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卓萧每日刚一日出就到洞前的草地上练武,甚是勤奋。庄主每日醒来就是打坐,不顾如锦如何询问出洞的方法,就是不搭如锦的话。
如锦摸摸自己的脸,心想:要不是偶尔几只误入山洞的老鼠,自己都快不知道肉的味道了,脸都消瘦了下来。本是指望到江南享受享受,这是吃也没吃到,玩也没玩到,还要天天面对这老头和那憨人真是无聊。
“哎,哎,哎……”如锦看着墙上划着的竖痕哀声叹气道,“都过了一个月的光景了,要不是我每天划一个竖线,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了。”
“今日可是九月十九?”庄主突然问话。
“正是。”如锦看了一眼庄主,庄主还是盘腿打坐,双眼紧闭。
“快去把我的徒儿叫进来。”
“是。”
如锦听了庄主的吩咐去叫来了逐卓萧。
庄主微微睁开眼睛,说:“徒儿,我明日与一位故人有约,因我年少时曾愧对这位故人。”庄主顿了很久,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然后又接着说,“如若这位故人问我的近况,就说我一切安好,告她勿挂念。”
“是,师傅。”
“好了,你们把我这石床上的石板搬开,顺着水流就可以出洞了,山涧深处有个庭院,院主就是我的那位故人。出洞后切勿和外人道出我的居处,无事不要回来扰了我的清净。”
“是,师傅。”逐卓萧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庄主起身下了石床,逐卓萧勤练了一个月武功,内力大增,推开了厚厚的石板。
如锦心想:原来机关在此,难怪摸索了一个月也没发现,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在庄主打坐的石床下面。但要是凭借刚入洞时的功力,即使集合自己和憨人的功力也是不可能挪动这厚重的石板的。
“快快去吧。”庄主吩咐道。
摸着长满苔藓的石壁,逐卓萧小心地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如锦从火堆旁拿来火把紧紧跟在逐卓萧身后,远远看去是深深的黑洞,犹如万丈深渊,看不到头,突然身后的石板自己合上了。
“出洞后切勿和外人道出我的居处,无事不要回来扰了我的清净。”庄主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二人抹黑顺着台阶前进,不知走了多远,如锦的腿都有些麻了,但是她不想休息,她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突然脚下一滑,火把掉到了水里熄灭了,人也落入了水中。水很浅,如锦的双手触碰到了水底,终于到平地了!
“你还好吧。”逐卓萧关切地问。
如锦努力着想从水中站起来,挣扎着立起,却是一股钻心的疼,幸亏逐卓萧扶着她,没有再次跌入水中。
突然,逐卓萧抱起如锦,这突然的动作,让如锦一惊,如锦叫喊着,“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出去。”但是眼前只有黑暗,喊声在山谷间回荡开。
逐卓萧没有说话,顺着浅浅的河流向前走着,任凭如锦拍打他,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走了一会,突然水流变得湍急起来,升腾起白白的雾气,散发着浓浓的桂花香气,一艘小船拴在水边的一棵枯木上,逐卓萧把如锦放在小船上,解开绳子,自己立在船头划着船桨,小船顺流而下,如锦拢了拢湿湿的衣服,湿露露的头发随着微风飘荡,如锦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逐卓萧赶忙脱下临摹下壁画的衣服披在如锦身上。
船行了一段,终于可以看见天幕了。在黑压压的山谷间,月亮若隐若现,河岸两旁都是桂花树,桂花落在水里,淡淡飘香。月光下,映照着逐卓萧硬朗的脸,坚毅的目光,笔挺的鼻梁,紧闭的双唇,犹如一个雕塑版的男子。如锦出神的端详着他,心理变得坦然,不自觉地打起了顿。
如锦突然被一阵如梦似幻的琴声惊心,这琴声中透着凄凉,不知是在哀叹命途多舛,还是在哀叹故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