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运交响曲（二）

第十章：命运进行曲家，一个可以给予我们依靠和温暖的港湾家，一个充满亲情的地方家，突然变得令人憧憬向往抬头，遥望·家家，很美好的一个词可是，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一个真正的家。离开学校，心里依旧想着那道题，那个所谓的《家》。家的英文单词是Family,而F则代表Father,也就是爸爸的意思，而a则代表And,就是和的意思，M则代表Mother,就是妈妈的意思，i就是我，l就love,y就是you.合在一起就是，爸爸和妈妈，我爱你们！可是，对于我来说，我有家吗？看着这种对于家的释义，我哭笑不得，切确的说，苦涩的滋味早已溢满心头。家，在大部分人看来，它是温暖的，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会觉得冰冷，令人窒息。下午四五点钟的光阴，清新的阳光依旧高挂在蓝天之上，尘世间仿佛被洗涤过一遍，处处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突然想起，原来今天一直都没有下雪，难怪心里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恍然惊觉，不过就是因为雪，没有雪的天气，少了悲伤的氛围，阴霾不再。五号线公交从我眼前呼啸而过，我呆立在站台边，不知道是该回去公寓，还是去陶如新的家，“陶如新！没有我在她的眼前碍眼，想必她现在过得很是潇洒舒心吧！”我如此想着，脚步却不自觉的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当我惊觉时，却是一阵愕然。“无所谓了，就去看看好了，看一眼，看她是否过得逍遥自在。”如此念叨着，我便也坦然一笑，紧接着便往陶如新的别墅走去。我穿过很多条错综复杂的街道和马路，蓝天上的阳光突然变得黯淡起来，道路旁的树木，光秃秃的伫立在两旁，偶尔有一点点的翠绿色冒出个小点，即将萌芽的生命，只为迎接早春的到来吧。四季更替，日夜轮换，命运不过如此吧？我看了看手表，“六点整。”不早不慢，我驻足在离别墅还有上百米的地方没有继续前进，别墅大门一如既往的紧闭着。“上前去，又能说些什么呢？”“只是过去瞄一眼，没什么的，况且未必就会撞到她。”如此想着，我便悄悄靠近。冬天的太阳，总是落的很早，如今已是黄昏落日之象，我悄然靠近，这座既熟悉又显得陌生的豪宅。我停留在大门口，没有敲门，也没有想过要敲门，我探头往里边望去，看不到一个人，想来也是，本身只有三个人的豪宅，如今只剩两人，又哪能见到呢。我竖起耳朵聆听着，屋内悠悠传来古董留声机的音乐声，那是陶如新的最爱，没事总喜欢听那老到掉牙的音乐，却又振振有词的说那是经典，我所不懂的经典。我其实一直都明白，那些音乐，有着很多回忆，她所经历过的往事。入夜了，我依旧站在门口，看着客厅两个攒动的身影，黄色的灯光背景，好似就在欣赏着一出精彩的皮影戏。“夫人，您觉得少爷还会回来吗？”李婶看着坐在饭桌前却无心吃饭的陶如新也甚是不安心。“他不回来也好，我也倒乐得逍遥，省得他总是在我眼前碍眼！”陶如新不以为然的说着。夜很安静，她们的对话我听的明明白白，“我没有猜错，我的离开，她甚是巴不得。”我苦笑一声，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转过身，我悄悄的离开，离开这个本身就不属于我的地方，不属于我的【家】。“夫人，何必如此压抑自己呢！少爷都离开半个月有余了，您整天如此闷闷不乐，我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呀！”李婶苦口婆心的劝道。“他眼里心里还有我这个妈吗？离家出走半个月了，居然还不回来！不是成心想要跟我脱离关系吗！”陶如新突然站起身，哭泣道：“十年来的感情，虽说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纵使以前我打骂过他，可是如今，我待他这般好，难道他就不自知吗？”“我能够体会你的感受，可是你既然想他回来，为什么这半个月来都不派人将他找回来呢？”“谁说没有。”闻言，陶如新立马反驳道，说：“我知道他爱学习，我一直都有留意他的学校，可是半个多月了，他居然都没有出现在学校，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她的语气是那么的激动，言语中像是丢失了自己最爱的宝物，而又找不回来的那种痛。“夫人别激动，如果他真的想跟你脱离关系，学校他自然不会再回去了。那我们可以派人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呀！”李婶将陶如新扶好坐回餐桌，如此建议着。“不可以，我不能出动任何人去找他，如果被道上的人知道了，我们都有危险的。”陶如新惶恐的说道。“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年了，想必他们都早已经放弃了！”“放弃！怎么可能！虽然我如今已算是【面目全非】，可是小羽没有，他还是欧阳翎羽，如果被道上的知道了，一查的话，我们就都玩完了！”陶如新分析道。“那怎么办？难道不管少爷的死活了吗？”李婶双手一摊，表情满是疑惑。“当然要管。”陶如新异常坚定的语气，说：“李婶，你是我唯一信赖的人。