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只拉了半侧窗纱的玻璃窗引进一地的水银,与床前微炽的小灯散出的光晕,形成自然的过度。
穿着舒适纯棉睡衣睡裤的烈火儿坐在厚厚毛毯铺就的地板上,抱着双膝,歪着头靠在膝上,任黑发垂落一侧,一双比月光还要妩媚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侧躺在床上,陷于熟睡中的那张倾事之颜,不放过一个他在睡梦中轻微的皱眉或颤动那浓长如女子,偏又毫无阴柔之感的眼睫。
这是第几天了?明明轩辕鹤说过,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就连身上那些因爆炸撕破的外伤和腿上的骨折之处,都在轩辕鹤强大的治愈力下飞速的痊愈起来,为什么他却始终不肯睁开眼睛。
烈火儿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渴切地想看到轩辕鹰那双狭长而微微上挑眼尾的眼,即使里面全都是对她的戏谑与捉弄,她也不想这样无力地望着他像孩子般的沉睡。
鹤说,轩辕鹰的脉搏跳动沉稳,呼吸正常,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在逐渐恢复当中。
但是不知道是否因为他的异能力在此次事故冲击中受到了刺激诱导,致使处于沉睡状态中的他却无法控制身体中流窜的水异能。
因此每当夜半时分,轩辕鹰的水异能会在月华最盛,阴气最重的时候强自吸收处于自然之中的水气,导致他的身体汇聚阴寒。
保持他的正常体温,不让阴寒损伤他的心脉,就是烈火儿每个夜里要做的事。
每每望见众人别有深意的微笑,她知道他们一定是认为她是出于对轩辕鹰的爱,所以才会如此紧张而辛苦,不肯假手于他人。
她并不想多做解释,也不想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她只是告诉自己,她不要欠任何人的,所以她要还。
床上的人影发出低低的呻吟,有着不易察觉的轻微颤抖。
寒气又开始汇集了!
如每个夜晚都要做的那样,火儿立刻打开铺在轩辕鹰身下的电热毯,加盖了两层温暖的羽绒被。
并忍着烫手的感觉,将早就准备好的热烫草药包捏在手中,从层层羽绒被中拉出轩辕鹰冰寒的大手,不停地用药包搓揉着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