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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

凤栖古城,一如往昔的安静祥和。这一次回家期待中和伙伴们的相见并没有实现,虽然是过年,但却只有自己回来了。母亲还是那样的嘘寒问暖,惟恐自己在外过的不好。妹妹依旧那样俏皮,唯有父亲看到孤叶背后的长弓,并知道孤叶在义父那里学得了真本领以后开心的不得了。孩子有出息,哪一个做父母的不开心呢。

城墙上,又如几个月前的那个雨天,孤叶静静的倚在微凉厚实的石壁上,妹妹静静的看着发呆的哥哥,明天便过年了,回家几天,伙伴们一直未曾回来,或许都不会回来了吧。或许期盼着他们回来,大部分是希望再能见到那个人吧,原来,自己还是放不下。

这里,年算是一个很大的节日了,一年过去,便长大了一岁。韶光易逝,容颜易老。对普通的村民来说,一生能过多少个年呢。欢喜的一天,孤叶却格外的寂寥。幸而有家人的陪伴。父亲看出了他的心事,告诉他家里没有什么事了,过了年便出去吧,这么大了,不该总是在家里闷着,年轻人总该出去闯闯外面的世界。

晚上,吃过团圆饭,孤莹委屈的诉苦

“爹,娘,哥哥不理我了,在家都一直不陪我”

烛光下,看着妹妹那湿润的大眼睛,满脸的委屈,孤叶的心狠狠抽了一下,是啊,自己从回来就一直没心情,更是忽视了家人的感受。来到妹妹身前,轻轻擦掉她的眼泪,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孤叶忽然笑了。

“爹、娘,我没事了,不用担心了。只是爷爷离开以后有点失落而已,不要紧的。妹妹乖,明天哥哥就要走了,在家不要哭鼻子了哦,小女孩哭得多了会变丑的。”说着,拿出了胸前放着的小琴,递到妹妹手里。

“这是哥哥最喜欢,最心爱的东西,如果我很长时间不回来,想哥哥的时候就看看它。”

拿在手里,芊手轻抚琴弦,清脆的琴音弥漫了整间小屋,仿佛刚才的烦恼都一扫而空了,小女孩珍惜的放进自己淡绿色连衣裙的口袋里。

。。。

夜晚,窗外繁星点点,明天便要走了,按爷爷说的,要自己重走一遍他老人家走过的路,去做一段时间的佣兵,在危险与厮杀中磨练自己,可以去天风城的佣兵总部去找爷爷当年所在的“血刃”,然而,此时的孤叶却不想去那里,为什么又是期待,却又想要逃避?既是想念,为何更想要忘记?

夜,星辰下的古镇格外幽静,忽然下起了小雨,雨中,一道身影在前面奔跑,后面的人在雨中紧追。明明前面的少女跑的很慢很优雅,即使在雨中也是一如既往的美丽,然而后面的少年无论如何努力,却感觉距离越来越远,视线也渐渐模糊。全身都淋湿了,雨水顺着头发流到脸颊,鞋子不知何时已经跑掉了,两脚还有裤腿上都是泥,前面优雅的身影慢慢模糊,而后面的少年却一身的狼狈。忽然,前面那人停下了,在一座很大的庭院的大门前。慢慢的,少年追了上来,越来越清晰,直到还有十几步就能到她身前,那扇大门打开,伸出一只手,牵住了少女的手,而少女也没有反抗,看了追逐中狼狈的少年一眼便转身进了院子里,大门重新关上,少年无力的跪在门前,双手敲打的木门,但却无论怎么敲打,如何呼喊,也没有人理会。离开了那扇门,那个庭院。街上,少年如行尸走肉一般站在那里,忽然,一把伞撑在自己头顶,转身,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正用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然而却不是少年追逐的那个,少女毫不自已少年身上的脏乱,轻轻的理了理少年的头发,拂去少年脸上的雨水,而少年怔怔的站在那里,却自始至终看不清少女的容颜,但心里却是无比的温暖。雨中,少年轻轻的跪在地上,眼泪从眼角再也止不住的流出,少女温柔的将少年搂在怀里,那温暖,仿佛能融化一切。

清晨醒来,摸了摸眼角,夜里,不知何时,都忘记了如何哭泣的孤叶竟不自觉的流泪了。但心里却是无比轻松中,还有一丝温馨。

那不切实际的执著,还要继续下去?多少年来,她一直仿佛孤叶心里的一根刺,深深的刺在他的心里,却又舍不得,更放不下。未曾遇到过多少能让自己难以取舍的事,而她却带给了自己深深的不舍与与之等量的思念、忧愁、渴望和心灰意冷,有种痛哭的冲动,却挤不出半点眼泪。曾经一次次的尝试放弃,却不知不觉中一次次更深埋于心。理智告诉他他们不会有自己所希望的结果,而偶尔涣散的眼神却是又陷入了憧憬或是追忆。真的不理解,在那么小的年龄对她产生的一丝渴望,竟能萌生成长为如今对你的一片痴心。只是这痴心却似妄想般遥不可及。今日一梦,且真如一梦初醒,依稀就在眼前,怀抱中那并不相识的女子,以及心中无限的痛惜与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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