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半具尸体
船老大晚上停船时就跑到鱼舱里看看今天一天的收成。连晚饭都没有顾的吃，还是桂芳过来叫他，他才到船舱里的餐厅去吃晚饭。看看大家，就问小白黑仔呢？小白回答说：他去舱房里去休息去了。船老大又问他，黑仔今天做的怎样。小白哼哼气说黑仔做的不怎样，下次出海时不要他上船了。船老大听了没有说什么。海燕听了小白的话心里很是不高兴，就对船老大说：阿爸，黑仔不是小白说的那样，你别听他的，小白是在胡说。船老大看看海燕，又看看小白只是笑笑。小白也不服海燕提黑仔说话就和她争论起来，海燕也不服就和他吵了起来。两人在饭桌上就吵了起来。桂芳气的大骂他俩个人。小白和海燕才停止争吵。
第二天一大早船老大就开动了渔船，轰鸣的马达声惊醒了还在梦乡的黑仔，黑仔听到马达声马上起床，穿好衣服，匆匆忙忙地洗涮了一下，就跑到餐厅去吃早饭。海燕正在收拾菜碗，看他来了笑问黑仔：是不是昨天做的很累。黑仔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海燕手里的一碗饭，吃完就跑到船尾甲板上。小白和猴仔和阿爷早就到了甲板上。小白看黑仔上来晚，问黑仔是不是不想做了。黑仔看看他也不说话。
船老大也开动绞机，把拖网放到海里。小白看拖网放到水里，就让黑仔去打扫甲板，黑仔也没有作声，就去一个人在打扫。小白和猴仔却在一旁边抽烟聊天。拖网还没有绞上来，这时大家自然有空闲。阿爷老早看到这海上的天灰蒙蒙的，不睛不雨，海上的风浪到是不是很大。心里有些耽心，老是看看天，猴仔问阿爷看天作什么，这种好天气是下网捕鱼的最好天气，不酷热，凉凉的。阿爷听了白了猴仔一眼。猴仔敢紧不现说什么。黑仔打扫完甲板，拖网上来了，却拖上来一网海藻，大家把拖网倒在甲板上，海藻堆满了甲板。海藻里只裹着十几条石斑鱼和苏眉鱼。大家看了也没有说什么。这拖网在海里拖上来海藻都是正常的，出海捕鱼，也不是每网都能捕上鱼。可一上午都捕到满网的海藻。阿爷心里很是不高兴，看着海燕和小白拿着鱼叉在清理海藻，又看看这满甲板上的海藻叹了一口气。猴仔看着甲板上成堆海藻大骂：这真是邪门了，昨天捕捞网网都是鱼，今天捕捞却是网网都是海藻，鱼却没有看到一条。
船老大看看捕捞一上午，网网捞的都是海藻，心里很是纳闷，这昨天捕捞的挺顺利的，今天怎么就不行了，昨天不也是在这片海域捕捞作业。船老大一点想不明白，凭他在海上闯荡二十年经验，不应该会这样，可打渔这种事，是要靠运气，天气，还有捕捞海域的鱼资金源的情况而定。不是有经验，有科技就一定能网网都有收获。船老大挠挠头，心想再起一网看看，如果还是有海藻就到别的海域去碰碰运气。就开动绞机，拖网被吊上来，还是一网海藻，黑仔和小白，猴仔三人将拖网倒在甲板上。船老大放下拖网，海燕拿着鱼叉就清理海藻，她用鱼叉将一团团缠绕在一起海藻挑开，在甩到海里。海燕刚挑开一团海藻，吓的大声尖叫，扔掉手里的鱼叉，向后跑，正好撞到黑仔怀里。黑仔也被燕的尖叫惊蒙了，一把抱住她，免的她滑倒。猴仔和阿爷，小白也被海燕的尖叫声吓倒了。小白看见海燕在黑仔怀里，气愤地问海燕：你看到鬼了。拿过鱼叉，就去挑那团海藻，吓的也倒退几步。猴仔和阿爷跑过来看看，也吓的脸色苍白。黑仔看他们几个人看到海藻团吓的个个脸色都变了。就拿起鱼叉将那团海藻挑过，顿时一半具尸体从那团海藻里露了出。只有半具，还正好没有下半身，这半具尸体身上的肉半腐半烂。半骨半露，胸腔内空空的。脸上的头发还在，缠在海藻里，两只眼眶黑黑洞洞的，正看正着大家。