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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回来

参加完小敏的婚礼,唐寒除了工作时间,其它时间就都呆在家里陪程雪。程雪打电话给小敏,小敏说这不奇怪,还说她在度蜜月,没时间揣摩他们的事。

程雪挂了电话,又给杨蓉打电话,杨蓉道:“怎么啦?老公不陪你吧,你说不正常,老公陪你吧,你又觉得不正常。我工作忙着哩,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聊天。”

程雪观察了一下唐寒,他不是陪唐念程看动画片,就是抱着唐念雪,给她喂牛奶换尿片什么的,弄得田婶都受宠若惊了。

带完孩子,他就上楼静静地看程雪备课,默默地给程雪找洗澡要换的衣服,给程雪倒一杯饮料。

备完课,程雪去洗澡,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唐寒立马请她到床上去,要给她做按摩。

程雪不敢靠近那张床,她不知道老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她犹犹疑疑地看着唐寒,眼神里充满了思考与迷茫。

在她眼里,唐寒就是一个善变的怪物,一阵儿对你好,一阵儿对你差,你根本掌握不了他的心性。她实在是怕了那种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待遇,适应不了,神经不够大条。鉴于他过去的表现,她决心平和地对待他所做的一切,做到宠辱不惊,不以爱情来了喜,不以爱情去了悲。当然,她做不到先小三喜而喜,后小三悲而悲。

唐寒也没想到程雪会以这种拘谨的态度来对待他的殷勤,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可怜,眼光飘忽,动作迟缓。在程雪看来,这些外在的表现,绝对不是故意的,只因心事太重,所以表现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越想表现得平和,越显得懦怯。

“阿姨,你怎么啦?”唐寒招呼了她半天,她总不愿意靠近那张床。

程雪现在很不习惯唐寒与她睡在同一张床上,一夕恩爱,数夕情薄,她不愿意用美好的回忆来温暖孤单的长夜。那样短暂的美好,与其说是美好,还不如说是对方给的残忍。人不能靠吃饱一顿饭活下去,撑一顿,然后饿半个一个月,也是要死人的,纵使那顿饭再丰盛、再有营养。

“雪儿,你躺在这儿,我来帮你按摩按摩吧。”唐寒显出了无尽的温柔。

程雪告诫自己,不能上他的当,他的温柔能在这一夜给她醉生梦死的美好,也会在以后给她无数夜的寂寞哀伤,这就是他的用心不良之处。她上过他的当,她不愿再上。爱情是一剂毒,吸了会上瘾。自从过年那次,唐寒给了她一剂温柔的毒以后,她总是在回味那三天的美好,说白了她是在**中生活的。唐寒真毒啊!

她不愿意再被他的爱之毒所迷惑,不能用一夕的贪欢来换取无数不尽长夜的孤单孤独。

“雪儿,你怎么啦?你过来啊,让我给你按摩按摩,再抱着你入睡,好吗?”

唐寒张开了他的双臂,迎接着她。

毋庸置疑,他的双臂充满着男性的魅力,对她这样的少妇具有无限的**力,那是她所需要的,是她在很多个晚上所渴盼的。

可是她此时很怕,怕投入那个臂弯,怕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而且,她仿佛看见了小兮躺在那个臂弯里,在那里撒娇,在那里怒嗔。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她程雪的老公,可她拥有他的日子的确不多。她本来就比他大,她的青春就快没了,可他却早着哩。他的臂弯里还可以装下许多女孩,她是他的妻子,可她不是他的唯一与永恒。

她突然感到了窒息,她想逃离,可她却说出了一个“滚”字!

唐寒怪怪地看着她,道:“阿姨,你说什么?”

程雪呆呆地看着唐寒那张很帅气,此时却显得很紧张的脸,轻声道:“我去杨蓉家,你睡吧!”

她走到衣柜前,蜕掉澡巾,准备穿衣。

唐寒冲了过去,一把拥住了她,道:“阿姨,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好害怕!”

程雪还是呆呆地站着,任凭唐寒的体温把她蒸得出汗,就是一动不动。

唐寒从背后拥住她,二人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良久,程雪道:“我还是走吧,你睡家里。”

唐寒紧紧抱着她,开始摸索。程雪轻轻挣扎了一下,道:“我不习惯两人在一起睡了。让我走吧!”

唐寒一愣,放开了程雪,道:“阿姨,你不爱我了?”

程雪没有回答,继续换着衣服。

爱你,爱你就是害自己啊!

程雪换好衣服,准备走出房间,却被唐寒一把拉了回去,道:“不,你不能让我一个人睡这里,我要你!”

程雪心想:我不能心软,我一心软,贻害无穷!

她使劲拨了下唐寒的手,可是,他抱得很紧,她的力量怎么能跟他抗衡?

最终,她留了下来,极不情愿地享受了他给的温柔。

夜很静,唐寒的呼吸声很均匀,程雪却难以入眠。

接下来几天,唐寒都准时下班,准时回家,不像是个公司老板,而像是个上班的普通员工。

“阿姨,感觉到你在身边我很踏实。”唐寒有次在醒来时,这样说道。

后来唐寒去洗手间时,程雪无意中看到了唐寒手机里的一条短信,约翰发来的,内容是:唐少,你暂时别来公司,那两个女孩正来闹呢,小陶我搞定。

程雪把手机放回原地,不动声色。原来,唐寒尽可以多地呆在家里,是因为有人去找他的麻烦。那女孩,是两个,小兮与小陶。

自小敏的婚礼上,唐寒表演了恩爱秀以后,那小兮与小陶肯定都是受了伤害的。当时掐了架不说,过后肯定是要找唐寒的麻烦的。最近几天,他肯定被那两女孩骚扰到不行,为了避开她们,他不得不尽可能多地呆在家里。他说他呆在她身边很踏实,也不过是因为她不闹不吵,平时更是不过问他的私生活,不管他与谁谁谁在一起。她就像一个空气人一样,存在于他的生活里,却又无任何妨碍。她的存在苦了自己,却也给他带来了那么一点好处,那就是可以充当他的避难所、发泄机、倾诉器,是他的老婆,孩儿娘,他在外面不胜烦扰时,可以到她这儿来,不管她愿不愿意,既不能赶走他,他又不会放她走。自由的是他,无法自主的是她。

她不认为他回来了,她就是幸福的。这种回来,其另一种意思是避难,不是爱的回归。他之所以需要避难,是因为他平时挥霍了太多的情感,惹下了太多的祸,欠下了太多的债。

但是,她必须得忍,不然,以后他真的就不回来了。如果他不回来,她的生活会更惨。

这个年纪了,女人已经没有了任性与骄傲的资本,有些事情,能忍则忍。

她倒佩服起小敏来了,她的忍劲已经超过了她。婚礼上,男友的女人们都在,她却若无其事地把婚姻进行下去,最终用一番感言,取得男人的誓言,气走了情敌。

她小瞧了小敏那妮子。

事后,她对小敏讲起时,小敏道:“都是跟你与杨蓉姐学的,不忍能怎么样呢,要结婚啊,不跟男人结跟谁结去啊,男人都一样!”

程雪她能忍,所以,唐寒会在受到骚扰时,回到她的身边。如果,她也像那些女孩一样,她不仅会被唐寒厌弃,而且还会被这个家扫地出门。任性与狂躁是年轻女孩子的做派,因为她们还有资本。程雪清楚,她作为女人唯一的资本就是——忍。

杨蓉的思想已经彻底渗入了她的灵魂。可是,她有时还是禁不住要反抗一下,然而,唐寒总会用行动告诉她:反抗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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