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如锦和殊兰便决定要去拜访沈府,一来如锦急着想见到逐卓萧,二来也要去归还沈家公子的金玉令牌。二人便一席男装去了沈府。
家丁见到公子的令牌,以接待贵宾的礼节领着二位进了会客厅,泡了两杯上好的龙井便下去通传,沈府的气势远比不上凌云山庄,却有种小家碧玉的美,没有马车疾驶的大道和蜿蜒的河流,只有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和拱桥相连的人工小湖,家具陈设也没有雕梁画栋,只是简单质朴的装饰,看不出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
不一会,赌坊见到的那位公子迈着步子不慌不忙地进了客厅。
“二位姑娘到此,有失远迎,恕在下礼数不周。”公子向如锦和殊兰作揖后径直走到主席落座。
“沈公子,我二人前来是为了归还当日所借之金玉令牌,多谢公子信任。”
“我当日果然没有看错二位姑娘。”
如锦将令牌双手递上,沈公子接过令牌放在了桌上。
“今日登门拜访,听说府上来了贵客。”
“正是,是家父的朋友。”
“可否将我二人引荐。”
“怎么,二位姑娘身体也有异样?只是外界传言,也不见得有那么神奇,不过倒是可以帮二位引荐。”
“那贵客是不是一位有腿疾的老妇人和一个年青人。”
“正是,二位姑娘也有所耳闻了吧。”
听到这里,如锦突然感到眼泪止不住要奔涌出来,自凌云山庄一别,无数难眠的夜、痴痴地等只为再见他的颜,听到他的声音,只为今天的久别重逢,然而此刻如锦却开始萎缩,他见到我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怨恨、讨厌还是思念呢,两人之间似乎永远隔着一层东西,那是可以杀死人的世俗偏见。一个妖女怎能和未来的武陵盟主在一起,自己又怎么忍心拖累他,他会为了自己放弃万人追捧的荣耀吗?
“那快帮我们引荐吧。”殊兰可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的主人脸上早就写满了难挨的思念。
“二位姑娘快随我来。”
沈公子领着如锦和殊兰沿着家中的小溪向东走,一边走一边热情地介绍。沈公子单名一个薪字,父亲沈金山去凌云山庄的时候认识了两位贵客,因为老妇人精通医术,而家中正好又涉足药材生意,开了医馆和药铺,所以请了两位贵客在家中研制药材。
此时,如锦才发现沈薪家的小溪大有名堂,流淌的溪水是泉眼中冒出的温泉,泉水中富含硫黄,可以杀菌。
到了逐卓萧和老妇人居住的院子,沈薪说:“我来帮二位引荐。”
“不必了,是旧相识。”如锦道。她缓缓推开虚掩的院门,是一个三面厢房相连的院子,院子中间一块石壁盆景,天然的石壁上有北斗七星般的七个小洞,透过小洞,隐约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埋头在那里磨药,全然没有注意她。
她注视着这个身影,呆呆地向石壁走过去,他有没有想我,是不是还是在怀疑我。
她走到石壁后,他抬起头,目光正好相遇。
“如锦,是你!师傅说你一定会来找我们的。”逐卓萧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还是有想我的,如锦心想。
“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如锦装出一脸不屑。
“臭丫头,你终于来了。”老妇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是啊,丑八婆,我是来找你算账的!那日在凌云山庄,你为何诬陷我,差点害我平白无故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