黑仔也被这半具尸体吓倒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拿着鱼叉将半具尸体边的海藻全部扔到海里，直到海藻甲板上的海藻全部都被他一个扔光了，大家也不去前去帮黑仔一下，都惊恐看着那半具尸体。船老大听到拖网里拖上一具半具尸体，马上跑到船尾甲板上，看着那半具尸体也是心里一阵阵恐惧。自己出海打渔打了都半倍子，从海里打上来一具尸体，不，是半具尸体还是第一次。心里很是郁闷，又看看大家吓的脸色都变的苍白。叫黑仔把那半具尸体扔到海里。阿爷听了叹了一口气，叫船老大赶紧收网，今天不能在打渔了。要船老大领着大家在船头好好再祭祖一番。船老大听了对阿爷说：阿爸，要祭拜，也是要等晚上在收网祭拜，现在还要下网打渔呢？阿爷听了船老大这番话顿时生气对船老大说：树仔，你这渔船才刚出海打了一天鱼就捞上了一具残缺不全的半具尸体，你也不想想，你这渔还能打下去吗。你心里就不害怕。船老大也生气了对阿爷说：阿爸，这有什么好怕的，这海上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人死在海里，这南海里躺着多少我们渔民的尸体，这有什么好怕的。阿爷听了脸都发青，用手指着船老大说：你这是强词夺理，你马上给我收网。船老大根本不理会阿爷的愤怒说：收网也到晚上才收，现在是不能收。阿爷听船老大把自己的话当着耳边风，马上就过来要打船老大，船老大只好躲开。大家看阿爷动手里了，马上过来把阿爷拉走。海燕见阿爷气的脸都铁青，劝船老大说：阿爸，你就听阿爷一次，要是把阿爷气病了，你心里也不好过。猴仔也过来劝船老大，船老大看看大家，又看看阿爷，叹了口气对阿爷说：阿爸，你别生气，我听你的，我这就去收网，这成了吧。说完就走到驾驶舱，开动绞机，马上收网，绞机开了几分种。船老大听到绞机转声不对，船老大马上停下绞机。心里暗叫不好，马上跑出驾驶舱，对猴仔他们喊，拖网被挂在水里。要小白和猴仔他俩看着绞机，如果绞机绞的吃力，就喊他，否则会把拖网拉坏。
大家听拖网被挂在水里，心里都感到一阵阵地恐慌。这刚捞上半具尸体，拖网就水里被挂住。阿爷听了心里更是惊恐，跟着船老大跑进驾驶舱，看着船老大开着绞机。这一张拖网价值好几万。要拖坏了，别说这次出海要亏本，还要从新购买拖网，那又得花上双倍的钱。船老大小心地开着绞机，还有开一会，就听小白和猴仔两人大声喊。船老大马上停下绞机，看看阿爷。阿爷对船老大说：树仔，这样硬收网不行，把船掉头，一边收网，一边开船，看绞机在那里收不动，网就挂在那片海域。船老大点点头，依照阿爷的话，把渔船掉头，往回开，边收网。拖网缆绳收了十几分钟。小白和猴仔喊着船老大。船老大马上停船抛锚。和阿爷来到船尾甲板，和大家一起都看看还没有拖起来的拖网缆绳。船老大心里明白，要想保住水下的拖网只有下水。抬起头看看大家，似乎在挑选合适的人选。海燕和她阿妈是不能下水了，自已的阿爸也是不能下水，他年纪大了。大桂更不能下水，他也不会潜水。黑仔刚上船，还不知他会不会潜水，在说这下水可不是好玩的。只有自己和小白和猴仔三个能下水。
船老大想到这里，就叫小白和猴仔过来，对他们俩人说：小白，猴仔，你们穿上潜水服潜到水里去看看拖网倒底挂在水底是什么位置，如果能解开就解开拖网，如果不行就赶快上来。小白和猴仔听了点点头，就去船舱里拿潜水服去换上。阿爷看看海面对船老大说：树仔，这水里恐怕有三十多米深吧，下是不行，拖网就不要了，砍断缆绳算了。船老大叹了口气，抽着烟说：这水里不会太深，我们渔船离礁石盘不远，最多也不过三十多米深，有潜水服，不用怕，拖网能解开，不像过去我们没有潜水服，就直接到礁盘上抓鲍鱼，大龙虾。阿爷听船老大这么说，心里清楚他是不舍的这张拖网，这也难怪，一张拖网好几万，如果就这么丢在海底，就在这海上打不成渔了，那就的返回谭门港，回去就是意味着这次出海根本要亏本。