这十年来，我将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因为我相信你。如今，也唯有你能够帮我找小羽了，他现在既然都不回学校，想必就在社会中游荡，现在唯有麻烦你帮我这个忙了。”“夫人的秘密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找寻少爷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想少爷肯定还在这个城市的，只是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我明天就去外面找找。”李婶拍拍胸脯，一副定要将少爷找回来的劲头。“如此，真的多谢你了。要不，你明天再去他学校一趟，看他有没有回去上学。”陶如新吩咐道。李婶突然想起明天不是上课的日子，说：“可是明天是礼拜六，少爷从来都没有补习的习惯呀！”“小羽是没有补习过，但不代表其它的同学没有。小羽有几个比较熟的同学，一个是杨果果，一个是唐大豆，这两个人你都认识的，以前来过我们家的，你去问问他们俩，小羽若是回去念书了，他们定然知道。还有，就是不要找他的老师。”“这点我明白，我知道该在怎么做了，夫人您就放心。”“那你明天开始就帮我找小羽吧，家里的活就不用麻烦你了。”陶如新站起身，说：“今晚将饭桌收拾了，我不想吃。忙完你也去休息吧，我回房了。”“好的。”李婶应了一声。陶如新的卧室内，黄色的灯光映射在墙上，复古的颜色，一直是陶如新的最爱。床头柜上的相框内，镶嵌在里面的是欧阳翎羽的相片，那时的他，只有七岁，长相甚是可爱，眼中却总是充满悲伤的情愫。初见他，便觉得他在那个家里生活的很痛苦，哥哥们总是欺负他，姨娘们也总是打他骂他。看着他，就像看见自己小时候那般无助，后来我发誓，我定要好好保护他。逐渐的，我战胜了那群疯女人，并将另外的那几个目中无人的臭小子全都弄走，唯独留下他。其实我明白，在他的眼里，我就像一个疯女人，比那几个疯女人更加疯。我只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们之间就有一道沟，跨不过去。而我渐渐地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因为除了我偶尔的打骂，已经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可是他不明白，我这样做不过是希望他能够坚强。“无所谓了，我早已习惯了饰演这个后妈的坏角色。”躺在床上的她，苦笑着默默的流下了辛酸的热泪。“可是，为什么就那么的急着撇清关系呢？这是我的失败吗？还是我错了？”离开别墅后，我便朝着公寓所在的地方前行。看着满天的星火，总有一股想要落泪的冲动，冬天总会过去的，这个伤心的季节，带给我太多的变故。“原来我的命运就是注定被抛弃！”我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眼泪依旧在眼眶之中逗留，“从一出生，我就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抛弃，被那个家族抛弃，现在也被陶如新抛弃。”我冲着静悄悄的星空吼道：“难道，被抛弃就是我的命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哪里做错了？妈，为什么忍心丢下我？为什么要让我受尽他们的欺凌，为什么不多留一阵，让我好好看看你，哪怕只要一眼就够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年轻人，男儿有泪不轻弹！”突然背后有一老者轻声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闻言，我苦笑道：“那只是未到伤心时！现在的我，就是想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哭！”“唉。”老者叹息一声，便摇头晃脑着离开了。不去理会他，我快步往前走去，然后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便往公寓去了。当我回到卿方公寓区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了。我抬头看向19－5号房，窗台上透着明亮的灯光，而其它公寓房却都早早熄灯了，“冬天的夜晚，大家都早早就睡了吧。”乘电梯一路直上，我站在房间门口，收拾了一番心情，然后掏出钥匙开门。屋里很安静，没有预想中的电视机声音，也没有小黑的叫声。宇霖的房门紧闭着，我想他肯定是睡了，只是忘记关灯了而已。我轻手轻脚的往客厅走去，“啊......”当我看到沙发上低头呆坐着的人时，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宇霖，你怎么还没睡！”我看向他，他依旧低着头，我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急忙走过去，摇晃了几下他的肩膀，说：“宇霖，你怎么了？听不到我讲话吗？喂...你醒醒呀！”任凭我怎么喊他晃他，他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汪汪汪......”突然，茶几下的小黑钻了出来，嗷嗷叫了几声，怕是饿了。没去理会小黑，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糟了！怎么没有呼吸！”