胎宝宝,还有两只狗狗,不管工作有多累只要回家就不会感觉到辛苦。”还真是没看出来,他还真是有情调啊,我也是想在海边住来着。

我说:“你有能力在海边买房子吗?”这个问题很现实吧,可能我的语气有点瞧不起他,让他有些不满了。他又急了,他说:“你怎么知道没能力在海边买房子呢?你这人真是的!”反正一触及到他的自尊心他就马上变脸了。

我的前桌是一对小情侣,他们打情骂俏,我们就在后边看着,挺尴尬的。吴浩楠突然来了一句:“如果当时我们俩不分都好,也像他们一样老夫老妻的了,多好。可是人就是这样,总不会让你很如意。”我装作没有听见的,下一句我实在没法接,当时我还在猜测周围的人有没有听见这句话,我不想让班里的人知道我和他在初中在一起过。

第二节课上课的时候吴浩楠接了个电话,他还没下课就冲出去了,那晚就没有回来。第二天来的时候感冒的很厉害,我问怎么了他也不说,他也不学习,下课也不出去,眼睛直直的看着墙角。

我这个人吧心很软,一看他那样我就着急啊,我把他兄弟拉到墙角问他兄弟什么事情,他说他也不知道。后来我才从魏锦锦和蔡娇娇在厕所说的话里听见关于吴浩楠的事情,魏锦锦有个同胞妹妹在二中,和吴浩楠在在一起了,吴浩楠没有回来的那天晚上是去见魏锦锦的妹妹了。怎么世界这么小,什么人和什么人都有关系?

本以为自己听了多少会有那么一点点难过,可是更多的是好奇,好奇这么久不见的吴浩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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