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斗怎么着?武斗怎么着?”韩菲不服气的问道
“我说这么土,原来不是睢阳人啊,这都不知道”一个家丁插道:“文斗作诗,武斗就是过招,你哪个行?我们少爷可是当今国君亲自考较过的,说‘国士之资,全能之才’,这可是金口玉言!”
“那就文武全来,出题吧!”从一开始,韩菲就被这俩少年压得喘不过,倔劲儿被吊上来了。
“那就先文斗,来个现成的。公平,别说我欺负人——就以这酒肆,就说这喝茶!”少年闭着眼睛在厅中踱着方步,略微沉思,眉头挤成了一个好看的花骨朵。
数步之间,少年微笑,慢慢张开眼睛,沉吟道:
“窗棂红袖对风展,除却夕阳半街空。
未展眉,却有微云溅水入瞳中。
纵有万千金甲满城,我自无心再入梦。
断一弦,此琴更有何人听?
优伶劝酒残茶冷,平巷捡起卖花声。
客乍醒,唯君如此,随风飘零。
三字功名斜对镜,白衣怎能入京城?
莫等闲,独守小楼,误了卿卿……”
一诗甫毕,满堂喝彩。
少年直了直腰身,看着身边的女孩:“妹妹,你冰雪聪明,说说我这诗,如何?”
“上阕极好。”女孩咳嗽一声,终于开口说话。
“方才我们兄妹二人在楼上平台品茶,上阕从这里开始叙述,街景、湖景俱佳。想必这熙熙攘攘的景色,唤起了哥哥建功立业的渴望……无奈听说,滕州城似要陷落,宋国从此就如断弦之琴,再不完整,哥哥颇有一丝担忧和无奈。”少女开口,声音居然是如此动听!飘进墨翟耳朵里的时候,他甚至联想到了师傅曾经提到过的天上的迦陵鸟。
“但是,恕妹妹学识浅薄。”女孩欠了欠身子,向少年微行一礼:“下阕虽然提到了茶,紧扣诗眼,然句中似有嘲讽对方的语气,颇为……不雅。”
少年一脸的不高兴,但似乎不忍心在妹妹面前表现得过于蛮横,一摆手:“嗳,既然是斗诗,哪有词间不露兵锋之理?妹妹且随我听听那边的动静。”
众人一转头,墨翟三人还在呼哧呼哧喝茶!连屁股都没挪动过。
少年差点气吐血:“喂喂,我说你,该你了!”
“喔,我认输!”墨翟倒是干脆。
韩菲气的一口气趴在桌子上……
“你好歹来个打油诗啊!你不出招,我这诗显得多寂寞……”少年满脸不爽。
“又是琴,又是酒,又是楼,我真的来不了这个。”
少女掩住嘴,嫣然一笑。随后看着少年的骄傲的背影,心下略一沉思,对墨翟笑道:“诗这东西,讲究的不是词律,而是意境。要不小哥哥随意做一首,没准就是佳句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除了金木水火土五大流派之外,幻术还有第六流派,墨翟此刻一定相信是笑容派。要不,少女那莞尔之情,怎能如幻术般的强悍,活活逼得墨翟收回刚刚做出的决定?
“那我试试。”
墨翟极为少见的脸色通红,看也不敢看那女孩,他心里想刚吃了一百个老仙牌饺子,万蛇缠心……
老仙纳闷的看着墨翟:“这不扯淡呢吗?你小子就跟我认了几个字,一个屁都能崩没了!还真作诗啊?”
张老仙捧着茶杯,一边摇头心想没文化真可怕,一边呼呼吹着。
杯中茶叶如雪花般上下翻飞,这一幕落在墨翟眼中,似乎突然有了灵感,他猛然抬起头:“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师傅蒲扇早不见,只剩茶叶杯中转!”
“睢河茶馆”自开店数年来,史上最沉默的一幕出现了……
数息之后,厅中爆发出崩溃般的笑声。
“哇哈哈哈……”
“好多片啊哈哈”
“还不抵我呢!”家丁们都撑不住了。
少年乐的直抹泪:“我的诗更寂寞了……”
张老仙恨不得把墨翟当场拍死。
韩菲小手一挥:“好了好了,净挑些我们平常不玩的东西。武斗!武斗!”
众人哄笑不停,少年骄傲的用食指和中指一捋发带:“还比?你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我师哥别的不行,打架没问题,是吧墨翟?”
墨翟有些为难:“说实话,我真没打过架……”
“那后山那次……”韩菲突然想起什么:“完了。第一天律……”然后偷偷的拽着张老仙胳膊,把他脑袋拉到桌子下面:“你文化不行,总教过他几下拳脚吧。”
“拳脚功夫是幻者的辅助技术,咱们叫‘体术’。不同流派对体术重视程度不同,比如金门,极度注重体术,个个能练得上山打虎下海捉鳖……”老仙弯着腰,絮叨个不停。
“咱土门呢,重视到什么程度?”
“基本为零。”
“开玩笑呢,一点没有啊!你不还说打十个八个跟玩似的嘛?”
“当时不是为了给高老头留个好印象么,我得骗他帮我装饰衙门……”
“……”
那少年看对方几个人都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伸长脖子纳闷道:“怎么着啊,打么还?”
韩菲钻出来,一脸泄气:“算你狠,我们走!”拉上墨翟,师徒三人并肩向外走去,留下少年得意的笑声:“我最痛恨失败者!以后再咱睢阳地面上,别让再遇到你们……”
在街上,韩菲边走边问:“师傅,我一直很纳闷,当时茶馆里的人都走了,为什么你硬挺着不走。我还以为你要出手教训这帮纨绔呢,合着到最后也没动手,光看我们俩人出洋相了……”
“不白硬挺着。”老仙打了个嗝:“那时候茶太烫,扔了怪可惜的。这下基本喝饱了。”
“咱换一家喝不一样吗?”
“你们阅历尚浅,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一个细节……”老仙突然神秘的看着他们,引得俩人顿时提起了注意:“家丁吆喝的时候,茶厮就站门口,不给钱甭想走!现在多好,闹这么大动静,谁还敢拦咱?请出去还来不及呢……”
“敢情您为了省钱啊?”
“不只!看这情况,咱们的茶资要摊到包场的那俩娃子身上了。虽然文斗武斗都没赢,但若论起算钱,哼哼,咱师徒还是赚的!”
“师傅……”
“嗯?”
“还是那句话,我能申请退出吗……”
(一天五更,说道做到!从最初的田家小村,将进入辉煌的都城,进入书院求学经历。更多的人物!更多的尿点!更多的权谋!还有那依然半遮面的幻术世界!如果您觉得看着还行,请推荐给闹书荒的朋友,我也期待着互动。还是那句话,不想成神,只求轻拍。太晚了。给您跪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