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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酒楼摊牌

终于呼吸到了宫外的空气,感觉格外新鲜。现在的我,坐在马车上,换上了一身男装,旁边坐着九阿哥,在他的帮助下我才出了宫。本来我也没报多大希望,只不过在八,九,十偶尔来看我的空当随口就念叨着从没逛过京城,想出宫玩玩。没想到念久了,有一天,假表哥突然跟我说,“你很想出宫玩吗?”那当然了,于是我现在就坐在了马车上。

“喂,表哥,我可事先声明啊,我身无分文,今天的所有花销你得负责。”说实话,今天确实没带银子出来,虽然以格格的身份住在宫里,吃穿用度不愁,可正儿八经的银子,康熙到没有额外赏赐。今天出宫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得用我聪明的头脑赚些银子,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在这个时代,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哼。”九阿哥显然不知道我真实的想法,不屑地瞟了我一眼。“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你可别反悔。”得到默认,事情就容易办了。“表哥,我觉得坐马车太无聊了,我们下去走走吧。”听外面的人声,我知道现在肯定来到了京城的繁华街道,当然得先把他骗下马车了,不然我的购物计划如何实施。“八哥和十弟还在等着呢,收起你的心思。一会就到了。”罢了,小气鬼。

果然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原来到了一家酒楼,小二殷勤地招呼我们,将我们引入楼上的雅间。八和十已经坐在里面了。“八哥,十弟。”“嗯,坐吧。”今天老八穿了一件月牙白衣衫,让我想起初次见面时,他也是穿了这样的颜色,也是在酒楼,也是这样淡淡的笑着,他似乎就应该是这样一个公子,出尘飘逸。“米拉,你快坐呀,你老是盯着八哥瞧干嘛?”“十阿哥,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盯着你八哥瞧?”这个老十,心直口快,虽然我知道他对我没有恶意,但忍不住就想呛呛他,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欺善怕恶。老十憋红了脸,“你是女孩子家······”“嗯嗯,我现在也是公子呢,这儿哪来的女孩子家,是吧,各位艾公子?”“得了,你就知道欺负十弟。”“表哥,话可不能这么说的,本公子可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各位爷,您要的菜都上好了,您看再添点啥?”小二是个年轻小伙,正是酒楼门口招呼我们的那位,看来是个机灵人。“下去吧。”胤禟看了小二一眼。“各位爷慢用,小的下去招呼。”“米拉,你尝尝,全是这最有名的菜。”在十爷的推荐下,每道菜我都尝了一遍,不得不说,无污染的绿色产品就是好吃。“知我者,十爷也,看来我们都是有品位的吃货。”“吃货?米拉,什么是吃货?这词怎么这么新鲜。”“吃货嘛,就是品尝美食的人。”“米拉,你脑袋里怎么装了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听八哥说,在杭州的时候你还认识洋人。跟我们说说吧。”“是吗?贝勒爷倒是知无不言。”八阿哥听完我的话,淡笑地眸子愣了一会,歉意地一笑,“看来我惹格格讨厌了,抱歉。”“米拉,你别怪八哥,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十阿哥尴尬地望着我,再望望胤禩。

他们都是人人羡慕的皇子,是真正的贵族,我只是个假格格,也许我也相信他们对我是关心的,但是,正因为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是皇子,所以我不会单纯相信表面现象。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回家,所以我很清醒的明白,这些皇子,无论表面上怎样,无论历史上怎样,但有一点肯定的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绝对都不简单,这事无关对错,只是历史环境造就了他们。

“我记得第一次遇到贝勒爷,也是在酒楼,你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从楼上走下来,帮我和Mark解了围。其实你穿白色真的很好看。那时候我刚到杭州,这个地方很陌生,刚来的那会,胤祥和十四也曾帮我解过围,而我身无分文,后来是苏家收留了我,然后偶然的机会认识了Mark。你们不用费心打听我的过去。表哥,其实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的身份,而我确实也不是你的什么表妹,我只是我。”

“你都知道?”“贝勒爷以为呢?是的,我都知道。我前脚离开杭州,后脚就有人在杭州调查我的过去。我记得那次在杭州,我见过的人可并不多。而我回到京城,接触最多的就是你们。那次遇到太子,其实是你们早就安排好了的,你们知道太子要经过那里,所以故意引我去,目的是试探我,因为在杭州你们的调查并不顺利,甚至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至于帮我解围,我可以理解成你们在卖我人情,但我不会领情的,因为这是多此一举,事本来就是你们挑出来的,让你们解围是你们欠我的。”

我的一席话,让九和十的脸色变的讪讪的,只有八依然不动声色,甚至还悠闲地抿了一口茶,复又望着我,说道:“格格,比我们想的要聪明。”九阿哥也看了看我,说:“既然你知道,你还跟我们出宫?”“为什么不敢出来?怕你们害我吗?你们不会,至少目前不会。”十阿哥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因为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我。”“格格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八哥”九和十同时出声。我笑了笑,“我自然是放心的。而且,其实今天我是有事情要找你们帮忙的。”九阿哥眉毛一挑,“你倒是说来听听。”“事呢没多大,我要找一样东西,只是不知从何下手,这个东西,就是我做所有事情的原因。它对我很重要。”

“米拉,你要找什么,我老十帮你。”我从香囊袋里拿出在宫里早就画好的画递给他。

“米拉,这是你画的?画的真好看。八哥,九哥,你们看看。”八阿哥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眉头轻蹙,“格格要找的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

“嗯,我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就是一块挺精致的玉,就长我画的这个样子,抓在手里吧,挺温润的。”九阿哥听我一说,也拿过画看了一眼,“你怎么会画西洋画?这东西是你的?”“这个,说来话长,算得上是我的东西吧。它对别人没什么用,但是对我来说特别重要。喂,到底帮不帮忙啊?”

