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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公车之神

出了王胜辉的济生门诊,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杨刊脸上不禁有些失望。

这条街上不乏各式各样的品牌服装专卖店,虽说它们质量和买相看起来都不错,但价格却跟着也是不便宜的,捏了捏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元钱,杨刊也是没办法把它从这些店里换出东西来了。

正在杨刊不知怎么办时,一家百货商场映入了他的眼帘,在各人怪异的目光注视当中,杨刊从百货商场中挑了一件T恤,在脱离了收款MM的视线以后,杨刊逃也似地跑到一个旮旯角落里把衣服换上。

无后顾之忧以后,杨刊向一个公交站牌走去,查看了一下站线,之后便在旁边的报刊亭买了一瓶水,提着无聊地在站台上跺脚,也没等多久,不一会儿车就徐徐进站。

坐车的人很多,车门刚打开,车上的人还没下来,车下的人就开始拼命地往上挤了!本来规则是前上后下的,可是有一些人偏偏要从后面逆流涌上,于是场面开始变得有些混乱不堪起来。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驻着一根枣黄色拐杖的老奶奶,在下梯子时,可能是腿脚不方便,她下得很慢,颤抖着的拐杖小心翼翼地探着阶梯。

老奶奶的动作有些缓慢,她后面一个单耳打着怪异耳钉的年青人,似乎颇有些不耐烦了,他往前耸了耸老人家的背。老奶奶青筋裸露的手,死死地扳住车的门框,她感觉背后的动静,慢慢回过头来,昏黄的眼睛正好对上年青人蓄着火气的眼睛,她只是一顿或是一愣,仿佛是老眼混浊没有认仔细一般,又回过头来继续探出左脚。

老太太的沉默似乎挑衅到了年青人的神经,他眼里的火气腾地一下便上来,也不去考记后果,用双手粗鲁地把老太太往前一推。老奶奶伸出去的脚还没踏实,重心不稳,年青人使的力量又大,一声无助的惊呼!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这里离地面还有一个台阶的高度,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身体本来看上去就不怎么样健康,这一下要是摔实,很难想象什么后果!

恰好正注意着这边的杨刊,就在悲剧快要发生的一刹那,似乎是精神幻觉,他仿佛能听见时间运行的脚步。他旁边那位仁兄手上的机械手表在他耳中发着“噌!…噌!……噌!”的运行声音,感觉的真实程度,他甚至能想像出它那指针和着齿轮运转的质感画面。指针越走越慢,每一步都走得坚难,当“咔”地一声响起,好像是精神上恍惚的“蓬”一声,杨刊突然进入了一个很奇妙的世界,他看见老太太手里的拐杖慢慢脱手飞出,她的脸上充满了惊恐无助的表情,以及她正在缓缓扑倒的身体。

几乎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杨刊在奇怪的视觉世界开始的那一瞬间,就低腰抬脚,摆手起跑,当他扶上那个快要跌倒的老太婆后,一切幻境般的景象就突然消失,倏然加速起来。

回复到正常世界,周围这时才传来一阵的惊呼声!极短时间内提升上来的加速度,让众人的眼球已经跟不上了他的身影,因此看他都似瞬移出来的一般的,众人投向他的眼神都颇显怪异。

“老奶奶,你没事吧!”杨刊不顾周围异样的眼光,把老太太扶起来,把捡回的拐杖放到她的手里,问道。

“哦……!我没事了,谢谢小伙子!”老太太似乎心里并没有多大的余悸,慈祥地端详着杨刊,笑眯眯地说道。

“您走好!”把老太太扶了一段距离,他说道。

“嗯!嗯!小伙子你忙,你走吧!麻烦你小伙子喽!”老太太依旧笑融融!

这时,公交车人已经上得差不多了,他连忙向车门走去。透过洁净的车窗,车上的人已经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在公乘司机的连声摧促声中,杨刊正准备上车,一只脚踏上阶梯,这时他才注意到同在车门旁边的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一边对比着手机,一边连连打量着车上,脸上踌躇的表情中带着焦急。略微扫量一眼,杨刊便大概看了个清楚,女孩背着个大大的背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她的手里还抱着一摞厚厚薄薄的书。

杨刊不敢太过无礼,即便是这样,略过的目光也看清了女孩的面庞……女孩很好看,琼鼻小口,身上脸上透露出一股文弱知性的气质,黑框眼镜和抱着的书卷更加深了她给人的这第一印象!

