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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命的回演

记忆力一直都是我自认为最可以值得炫耀的本领,不能说事过目不忘,不夸张的说也差不多了,此刻的我回望自己一生才发现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我已经记不住起来了,而我眼前的画面又像是故意在和我找别扭,像是被快放的影片一样只对我展示人生中美好的画片。

慢慢的画面的播放速度降了下来,我几乎能看清画面的每一帧了,是在寻找什么?寻找我的人生闪光点,显然是我错了。我没有控制画面的能力,我也只有顺从的角色。就这样时间、画面锁定在一九八二年四月二十九日,没错,这个日期我会记着一辈子。

画面里是HLJ省的一个偏远小县城里,这个小县城很小没有名胜古迹也没有名人故居,唯一的支柱产业还是农业。HLJ的土地肥沃,素来都有“大粮仓”的美誉,我们这样的小县城的粮食产量客观,所以县城的人生活还算富裕自给自足。就在这样的小县城里每天都在发生着许多故事,而这些故事又是极其的普通,小县城里的普通人都天都在上演这些故事。

县城唯一的一家二甲级医院妇产病房门前焦虑的坐着很多人,一位个子高高身形稍瘦的男人焦急的走动,四位面容慈祥的老人不断劝说,还有人拿婴儿被褥坐在长条椅子上打盹,也不乏一些青年人不时的打哈哈度过时间,场面很是混乱。随着一声不是惊人的啼哭声,一个新的生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没错,是我。我的记忆力素来很好,但是对这段历史真的是很模糊,几乎是没有印象。我看着那个小小的我被护士抱到老妈身边,老妈经过痛苦的经历已经精疲力竭,但是在看到我的瞬间眼睛充满了暖暖的爱意,泪水从老妈的眼睛里静静滑落,用她无力的双手用力的抱着我,此时此刻老妈的眼神我读懂了,那是母爱!此时老妈又是多么的年轻啊,想着我灵魂飘出身体老妈那苍老的脸庞和日渐衰老的身体,想着老妈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现在对比,我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我的一生里虽然没有子女遗憾的离世,但在这一刻我突然间明白了“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的含义。老妈这一刻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真的想时间就这样的停住,让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我能和我的妈妈多呆一会,让我多感受一会妈妈的爱,也让老妈多抱抱这一辈子唯一听话时的我,让这个新妈妈体验到做母亲的喜悦。不解风情的护士偏偏在这一刻要把那个小小的我抱走,无奈之中我只能任人宰割暂时的离开老妈的怀抱。此时我的身体好像被人牵领着一般离开房间,当我的身体要穿入产房的门离开老妈时,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老妈,从这一刻开始您成了我的妈妈,从这一刻开始您无时无刻的不在为我操心,我多想想让您看看现在的我,也多想告诉您这些年我所经历过的事,但是我们现在是阴阳两别了,您也永远看不到我,听不到我的说话,冥冥之中老天好像对我眷顾了,就在离开房间的一瞬间我看到老妈看着我的方向笑了,那种笑容是那么美丽,我不顾一切向着老妈挥手,尽管我知道您看不到,但是我知足了。

其实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对于来到这个世界的过程还是有点印象,但也是道听途说,可信度是多少我真的不知道。据说我的性格还和刚才那位不解风情的护士有着莫大关系。在我的老家有个风俗习惯,那就是“采生”,据说在小孩刚出生的时候家里人一定要找一位德高望重、为人随和或是颇有福气的人来见孩子第一面把孩子抱出去,这样孩子就能像这人一样,也会给孩子带来福气,其实这也就是对新生儿的一种祝福吧。本来我的“采生”应该是由我奶奶来完成,大家觉得老人家是有福气的人可以大孙子带来好运,结果奶奶走路慢,也就是这慢了半步让那位护士阿姨抢了先,先把我抱出来了。直接的后果就是我后来也挺热心肠的办些事,俗称就是有点“欠了”,但我不认为是这样可能就是机缘巧合,那位阿姨也挺热心肠,老妈曾经有一段时间就非常生气那位阿姨,也怨奶奶为什么不能快点抢先一步抱我出来,我觉得主要原因是我老妈就在那家医院工作,人缘还好同事们听说生了个小子都想过来看看顺道祝贺,其实也是好心的。就是这么点秘密后来被大家没事气我的笑料,也经由小依(我的第一任妻子)这个女人帮我宣讲出去了,由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最后变成了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刚出生的我被抱出产房后,不顾众人的关注,贪婪的自顾自的闭眼睡觉了,但此刻的我却能感受到大家的喜悦,我觉得我正被爱意包围着。看着老爸抱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外婆着急的要抱我的想法,看着外公嘿嘿的笑着,看着叔叔姑姑、舅舅阿姨围前围后的张罗忙活,我真的感觉每个人其实都很喜欢我、在乎我,让我想起后来的对他们蔑视行为而感到惭愧,在这一刻我想念人我也看到了那位老人,一位让我魂牵梦绕了二十多年的老人。

在热闹的人群中我又变得孤独,是因为我他们才聚在此处,是因为我他们才那么开心,但是这一刻又都与我无关了,他们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们为我高兴。我的灵魂飘荡人群中,我在寻找那位老人,最疼爱我的老人——我的爷爷。我看到他了,他是一位面容慈祥却又很安静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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