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屋内传来一连串压抑的呛咳声,像是隐忍着莫大的痛苦。
潘瑜一听,连忙奔进屋子,替老人顺气。
筱妍和容均也进屋帮忙,只是乍见了那位潘瑜的母亲都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那人伛偻着倚在墙上,单手支棱着孱弱的身子,说是形销骨立也不为过。就像是一个骨架上盖了一层蜡黄的布着老人斑的人皮,颧骨高耸着,每个关节都异常显眼,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让人看上去有些瘆的慌……
不过病了几日,竟成了这幅形貌!也难怪村里人那般急匆匆的,确实耽搁不得。
老人家眼睛不大好使,没见着筱妍和容均,只是对着潘瑜从掉了牙的嘴里发出“释……释……”的音。
释?那是什么东西?
呃……
是……水?
筱妍去一旁的小几上倒了半杯水端给潘母。
喝了水,反倒呛咳的更加厉害起来,潘瑜又忙着帮她拍背。
这时潘母才看见筱妍。
病人没什么力气,只拿眼睛示意潘瑜。
“娘,这是筱妍,”然后又示意容均过来,“这是容均——都是我在金陵认识的……”见潘母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一边扶着潘母去床上歇着,替她掖了掖被角,没一会儿潘母就睡过去了。
“老人家这把年纪还要受这病折磨——真是遭罪啊。”
“我倒是想着——若这病不是在娘身上而是在我身上就好了,她这一把年纪哪受得了这般折腾……”潘瑜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
“谁说的?没人得病才好呢。”筱妍道,“对了——你的事情晁艺已经跟礼部尚书和女帝说了,没有责罚下来——女帝让他替你去了观梅轩。”
潘瑜听了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若是我这里一出岔子,还不知娘该怎么办呢。”
“说到观梅轩,倒是有桩事情要请教——晁艺捡到了一枚玉玦。”筱妍说着把贴身藏好的玉玦拿出来,“这个,他说是在‘榜首探花’时候捡的。”
粉紫的玉玦在昏暗的室内显现出温润的质感。
“我回去问了父亲……父亲说和母亲原来的那块多有相似之处……所以,我怀疑……”潘瑜点头表示理解。
“这玉又是芙蓉玉,秦地的,也就是岐国的东西,乍然出现在这里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所以,你们担心是岐国人故意的,所以顺便来这里看看岐国是不是有什么异动?”潘瑜一语中的。
“是……但是,前些日子我发现还有一点……”
筱妍说着有些犹豫,又把他们拉到外屋,拉上门帘,点了蜡烛,一照之下墙壁上浮现出了有尾巴的人形影子,大大小小的,周圈依旧是粉紫的光晕。
“这……”容均惊得说不出话来。
潘瑜先也是一惊,然后满脸喜色地凑到影子面前去看,像是在仔细辨识。筱妍见了觉得似乎事情有了转机,也不打扰他,就在一边看着。容均也在看着那些奇异的符文。
“……这是上古的文字——早就失传了的。”
“那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看过一些杂书残本上面有提到过,但是只是皮毛而已。不能完完全全的破解出来……”
“那它大概说的什么?”
“你先别急……”潘瑜安慰她,“百年以前就曾有人见过这种文字,皇帝也诏令各界人士悬赏破译……但是每个人给出的结论都不一样。”
“为什么?文字明明白白写着,意思还能不一样?”
“这种文字并不像当今四国文字和语言通用流传。年代久远,记法变更……甚至有的字形连读都读不出来。”
“也就是说,并没有人能看懂?”
“或许有谁说的意思就是那些文字本来的意思也不一定,只是不能肯定罢了……”
“你的意思是你看不懂?”
“没有看得懂看不懂的说法,只能说我按我的理解告诉你它的意思。像这种东西绝大多数要靠‘猜’!”
“‘猜’?”筱妍顿时无语。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是宝藏吗?”容均突然道。
潘瑜闻言看他一眼,继续道:“依照古人造字法或形声,或象形……或是一些特殊寓意的纹章图示。不是像现在的文字那样一个一个读的,有时候要一组一组的来,偏偏你又不知道哪几个才是真正的一组,破解起来更是难上加难……自从秦始皇统一六国文字以后,早就没人用了。当初我也是看着好玩,淘的两本古籍自己琢磨……至于是不是宝藏,我也说不上来,这东西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破解出来的。”
“那你们村还有别人会这个么?”
“你傻啊!这种东西能让人人都知道?!”
“不然呢?集思广益嘛!”
“且不说这里就璟成见多识广些,乡野村民见了若是不认识,这大大小小的字符指不定就当是巫蛊符文,把我们给当成什么人了呢!”
“那倒是——而且大家都病了,总也不好麻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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