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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崩溃的野心

神庙的主体保存得相对完好,但天空的穹顶、四周的棱角、边缘,和墙体原石柱,以及十三座守护石像,都出现了损毁和裂痕。湮灭之力对神庙的破坏远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尽管洛德肯谨慎的控制,但结果还是不理想。

神庙的被破坏程度是否会对获取巨龙之角造成破坏性的影响,例如:“原力丢失”,或者关键性的“原物丢失”,洛德肯对此一无所知。即使那位背叛了安德诺尔一族的,小侏儒法兰提斯的父亲—埃罗达斯·安德诺尔,也无法告知洛德肯一点儿有关巨龙之角的讯息。但幸运的是,洛德肯对“原力丢失”与“原物丢失”,这两个关键性的信息并不陌生。事实上,不只是他,大部分人类对此都了如指掌。

原因是,绝大多数人类,都秉承了海洋时代从地精时代遗留下来的卑劣习性,他们专职于挖掘其它先前时代生灵的坟墓,以获得远古文明的宝藏。这是一种卑劣的行径,但大多数地精时代残留下来的种族,极少称呼自己为“掘墓者”,他们更习惯用一种优雅的言辞来修饰自己,以掩饰自身的罪恶、腐朽和肮脏。

许多人类与其他种族在魔法文明落幕以后,开始挖掘远古的魔法奇迹,他们将“它”称之为探险,并由之诞生了一门学术:考古学!

如今,海洋的时代已经过去,混乱的时代刚刚开始,但那些源自地精时代的考古学只是和其他地精学者的哲学理论,却依然残缺地保留下来,虽然大多数理论与核心知识都已经丢失丧尽,但那些遗留下来的边缘知识,也让这个新生的混乱时代,受益无穷。

“原力丢失”与“原物丢失”是一个伟大的通用性哲学理论,源自于地精一族对侏儒时代的魔法研究,中间跨越了整整一个矮人的时代,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它指的是,在一个完整的魔法制品内,包括魔法阵,都拥有一个完整的原始基础序列,它们为一切将最终实现的魔法效果,提供物理基础,这就被称之为“原物”,而“原物”在实现魔法效果的过程中,所承载的元素力量或者其它力量,就被称之为“原力”。

在考古或者需要还原物品的初始状态时,出现因“原物”残缺,或因其它原因造成的“原力”无法正常承载的情况,就被称之为“原物丢失”和“原力丢失”。期间,还原物品初始状态的过程,被称之为“重溯”。

洛德肯沉稳地握着双刃,谨慎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一条灰色的布条蒙住了他的双眼。眼眶的下部正渗透着鲜血,这是他为力量而付出的代价。赐予他力量的那位生灵,永远的夺去了他的双目,但他不会因此而失明,强大的湮灭之力正通过手中的双刃,将四周的一切,都传达到他的灵魂里。

四周如坟墓一般的寂静,消退过后的湖水在岸堤上的惨桓和坑洼里,积下了大大小小的水潭,一些泥土和岩石在被灰霾侵蚀过后,留下层层叠叠的粉尘。湖水退潮时,把这些粉尘带入寒冬湖,令整个寒冬湖转眼间变得一片混沌。

突然地,一丝轻微的脆响打断了短暂的宁静,即可细碎的小石子从残破的石阶上滚落下来,划过布满裂缝的巨石平面,撞到洛德肯的脚趾上。

手中的双刀紧了紧,洛德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尽管左罗拉并没有再次出现,但那股隐藏的不安依旧环绕在他的心头。

“轰!吱嘎……,吱嘎……”。

地动山摇的震动打断了洛德肯所有的不安和一律,惊天动地的巨大轰鸣伴随着艾特环形山的倾斜而响彻整个诺克斯全境。一股毁灭性的灾难力量从艾特环形山的底部升起,巨石翻滚,山崖断裂,雪崩和泥石流这类寒冬湖上弱小的灾难在整个艾特环形山的崩坏坍塌中,显得微不足道。

诺克斯的大地列出宽阔的裂隙,黑红的土壤和岩石在大地的断裂和撞击中,被抛入数十米的高空。整个大地如同一过沸腾的火油,掀起整个诺克斯大地红色的泥土石巨浪。蔓延寒冬湖的高山瀑布一下,整个流经诺克斯全境的诺克斯长河,瞬间被泥土石淹没。

“不!我的巨龙之角……”。

洛德肯绝望地呐喊,他倒握着湮灭者双刃,奋力地朝神庙奔跑过去,在湮灭之力的帮助下,他的速度甚至超过了一只善于飞行的亚龙。

冰冷的原石柱,冰冷的墙体,他的确触碰到了,但很遗憾,一次更大,更剧烈的灾难力量将这唾手可得的力量变成了无限延长的距离。

“嘭……,嘣嘭……”。

巨大的裂隙,火红的演讲,冲天而起的熔岩令整个艾特环形山彻底崩溃,数千米高的山峰完全塌陷,。泥土石与断裂的巨岩堵住了小半个诺克斯的岩浆裂隙,但片刻之后,一股强大的熔岩冲破了这层脆弱的泥石封锁,末日般的岩浆开始覆盖整个诺克斯。

火红的熔岩淹没了洛德肯的身影,冰雪和湖泊蓄积的淡水被瞬间蒸发,灼热的熔岩高温使得太阳的光线也开始变得扭曲。

在这扭曲的光线之下,一艘狼狈的侏儒船只,正举步维艰。

大地裂变,岩层翘裂,巨大的灼热将船桅的符文风帆点燃后,又将整艘船抛离地面,河流早已蒸发干涸,现在的诺克斯,除了岩浆,找不到一点水分。

“侧舷准备,左满舵,速度三十节……”。

“启动悬浮回路!快!紧急规避!启动极限防御符文阵列……”。

“魔力推动装置开启,最大航速前进,注意熔岩……”。

紧张而慌乱的侏儒法师们艰难地维持着一条已经失去了风帆的大型浮舟,落魄的神态和杂乱的身影显示着命运的无情。在这个新生的家园被人类帝国侵占以后,又不得不踏再次踏上了一条新的流亡之路。

从沉睡的神庙中苏醒的长者灵魂们,唤醒了这一次灾难性的力量,试图为年轻的后裔们争取一点新的希望。但令人遗憾的是,先祖之魂的牺牲,以及摩恩的自我诅咒,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人类的脚步。

先祖们封印的这股力量已经被释放,元素之王祝福安德诺尔,并为他们塑造了天堂般的诺克斯,但她的愤怒最终将令诺克斯沦为末日般的地狱。元素之王的后裔不容亵渎,高贵的侏儒一族绝不能玷污元素之王的荣耀,她的后裔,要么高贵,要么死去。

熔岩和岩浆阻断了侏儒们通往迪普布鲁海洋入海口的航道,扭曲的光线和突兀的岩浆柱扰乱了他们的航向,符文密布的航海仪正渐渐地失去作用,混乱的指针开始出现大小半圈与内外环的大幅度旋转,误差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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