我几乎跌倒在地，睁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宇霖！你怎么突然暴毙了！”我瘫坐在地上，小黑走过来舔了舔我的手掌。看着依旧低垂着头的宇霖，感觉天塌下来了一般，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做，完完全全的手足无措了。我低下头，看着地板发呆。就在我感到彷徨无助的时候，突然宇霖蹦起身，大笑道：“吓到了吧。”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我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在看清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后，我立马爬起身，一拳打在他的胸口，怒道：“你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拜托，别那么胆小好不好。只不过恶作剧一下，至于把你吓哭吗！”宇霖捂着胸口，洋装很受伤的表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反驳道。宇霖手指着自己双眼，说：“两只眼睛看到的。”“是......是吗？那也是我担心你，好歹你也是我的朋友，也是飞乐的表哥。”我如此解释道。“这一次只是故意整你而已，谁让你那么晚不回来，还把小黑的狗粮都锁在了你的房间内，我又没有钥匙，所以小黑到现在都还饿着呢！”宇霖坐回沙发上，继续说：“还有，你放学后去哪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原来这样，小黑对不起呀，让你饿肚子了！”我直接抱起小黑，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对于他的另一个问题，我还计算着该怎么回答中。将适量的狗粮倒入小黑的食盆，小黑欢快的吃着，看起来是饿了挺久了，早上给它的量，估计早被吃光了，所以才会这么饿的吧。“说吧，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宇霖站在门口问道。“我是走路回来的，所以走得比较慢！”我心虚的解释着。“不会撒谎就别撒谎，何况是对着一名警察撒谎，这不是自寻死路，自掘坟墓吗？”宇霖大笑道。“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走路回来的，不信你看我的脚都起泡了。”我直接抬起脚底给他看，其实脚底确实有水泡，只不过是去别墅的时候起的。“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宇霖疑惑道；“明明有公交车可以坐，干嘛去走路，况且铭清中学离这里那么远！”“不要一副警察的模样，我又不是犯人，不用你逼供。”对于他的问题，我表现出特无语，实际上是不知该如何回答。“算了，茶几上的那部手机是送你的，方便日后联系。不要到时失踪了，难于联系。”宇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直接回房睡觉了。“谢谢你。”站在客厅内的我，冲着宇霖的房间说道。“不用谢我，是飞乐买的，说无聊的时候，可以和你说说话。我才懒得理你呢，还有明天你得去兰馨那上班，知道吧。”宇霖的声音从他的房间内幽幽的飘出来。“原来这样，那还是多谢了。明天的事，我知道了。”心里想起飞乐，不知道现在的他，过得怎么样。“知道就好，快点滚去睡觉吧，明天七点记得准时起床。”“嗯。”我点点头，拿着手机回了房间，手机通讯录里，已经有了三个号码，一个是飞乐的，一个是宇霖的，另一个则是公寓的电话。“虽然我被亲人抛弃了，但至少，我还有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看向窗外，夜晚的星星，依旧闪烁着它的光芒。有人说，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仍旧会给你留下一个窗。如今的我，似是这般。翌日清晨，准时起床，最后便是坐着宇霖的车，同小黑一起去花店，本想将小黑留在公寓，奈何宇霖不愿意，说什么也要带上，遂将其带上了。“话说，我这是去上班，又不是逛公园，还带着一条小狗，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我弱弱的说道。“如果是你带的话，那肯定是有点过分了。可若是我带的，就另当别论了。”宇霖摸了下小黑的头，笑着说：“没事的，今天我放假，我也想出去玩儿。”“你去玩？花店吗？”我随口问道。“是啊，你上你的班，我赏我的花。”宇霖继续笑道。“你不怕兰姐？”我疑惑的看向他，上次去花店的时候，他不是很怕兰姐的吗！“我怕她干嘛！况且，我一个大男人，难不成害怕她吃了我不成！”宇霖笑道。“说的也是，可是，为什么我有种被人监控的感觉？”去上班还被跟着，难不成宇霖是卧底？“你想得美，你以为你是总统还是主席，随时有人保驾护航。”宇霖投来一个鄙视的目光，说：“我纯粹就是想去花店玩，就那么简单。”这样想想也对，我又不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会有人时时刻刻监控着我呢。随即说：“好吧。那就出发吧。”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