小白和猴仔俩人也穿好潜水服，来到甲板上，船老大又吩咐他们俩。海燕轻声对小白说，下水小心点，小白点点头。猴仔拉着小白就跳下水，海面上溅起一阵浪花，俩人像鱼一样就游向海底，消失在水面。船上的人都耐心地等待着，十分钟，二十分钟，分分秒秒地数着，二个小时过去，没有见到海面上俩人浮上海面上。大家开始着急起来，船老大和阿爷俩人不停地抽着烟。三个小时过去，船老大急得不行了，急的在船上转着圈。海燕急的更是低声哭泣。船老大叫她不要哭，哭他更着急。因为船老大知道，氧气瓶里的氧气最多只供一个在水下吸呼四个小时，多一分钟都没有，四个小时看不见他们两人上来，那肯定是在水下凶多吉少。船老大怎么不着急，全船人怎么不着急。唯一不着急只有黑仔，他一个坐在船舷上，像个没有事干的人一样，看着海面上。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好像要下雨了。
三个多小时后，船老大和阿爷他们总算看到小白和猴仔浮出水面，高兴地把他们拉上来，帮他们脱掉身上的背的氧气瓶和氧气罩。小白和猴仔脱掉氧气罩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对船老大说：“水下海澡太多，根不就看不清拖网被挂在那里，而且那些海澡非常缠人，我们就是被海藻缠住了，费了好大劲才解开缠在身上海藻，才游了上来。船老大看看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就帮他到船舱脱下潜水服，自已换上，重新背上一个氧气瓶，走到甲板上，阿爷看见船老大自已亲自要水就劝他说：“树仔，你不能下水，这水里不安全。”船老大看看阿爷也答理他，就跳下水，转眼就消失在水面上。阿爷叹着气，蹲在那里一句也不说。小白和猴仔俩人也换好衣服来到甲板上，看见船老大亲自下水也没有说什么，小白坐在海燕身边。
大家就在甲板上耐心地等着，就像刚才等小白和猴仔一样。三个小过去了，阿爷看看时间，又看看天色，自己跑到船舱里换上潜水服，要下水，大家都吃惊地拦住他。阿爷推开他们说：你们都拦我，这要是晚了，树仔人早没有了，你们别拦我。阿爷连哭带叫地喊着，海燕早就忍不住了，哭着求阿爷。猴仔急了说自己再下水，小白也争着下水，桂芳也急得在哭。阿爷一心想下水，他们就拉，大家在甲板上，喊声，哭声乱成一团。黑仔在一旁看不过去了，走过去对大家说：我下水去吧。大家没有想到久不说话的黑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都看着黑仔，黑仔就要阿爷赶快把潜水服脱下来，他早就看到这船上只有两件潜水服。阿爷怔怔地看着黑仔，小白对黑仔大声说：黑仔你会不会潜水，这下水可不是好玩的。黑仔没有理会他，叫阿爷快点脱下潜水服，否则晚了船老大真的救不上来。阿爷疑惑地看着黑仔，和他到船舱里，脱下潜水衣，黑仔马上穿上，看看这潜水服上没有潜水刀，拎着对脚蹼，到厨房里找了一把杀鱼的刀，快步跑到甲板上，大家都怀疑地看着他。黑仔也理他们穿好脚蹼，就跳下水，一个翻身就沿着拖网缆绳快速游下去。他一边游，一边注意下潜深度和氧气瓶里的氧气。水里光线不是很好但还是看的比较清楚。水底有成群的小鱼从他身过游过，他也没有时间去欣赏这海底景色。船老大也下水三个多小时，留给他时间也不多，要求人就要赶时间。黑仔快速下潜，沿着两根拖网缆绳，他看到礁石盘下面的海床，海床上长满了海藻，海藻生很长，又密，成片地跟着海水在摇曳。黑仔看看下潜深度，有小四十多米，他明显感到海水的压力，他的耳朵嗡嗡直响。