“你还没说,你怎么会画西洋画。”“我怎么就不能会,我会的多着呢。这种画法呢叫做素描,画风注重写实,你们的洋师父没教过你们?喂,你们到底什么想法,给句话呀。”八阿哥温和地答道:“可以帮忙。”九和十也点点头默认。“谢谢你们,虽然你们不会明白它对我的意义,但今日之事,我很感激。”

酒楼小插曲算是过去了,但是今天出宫的目的还没达成。“九爷,我还想跟你谈笔生意。”“米拉,我没听错吧,八哥,你听听,她要跟九哥谈生意。”“对,你们都没听错,我确实有生意要谈。”本来这三位对我的提议那是嗤之以鼻,但是呢,是金子就会发光,好的idea也是可以挣钱的。九阿哥胤禟是出了名的生意精,跟他合作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但这人的眼光也很毒辣。古人的娱乐活动很少,京城的贵公子又多,别的生意我可能做不来,可是呢,经营一家别具特色的娱乐场所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把我的想法初步跟胤禟介绍了一遍,里面融入了不少现代常用的点子。涵盖了选址,居住环境,装修风格,经营特色,企业文化,服务标准等各个方面。“怎么样,我的点子,九爷是否满意?”听完我的话,八阿哥少有地打破平静,似是赞同地看着我,复又对九阿哥说道:“九弟,一直以为你最会做生意,没想到,今天你也遇到对手了。”九阿哥略一思索,“好,我就和你谈这笔生意。说说你的条件。”

得到肯定的答复,我也毫不客气,“我的条件很简单,前期成本你出,我可没有银子。我呢,以创意入股,意思就是说我出点子,你来管理。咱们五五分账。”“爷答应你。”“那可不成,你看,若是你将来反悔,我找谁哭去。这做生意嘛,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我们在此立份字据,签字画押。就由贝勒爷和老十做证。咱们一式两份,你一张我一张。”

“米拉,我怎么觉得你在坑九哥呀。”“十爷,你九哥那么聪明我怎么坑得到他,这谈生意有谈生意的做法。九爷,没问题吧?”“爷就依你。”九阿哥叫来小二,胤禩替我们立了白纸黑字的字据。然后按我的要求,我们四人分别在合伙人和证明人下面签字画押,我的第一单买卖算是有着落了。

“哎呀,本公子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表哥,你不用担心,和我做生意你只赚不亏。还有,贝勒爷,你的字写在字据上多好看,以后写这种东西就来找你。我要喝酒,祝我们合作愉快。”他们三位肯定觉得我是掉在钱眼里了,并未理睬我,于是我只有自己喝自己的。要说这酒真是好东西,和我在现代喝的不同,入口要甜腻一些,感觉倒是不醉人。我想起以前在家的时候,有朋友有亲人,遇到开心的事情也会一起喝酒庆祝,可是那样的日子再也找不到了。

在我不知倒第几杯的时候,八阿哥伸手夺了我的酒杯,“格格,不能再喝了。”“谁说的,这酒一点也不醉人。”“喝多了也会醉的,米拉,我们送你回去。”“喝多了也会醉的,可是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脑袋里迷迷糊糊的,有很多片段一闪而过,有爸爸妈妈,有爷爷奶奶,还有很多朋友,他们在对着我笑,是在做梦吗?还是······

“八哥,这丫头喝多了。”九阿哥望着旁边的人儿,眼神是没有过的温柔。桌上趴着一张熟睡的小小的脸,眉头轻蹙,睫毛长长的,上面还挂着泪珠,男装衬的她的身形有点瘦弱,耳旁的碎发散落了下来,原来她是这么一个脆弱的丫头。可你明明觉得她是那么的不平凡,她身上似乎笼罩着耀眼的光芒,只要接触她,你就想了解她更多。她就像一个谜,偏偏你看不到她的过去,她又像一张白纸,你也不知道她的未来。可你就是会被她吸引,她不是徒有美貌,她聪明,坚韧,细心,敏感。而且,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没有恶意。

“八哥,这丫头说要回去,回哪去呀?她不是孤儿吗?”十阿哥担忧地看了一眼醉了的人儿,复又说,“她的过去就像是一张白纸,我们派人打听到的消息跟我们了解的差不多。她要我们找的东西难道跟她的身世有关?或者,那是她师父留给她的东西?”

“她累了,送她回宫吧。”八阿哥站起来,眼前睡着的容颜,轻蹙的眉头,浅浅的泪珠,让他的心突然被扯的生疼,这种感觉是没有过的。他弯下腰,轻轻地抱起这个瘦弱的人儿,走了出去。“八哥,你们这样出去不行。”九阿哥也站起身,拦在了门口。“九弟,我不会伤害她,永远不会。”“但是她还是会受到伤害。”胤禩停下了脚步,温柔而不舍地看了一眼怀里安睡的人儿,把她递给了胤禟,独自走了出去。“九哥,八哥他······”九阿哥紧了紧怀里的人儿,她熟睡的脸让他觉得心里满满的,“别说了,对于她,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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