“你是学生吗?”杨看她这番模样,联想到这附近就有一所大学,所以就这么说道。

“嗯!”那女人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待抬起头来确定话中的目标好像是自己,她有一点迟疑,不过后来还是如实回答道。看来刚才杨刊给她留了一个好印象!

“跟我来!”杨刊打量了一下她那大大的背包和手里抱着的书。

“跟在我后头,容易点!”杨刊也不待她回答,便开始往上挤了……

女孩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一步之后杨刊开始感觉到阻力,先上车之人为了维持地位下意识地阻止杨刊上车,两步之后杨刊被弹回来,在售票人员和司机的叫骂声中,杨刊也火气了,他耸住肩便大力往上蹭。杨刊无法自觉估计自己此时的力气,他这一发狠,于是前面上车的人开始遭殃了,他们感觉自己背后有的不是人,而是一台大马力的推土机,人群一哗啦地就不由自主往前涌,大家胸贴着胸,背贴着背,被趁机凯了油的女孩大声叫骂着。车里也不缺乏像刚才那样的老人和小孩,但杨刊一犯混账,也不去管那么多了!

于此随之,滑稽的一幕开始出现,杨刊在前面猛挤,后门开始掉乘客,居然被他给从前门直接挤下去了!跟着他的女孩,看到这搞笑一幕,脸上也是愕然中透出忍禁不住的笑意!

经过一番的“努力”,杨刊终于给自己和女孩腾了一个容身的空间。不耐烦的司机也不管后面掉下去的乘客,看杨刊上来了,他马上一关车门,猛踩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一溜儿嘲笑似地青烟和那几个破口大骂的乘客……活该!谁让你们自己也不遵守规则的!

老太太还没走,她看着由杨刊引发的搞笑闹剧,呵呵着没牙的嘴“这孩子!”,突然她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唉!”地一声低低叹息的摇着头,挪着缓慢的步子,咄咄的驻杖声伴着她慢慢远去!

“咦……!好快的速度!”上车远去的杨刊不知道,远处一个有幸目睹了他助人一幕的路人喊道。

眼球感觉物体速度快慢的重要因素,是它在单位时间内偏移的角度。这个人因为他离杨刊远,所以杨刊在他的眼里偏移的角度较小,因此他到是能看清杨刊的身影,只是感觉他的速度很快,并没有那种瞬移的错觉!大家如果还不明白,就想想我们看天上飞机的感觉吧!飞机平飞一般在8000~9000米,速度每秒能达到200~300米,但是我们在地面上看着,它却是慢腾腾的,和这道理相同!

说话的人是一个戴着运动头盔,骑着一辆“探索者”越野自行车的年轻人!这家伙是羊城大学体育组的组长,他明显具备一些专业素质,杨刊的速度到底有多快?这么来说吧!全神贯注准备起跑的跑步运动员,他们与号令枪的响声反应时间是在0.1S左右,因此我们才看到他们的起跑和号令枪的击发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所以说,杨刊给他看起来的反应时间,居然达到了训练有素运动员的0.1S左右,他只是一个未经任何专业训练的普通人,能达到这个级别,多么不可思议!而且不只这样,准备起跑的运动员,他们是有明确的起跑号令的,省去了比直接反应更久的分析计算时间,从这方面来说,杨刊更厉害,他还需要判断发生的事情,分析利害关系,作出决断,几个步骤下来,可是他的反应竟还是与老太太的摔倒发生时间是同步的,那他的反应岂不是已经到了0.1S以上,0.08还是0.06、0.05甚至是0.01、0.02。那再经过训练后,他又能创造怎么样的非人神话,如果让他进入国家队,那么恐怕这个世界所有有关跑步的奖牌都要囊括中国了!

车上,当人们极力的探着脖子,发现声讨的对象竟然是杨刊时,对他刚才搀扶老人的那一幕好感荡然无存。杨刊仔细的研究着眼前的扶手,对周遭激愤的破口大骂指责声充耳不闻,仿佛那不是在说他一般!事实上,杨刊此时并不是在装傻充愣,他正在陷入对刚才自己的超然反应的沉思中。

“自己这是怎么了?”对刚才自己所做到的事情,那让一切都慢下来的奇怪感觉,他身体超越寻常的快速反应,打死他都不会相信那会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做出的反应。