黑仔也不管这些了，跟着拖网缆绳来到海藻床上，看见两根缆绳没入海藻床里，黑仔就钻到海藻床里，看见这处海藻生长的稀疏的很，一时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游到拖网边上，这才看清，拖网是被一艘沉入海底的船桅杆给挂住了，沉船也被海藻盖住了。黑仔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沉船。拖网的底部就挂在桅杆上。黑仔也不去管拖网，就去找船老大，他想船老大下水时肯定也是沿着两根拖网缆绳。也应该就在这沉船附进。他就沿着这船游了一圈，没有发现船老大，反而被海藻缠住了脚，他越挣扎海藻缠的越厉害，他明白这个道理后，就双脚不动，将缠在海藻带到沉船上用刀割断，这才解脱出来。刚想向上游，一条海蛇向他袭来，他快速游着躲过去。那条海蛇掉过头向他袭来，黑仔一手抓住他，一手拿着刀挥过去，那条海蛇被黑仔削成两截。黑仔丢下死去的海蛇，他不明白这海蛇这么凶猛，海燕不是他们性格很温柔吗，难道海燕说错了。黑仔边想着边游到海藻床上，他想上面向下看，这样好找一点，也省时间。黑仔像一条鱼一样，在沉船的海藻上面，游来游去，仔仔细细地看着。黑仔他看到沉船下面有一个脚蹼。他游过去拿起脚蹼，看看是船老大的，又看看沉船的附近海藻里，好像有一团东西在搅动。黑仔游了过去一看，正是船老大被海藻包的像粽子了一样。黑仔大吃一惊，拿着刀不断割着缠在船老大身上的海藻。海澡一层层地缠在船老大身上，黑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海藻割开。船老大终于全部露了出来。好像处于昏迷。黑仔慌忙托起他，看看他的氧气罩没有掉，又看看氧气瓶里氧气，剩下不多，就一手抱住起船老大，向上游，可游不动。黑仔才回头看看自已的一只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缠住，大概是刚才自已求船老大心急，一时没有注意到海藻缠住的脚。黑仔些时又急又怒，他一手托着船老大一手拿着刀将海藻割断，抱起船老大就奋力向上游，游到海藻床上黑仔看看船老大，还是昏迷不醒。黑仔也不敢在耽搁，不在沿着拖网缆绳，而是直接地向上游，这样可节省一点时间，他心里也知道现在时间是最关健。
天快要黑了，全船人急得在甲板上焦急地等待黑仔和船大老能浮出水面。阿爷心里更是急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地埋怨船老大不听自己的话。桂芳听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埋怨树仔。就跟阿爷吵了起来，桂芳不服气对阿爷说：你知道埋怨树仔，你也不想想他有多难，他不想丢掉拖网，也是没有办法，出一次海要花掉十多万的本，还不算渔工们的工钱，如果拖网在丢在海里，那亏本更大。阿爷听了桂芳的责怪直叹气，低着头一个劲地抽着闷烟。小白和猴仔，海燕三人站在甲板上也焦急地向海面上张望着。大桂早就上来了，听船老大下水有三个多小时还没有上来，想自己又不会太潜水，也只有干着急。
黑仔抱着船老大，奋力向上游，他也不看看船老大，因为他心里清楚，看也是白看，只有游到水面上才是救船老大才好的办法。黑仔抱着船老大终于看水里光线越来越明亮，心里清楚就要出水面了，他用心全身力气向上一冲，终于抱着船老大浮出水面。黑仔马上脱掉自己和船老大氧气罩，看看他，还是昏迷不醒。黑仔用手探了探，船老大还有一丝气息。就托着他向渔船这边游，一边向渔船这边喊。全船早就听到黑仔的喊声，都知道黑仔把船老大从水里救了上来，心里都异常高兴。猴仔跑进船舱，将渔船开到黑仔边上，大家将他们俩人拉上来。黑仔上船就倒在甲板上休息。小白和阿爷他们也不管他，抬起船老大就跑到船舱里，经过他们一番急救。船老大咳嗽了一声，终于醒了过来。
