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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市

相传鬼手的家传赌术分为四个境界,分别是“鬼手”“魔手”“仙手”和“神手”。鬼手的历代祖先都以达到“神手”这个境界为终身的目标,可惜传说中总共只有2位达到过这个境界,而且都是距鬼手这一代很久远的先辈。近代的先辈中大多只达到了“魔手”这个境界,“仙手”已经是凤毛麟角。

而传说鬼手最后不但到达了“神手”的境界,更是突破了这个一直被称为赌术巅峰的境界,世人不知道如何来形容他。只有鬼手自己,称之为“神亦鬼手”

因此后辈好赌的人,往往不愿意记住他在战场上的功勋,而把他当做赌坛的一个奇迹来缅怀,称呼他为“神亦鬼手”。

————————摘自《赌坛奇闻轶事》

鬼手一左一右地牵着两匹头马,带着臃肿的身体,低头吭哧吭哧地向前走,很有三马并行的气势。后面马匹的缰绳系在前面马的马鞍上,在他身后形成了两溜笔直的马队。

而梨子橙子的包袱早就驮到了最后两匹马的马背上,雲墨风则背着他那个轻便小包袱,跟梨子橙子并排走在马队的最后。

“哎~!隐风老大,我们快到了,下了前面这个坡就是我说的地方了。”鬼手的喊声从队伍的最前端,远远传来。

“哦,知道了,我们马上过来。”墨风回了句,接着转过头看看梨子橙子两个人:“你们两个赶紧把包袱从马背上拿下来,人家鬼手在前面这么辛苦,你们不想着帮忙,还去给人家增加负担,于心何忍呐?赶紧自己背上,我们去前面跟他汇合了。”说罢还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率先向前走去。

梨子橙子站在原地嘴巴微张,翻着白眼呆呆地看着雲墨风:“老大,这呆货明显就是中了你的招,你还好意思这么说我们?做人要凭良心啊。”

墨风轻轻一笑:“呵呵,出来蒙人就要有被蒙的觉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好了,你们两个别废话,快跟我走吧。”

很快,三人来到了鬼手的身边。

这时候的鬼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路上,一个人牵两个马队,对他一个没有斗气的孩子来说,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外加一身十几个人的赃物,浑身又热又沉。额头上的汗水混着脸上的尘土,汇成了两条黑色的溪流,滑过两鬓,在下巴上凝成水滴,一滴滴地往下掉。

梨子橙子帮他接过了左右两匹马,终于鬼手有空腾出手来擦擦汗了。右手往脸上一阵乱抹。“哈~~舒服多了。谢谢梨子橙子两位兄弟啊。”鬼手说完,看到梨子橙子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而雲墨风呢,则在迅速看了自己一眼以后,转过身去看风景了。

低头一看自己刚刚抹过汗水的手掌,一片黑色的泥水在掌心泛滥。而他此时的脸庞呢。就好像决了堤的河流,原本就算黑就算臭也在河道里。现在经过自己的五指加工,横竖十几道手指粗的黑色印子在脸上纵横辗转,完成了一副抽象的水墨画,有的深黑,有的浅黑,有的咖啡色。画的什么不是很清楚,但是原来脸上有什么,也变得不清不楚了。

梨子和橙子还是首先憋不住,指着鬼手的脸“哈哈哈”地一阵爆笑。雲墨风则是早就扭过脸,趁着看风景,在背后笑了很久了,不时抽动的肩膀把一切都出卖在了鬼手眼前。

鬼手现在也知道原委了,左手指着三个人:“喂,够了啊,不准再笑了,再笑我翻脸了。喂,你们还笑。”

一边说着,一边用右边的袖子拼命地擦着脸。大家都知道,这种脸上的泥渍,有水的时候容易擦,没水反而很难弄干净。第一把用袖口位置,擦得袖口一滩黑,第二把就到小臂了,等第三把,脸直接蹭到了右上臂的衣服上。等鬼手把两个手的袖子都祸害遍了,已经不能在衣服上表面留下明显的黑渍的时候。

脸上最终剩下了一团水印般的黑色图案。颜色是浅多了,但是牢固度和效果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张清秀的小脸,现在整个成了一张有着难民色彩的鬼脸。不错,倒是和他的外号很配。

“哈哈哈”梨子橙子指着他的脸,没心没肺地笑地更欢了。雲墨风这时候带着明显松弛过的脸部肌肉,转过了身。“咳咳,鬼手,真是辛苦你了,这叫我怎么过意得去?对了,你说的那个地方还有多远?”