“难道,我像美国英雄大片里那样,成了超人!那么又是什么使我变化的了,是那颗奇异的流星吗?”越想越觉得可能,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一切了!待到越发肯定下来,他心中涛海浩澜的巨大起伏就已经不能再用任何字词来形容了。

暴力,它通常是获得权力的最原始手段,但与此同时,它似乎也是致高权力获得的最终手段!每个人心中都潜藏着暴戾的因子!它是一种人类原始的本能。人类为了压抑这种本能,或许是某一部分人为了更好地拥有这种本能,于是他们开始制定出各种合法的规则来约束自己或大家。假设有一天,你发觉你完全有了超脱于这种规则之外的能力,你会怎么样?恐怕这时的心情,你跟杨刊的惊涛骇浪差不多吧!某些时候,“超越”就说明天高开始任鸟飞,就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

正在思绪翻腾时,突然一阵入鼻的馨香和低低的娇吟把他拉回现实里,回过神来一看,他也不由一阵的羞窘。原来,就在他这一愣神的会儿,反涌回来的人群把他和女孩挤合得紧紧地靠在一起。女孩低着红红的脸庞,抱着书的右手死死地护在胸前,她正努力的想要格挡住彼此身体的零距离接触,可惜在这大环境下,一切都是那么徒劳。不知是真失神还是假失神的杨刊,他的身体差不多完全压到了她身上,她似乎是一个堪于忍让的女子,在这尴尬关头,她只能努力的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了!本来想想还忍那么两个站头就过去了,不想她的忍让和杨刊真不知假不知的态度下,让前面的人更为肆无忌惮,他们带着报复性质地故意往前涌。后无去路的她,被杨刊结实的胸膛弄得痛了,实在忍不住**出来!

回过神来的杨刊,倏然传来的惊人热量和无比弹性让他一阵难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是如此之近地贴上人家的身体的。女孩比他低半个头,一阵混合着发丝的馨香味直冲入他的鼻腔,挠得他心直痒痒,某个部位也开始尴尬地起了反应,女孩也明显地感觉到了那怪异的东西,脸更红,头埋得更低!

“这帮死人,挤什么挤!这不是存心找喳么!”羞窘无比的杨刊直接把恼怒发泄在后面的人群上。他右手抓住一旁扶手,开始慢慢往后校力!

这时前面的人又开始体验到推土机是什么马力了!速度虽然不快,但大家都能感觉得到这个青年的有力反击,大家似乎也不想多事,也没怎么表现。终于,杨刊为自己和女孩撑起了一个较为宽松的空间,正在他舒了一口气的时候,车后面的一个人不干了,他似乎是向几个方向打了一个眼色,于是人群又开始朝前涌。还没舒几口气的杨刊,又感觉到后面传来的压迫力,他转过头去,正好对上那个搞事的人的挑衅眼神。“是这个家伙,他怎么又上来了!”原来,这个人就是那个把老太太推倒的人,不知什么原因,他又上来了!本来就很看不起这种人,于是杨刊则过身子,他决定扛上了,反正他觉得自己身上现在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这回杨刊吃相太难看,意图太明显了,大家看不过了,于是大都似有意似无意地开始向杨刊这边用力,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较劲,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还是挤压着他们的每一丝空间。大家都憋着劲,暗暗地较着力,谁也不愿率先撕破脸皮,就这样僵持着。从无意,到有意,他们都没有能抵压得过杨刊,站在下面的人或者看不清楚,但高高坐在椅子上的人们却十分了解状况,个个都在想笑却又不敢笑地偷捂着嘴…一群人,却抵不过一个人!你说好笑不!

这时头顶传来**站要到了的广播,杨刊一听,正是自己的目的地,逐渐放松了压迫力。要到站了,大家也不再不识趣地较劲,各自都恢复一副正经的模样,仿佛当刚才那脸红脖子粗的一幕完全没有发生一般!

车刚打开门,杨刊就蹿下车,完全不顾背后的指点议论,双手插在兜里,悠闲地溶入人流。走不了多远,杨刊忽然想起了那个给他心跳的女孩,他回头望去。女孩居然也下了车,她正在望着杨刊的方向。对上了杨刊的目光,她慌忙做贼心虚般地移开。杨刊对这样的反应,抱以了微微一笑,“奇怪,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自信了!”在这样的想法中,他逐渐走远。

公车上发生的搞笑一幕,被一个有心人用手机录了下来,上传到网络上,据说这个被叫作“公车之神”的视频火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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