黑仔看他们也不理会自己，也不在意，脱掉脚蹼，走到舱房里将潜水服掉下换上衣服。一个人坐在床上休息。船老大醒来了，看看大家，问谁下水救自己上来的。猴仔回答是黑仔，船老大听了有些意外，坐起来看看大家，也不说话。桂芳和海燕看船老大现在没有事情了，马上去做晚饭。
黑仔坐在床上休息，感觉自己很累，想是自己在水下体力透支了，一直坐在那里不愿意动一下。吃晚时，还是海燕过来叫他。黑仔才跟海燕走到餐厅。大家看看黑仔过来，都高兴地招呼他坐下，八个人拼在一起，是很够呛。船老大亲自给黑仔倒酒，黑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从来不喝酒。船老大故意责怪他说：平常不喝酒，今天不喝不行。说完也给黑仔倒上满满一杯啤酒，黑仔不好在推辞。船老大端起酒杯，亲自敬黑仔。黑仔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猴仔和阿爷都来敬黑仔，黑仔都有点受宠惹惊。几杯酒下肚，黑仔就感觉自己好像在水里，人怎么有点漂，他本来平常就就不喝酒，当然不胜酒力。小白坐一旁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向黑仔敬酒，从坐上桌起，他就看黑仔不顺眼，又看大家吹捧黑仔像明星似的，心里更不痛快。黑仔几杯酒下肚，船老大问黑仔潜水本领在那里学的，黑仔红着回答说：在海军陆战队。猴仔在一旁听了说：怪不得黑仔，没有想你小子还部队里混了几年。黑仔笑笑对猴仔说：没有什么，我这点潜水本领不算什么，我一个战友叫海狗，他潜水的本领才好呢？阿爷笑着对黑仔说：黑仔，今天树仔多亏了你，才捡回一条小命，我这就敬你一杯。黑仔慌忙站起来回敬阿爷。船老大挥挥手叫黑仔坐下说：黑仔，明天最跟我下一趟水，把拖网从海藻床上解开，你看怎么样。黑仔看看船老大，放下酒杯，点点头。阿爷听了马上反对说：树仔，你真是不想要命了，今天要不是黑仔，恐怕你早就在水里上不来了，你好想着水里的拖网，明天砍断拖网缆绳，我们回港算了。船老大听了不高地说：“阿爸，你能不能不要在里面掺和，这一张拖网值好几万呢，我们出一次海都未必转到那么多，你要我就这么扔在海里，我是舍不得。阿爷红着脸说：舍不舍得也要舍，是拖网要紧还是命要紧。船老大生气地阿爷说：行船跑马三分命，我们渔民不有一句老古话吗？上了船命不就不是你自己的了，这已经在海上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出海打渔，就是已经把命交给这大海了。再说鱼舱还空着一大半呢？要我放弃拖网我是舍不得。阿爷放下酒杯，还想跟船老大争论。猴仔又怕他们吵起来，就拦住阿爷说：阿爷，这拖网值好几万呢，扔在海里是可惜，明天我跟黑仔下趟水，把拖网从水里解开。阿爷看看猴仔，自顾喝了口酒说：我也舍不得那张拖网，我也知道，那张拖网值好几万，可你们看看我们这次出海样样都不顺？我是耽心。船老大打断阿爷话说：阿爸，这有什么好耽心的。小白抬头看看大家缓缓说：船老大说的对，拖网是不能扔在水里，不然我们这趟出海是白跑了，而且还要亏本，明天我下水去，一定要把拖网从水里解开，猴仔明天你不要下水了。大家看着小白，见他一晚都不说话，一说却说出这样的话，阿爷深深地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