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心里烦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街上,人们匆匆往来,似乎都有着自己要去的地方,而此刻的他,却看不清自己前方的路。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从晚宴之后,他都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秦雾,他害怕见到她,只要一见到她,他就会想起那天晚上,她的笑,她的泪,她看着皇上的眼神,她跳舞时动人心魂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觉得,她离他是那么的遥远,遥远的让他感到不安。
周围和往常一样热热闹闹,世界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他一个人的心情不好而改变什么,他看着川流的车马人群,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或许,也只有龙椅上的那个人才能仅凭借一句话,翻手是云,覆手是雨。
买发簪的小贩可最是会看人,看到身着华丽衣衫的柳源,眼睛顿时一亮,拿着起一件就热情凑上前去,推销道,“这位公子,要不要看看发簪。”
柳源摆了摆手,就要离开。
“买支发簪送给心仪的姑娘,您看,这支发簪款式绝对是独一无二,上面镶的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发簪摊的摊主仍旧厚着脸皮,纠缠着不休说。
送给心仪的姑娘?柳源瞥了一眼摊主手中的玉簪,那支银制发簪模仿着白玉兰花瓣的形状镶嵌上的羊脂白玉圆润透亮,甚是雅致。
雾儿戴着一定会特别好看,他想。
柳源问,“多少钱?”
“我看公子和这发簪有缘,就便宜点,五两银子吧。”摊主脸上堆起笑脸。
“好,我买下了。”柳源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发簪摊的摊主。
“公子,您真是识货。”摊主收起银子,边包好发簪,包装好了装着发簪的木盒子递给柳源还不忘说,“公子,下回再来光顾。”
柳源接过木盒,放入怀中,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路过了醉香楼。
容妈妈眼睛最尖,一眼认出了柳源,扭动着腰身迎了上来,“哟,柳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如烟相思多日,可是盼着您来呢。”
柳源看着上着厚厚脂粉的容妈妈,知道容妈妈误会了,解释道,“容妈妈,我今天是有其他事情要办,这就得走,下回再来。”说着,就打算离开。
这容妈妈撞上了财主哪里还肯放过,向身后的姑娘们一使眼色。
楼里的姑娘们可是经过容妈妈一手调教的,即刻围了过来,软语撒娇道,“柳公子,您这么久都不来看人家了,奴家好是伤心。”“就是嘛,柳公子进来陪奴家喝一杯嘛。”
“你们都给我让开。”如烟在二楼厢房中听到动静,走了下来,看到环绕在柳源身边的莺莺燕燕,语气十分不悦地叫道。
因为如烟是楼里的花颜,不仅楼里的姑娘们都忌惮着她,连容妈妈也要让她三分,所以,自然是乖乖地离开了柳源的身边。
如烟径直地走了过来,伸手环住柳源的胳膊,将整个身子贴了过去,娇媚地笑道,“柳公子,你都快一个月没来看人家了,可快把人家等坏了。”
柳源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避开了她期待的眼神。
如烟感觉到了柳源在抗拒着自己,心下想了想,眼里泛出了泪光,又去挽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醉香楼里走。
柳源念着过往的情分,始终狠不下心甩开如烟的手,无奈地随着她进了楼里。罢了,罢了,与她说清楚也好,他想道。
两人进了二楼的厢房,闭上房门,柳源便掰开如烟的胳膊,退后了两步,与如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如烟含着泪,硬是挂上一幅如常的笑容,她不是没看出来,她只是还想欺骗一下自己,“柳公子,陪如烟过来喝一杯好不好。”她转开话题,走到桌边坐下为柳源斟酒。
柳源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接下了如烟手中的酒,“烟儿。”他唤着。
“柳公子,请。如烟先行自饮一杯。”如烟抢过话题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初见公子的时候,如烟还不会喝酒,喝一口就会被呛得连连咳嗽。”如烟回忆道。
柳源仰头饮下手中的酒,看着笑着的如烟,一时如哽在喉,不知说什么。
如烟眼神望着房间的一处,继续说着,“如烟记得很清楚,公子那时笑着和如烟说,‘醉香楼里的姑娘竟然不会喝酒,有趣,有趣。容妈妈,今晚,我就选她陪我。’从那晚起,如烟得心中便已经认定,自己是公子的人了。”
“公子不仅没有嫌弃如烟已非完壁的身子,在那之后还常常来看如烟,每次来,都会带好看的首饰给如烟,教如烟画画,写字。”如烟笑了,笑得依旧是那么妩媚动人。“所以,如烟心里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做这楼里的头牌,不让别的男人再随便碰我的身子,让我只属于公子一个人。”
“对如烟来说,公子是耀眼的,美好的,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如烟说着,伸手拉开了自己的腰带,衣衫从香肩滑落到腰际。
柳源一惊,别开眼,背对着如烟说,“烟儿,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如烟雪白玲珑的身子贴上了柳源的后背,暖暖的体温与柔软的触感隔着衣服,传到了柳源的后背,她唤,声音娇媚蛊惑,“公子,今晚,能为了如烟留下吗?”
“快把衣服穿上!”柳源语气有些厉然。
如烟白皙的手臂环抱从背后环抱住柳源,伸手滑入柳源的衣衫之中,向下探寻着,想要唤醒曾经两人的温存时候的感觉,当触碰到木盒子的时候,她停住了,拿出了木盒放到桌上。
柳源叹了口气,闭着眼睛转过身去,将如烟腰际的衣衫拉上,草草地裹好她的身体。
“这是什么?”如烟看着木盒子之中镶嵌着羊脂玉的发簪,微微发愣。
柳源整理好自己胸口的衣襟,盖上木盒子的盖子,将盒子小心地放回怀中。
“烟儿,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今后可能无法再来看你了。”柳源没有回答如烟的问题,而是将心中地决定说出了口。
如烟亲耳听到,脸上的笑容中终究挂不住了,“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柳源问自己。只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的脑海之中就会有秦雾的身影。刚才如烟如此主动,没有让他产生一丝冲动,有的,只是一种疏远和躲避。
“柳公子,你竟然如此绝情!”如烟吐出一句,心中隐隐作痛,她质问道,“那个能让你这样做的女人究竟是谁?!是不是簪子的主人?你。。莫不是。。爱上她了?”
女人的第六感最为神奇,有时候男人看不明白的事情,女人可倒都是能先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