鬼手看着这位爷,还有求于人家,又不敢翻脸。只能打起精神回答:“快了,过了这个山坡有个酒馆,那就是我说的地方。别看他表面是个酒馆,暗地里是我们这个地方最大的收受贼赃的地下黑市。老板跟我很熟,到了那里就跟我到家了没两样。咱们赶快点,不用十分钟就能到。”

“好,梨子橙子,你们两个别笑了,快点帮鬼手兄弟牵马,我们快点到酒馆去落脚。”说完,看到鬼手的尊容,又憋了一下,赶紧扭头拉着他直接向前去了。

果然走了没多久,一幢孤零零地黑色木质建筑出现在了众人视野里。在建筑左侧,一排8个粗大的拴马桩伫立在地上,后面直接是个牲口棚,已经有很多马匹骡子在里面了。在右侧是占地超过800平米的单层建筑,整个被漆成了黑色。一块大大的“酒”字方形招牌,吊在大门口。一串风铃紧贴着招牌,随风叮铃叮铃地摇晃着。

四个人胡乱地将马拴好,来到了酒馆的正门口。除了呼呼的风声,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看来酒馆的隔音设施相当的不错。

“啪啪啪”随着鬼手的拍门声,酒馆的大门上一人高的位置,开了个小窗口。四个人仰起头,只能勉强从小窗口里看到对方的鼻子和眼睛。“喂,你们几个从哪里来的?找谁?”一道成年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出来,而且背景还有很嘈杂地声响。

鬼手立即往前凑了凑,把脸正对着窗口的方向,“斯考特大叔,是我,我是鬼手啊!”

对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哦~~是你小子啊,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后面那几个是你朋友?”

“是啊,托尼老板在么?我有好生意介绍给他”

“他在里面,你们进来吧。动作利索点,外面风大”说完,里面传来一阵嘎嘎声。原来这扇门是里面铁门外面包了层木头,又厚又重,看他废了不少劲,才由里向外地推开了供一人通行的空隙。四个人由鬼手带领,迅速地鱼贯而入。

一到里面,四人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温度大概有24-5度,所有人都脱下了沉重的外套,在酒馆里面尽情地喝酒,大声地谈笑,不时还有音乐和舞蹈。嘈杂的声音令四个人就算面对面说话也听不清楚。不得不提高嗓门到对方耳边吼出来才能交流。

“喂,你说的那个托尼老板在什么地方?”雲墨风大声地问。

“跟紧我。”说完,鬼手径直穿过了酒馆的大厅,来到了一扇紧闭着的门前。“咚咚咚”鬼手抬起脚尖对着门就踢了三下。

“进来吧,你个臭小子,我的门还想要呢。”一个懒洋洋的中年男子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鬼手这个时候还不忘回过头做个得意的表情,然后拉开了门。

四个人走进这间屋子,当橙子把屋门关上的那一霎那,外面嘈杂的声音立刻被隔绝在了屋子外面。里面安静得连对方嘬烟头的声音都听得到。

只见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多岁,身材发福的中年人,把上身舒服地窝在宽大的沙发里,而两条腿直接翘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粗大地烟斗。正眯着一对闪烁着精光的小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四个孩子。

“鬼手,这次你带这几位新朋友来,又有什么好事便宜我啊?”说完,还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

“当然有好事,但是在这之前,你能给我先给我打盆水来么?我还要条干净的毛巾。”鬼手没有急着回答托尼的问题,而是直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好吧,您是我的顾客,也就是我的上帝,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是应该满足的。”说完,用手拉了下沙发边的一根绳子。

不一会,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色大汉出现在了门口。“老板,您什么吩咐?”

“去给我们亲爱的鬼手小朋友打盆干净的水来,另外他还要条干净的毛巾。”

“是,老板,马上送过来。”说完,转身就退了出去。

大约2分钟后,鬼手需要的一切就已经被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旁若无人地立即对自己的脸部做了清洁。望着变得浑浊的清水,鬼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脸干净了,吸进去的空气也不同了一样。

恢复了清秀面容的鬼手,整个心情也变得非常得好。微笑地对着托尼说:“我亲爱的托尼,我的朋友有十几匹上好的骏马想脱手。那些可都是配上了马鞍,驯服的骏马哦?你一转手就可以赚一大笔钱,完全没有多余的麻烦,怎么样,有兴趣么?”

“能赚钱的,我当然有兴趣,不过你带来的,恐怕不是偷来的,就是抢来的,会为我带来很大的麻烦啊。”托尼不急不缓的说着。他简简单单一句,就切中了鬼手的要害,看来接触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鬼手立刻夸张地张开了双臂:“天啊,托尼,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我的名声有那么差么?何况这些都是我朋友的马匹,你就算怀疑我也不该怀疑我的朋友啊,他们可都是有名誉的正经人。当然,我也是。再说了,就算退一万步讲,这些马身上又没有记号,谁又能证明他们属于谁的呢?至于价钱么,我们好商量,我的朋友急于用钱,所以我做主,可以给你一个相当优惠的价格,当然这些都是看在我们多年的友谊份上,您说是么?”

托尼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烟斗:“呵呵,和聪明人做生意就是那么愉快,不用绕太多的弯子,那我们就直接谈谈价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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