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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8.黑道和正义无差别.

……冷,好冷!

仿佛赤身裸体置身冬天的雪夜般。

“……亦然……韩亦然……?”

……谁叫我?

“你醒了?快睁开眼睛啊!”

……睁开……眼睛?难道我没死?

“不要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陌生的世界……求求你……”

呜咽声?原来世上还有人会为我哭泣啊……感觉真好……有朋友的感觉。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恳求的人……求求你……醒来。求求你……”

“……好啦,吵死了。”韩亦然缓缓睁开眼,费力的去寻找声源。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所需要。

却见一张略显憔悴的精致面容映入眼帘。眼角挂着明显的泪痕。——玄姬,这个心高气傲的浩然正气女。

“……哈哈。”韩亦然憋不住笑出声,“黑公主原来也会哭啊。”

玄姬顿时愣了愣,欢喜的笑容还没全然浮上嘴角,便冷下脸狠狠一拳打到韩亦然头上:“你刚刚头部受到重击而产生幻觉而已。”

韩亦然被打得一声惨叫:“你不觉得你的掩饰生硬得跟花岗岩一样么!”

玄姬瞬间揪住韩亦然衣领,颇有**气势地冷笑道:“有意见么?”

“……没……没有。”韩亦然黑线满脸,急忙谄笑摇手。原来女孩子的害羞是如此致命。

玄姬叹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放开韩亦然,还好,还好她依然在自己身边。

“话说……这里是哪?看起来有点眼熟啊。”韩亦然低头望着农家味十足的碎花棉被,还有周遭古老简陋的摆设。

“张小兰家。”

“哈?”韩亦然略觉惊诧,思维渐渐和昨晚的回忆扣上,火大道:“我记得,昨晚不是被一个黑心肝的混蛋给刺了一剑么?”

玄姬也同样费解的掠开胸前美丽黑发,表情颇为怪异:“你看看你腹部的伤口。”

这么提起来……韩亦然伸手摸摸腹部,神奇!一点痛觉也没有!她望望玄姬,有些不自在地当着她的面掀开衣服下摆,却见肚脐上三寸,不知何时多出一朵淡淡银黑色泽冰花,如果不是光线反射,几乎看不出来。韩亦然急忙伸手揩拭,但指尖轻触冰花,却传来阵阵凉意,毫无痛感。

“这是什么!”韩亦然惊诧仰头望向玄姬,而明显,她也一头雾水。

“不知道,昨晚我明明亲眼看见,那个鬼魅一样的人把剑刺进你身体要害。”玄姬摇头道:“好惨,你飙出的血,就跟罗马大喷泉似的,如果是正常人不可能活得下来。”

韩亦然抽抽眼角,讽刺道:“你是在指责我情况很非常么?无论如何,我是活下来了。然后?怎么又回到张老伯家的?”

玄姬叹口气,摇头道:“回过神来,我们三个就在沉香村门口了。”静了静,又蹙眉道:“而让我不解的是,遇到那个鬼魅少年,并且刺你一剑的时候,按月高推算,时间大概在午夜。而回过神在沉香村门口时,东方已经发白,开始天亮。”

“也就是说,我们两个,连着张小兰,至少有四个小时的时段空缺。”韩亦然抚着下巴蹙眉思考,在这四个小时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必然。”玄姬点点头,无奈道:“而回过神的张小兰似乎吓得不轻,大呼小叫的就冲回家,我抱着浑身是血失去意识的你束手无策,于是只好请张大伯收留我俩。在帮你脱去血衣包扎伤口时,却发现你身上不但伤口全无,还凭空多出个怪东西。”

韩亦然干咳一声接口:“请不要用这种略显猥琐的形容来表达。”

“喂喂。是你自己思想猥琐吧?”玄姬冷冷白了韩亦然一眼,“我看,这冰花印记和国产猪肉合格证一样的意思吧。”

“错!说不定他就一外星人,通过一个神迹传达给我无边的超能力。”韩亦然学着超人飞行的模样摆出个不甚美观的pose。

“哼。你见过谁施展神迹给凡人需要血溅当场么?”玄姬冷笑讥讽。

“有啊,”韩亦然抚摸额头,干笑一声:“邪神。”

“邪神。”玄姬也苦恼地垂下头,“确实。那个人……实在是太邪门了。简直超出了人类的美丽和邪恶,更是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围……”

“嗯。”韩亦然缓缓点头,回忆道:“他说,他叫伽罗夙夜,是个会吃人的鬼……”

伽罗,黑沉香……会吃人的,邪魅的鬼……

“那,让我们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玄姬打破让人绝望的沉重气氛提议。

“正有此意。”韩亦然点头赞同。

离开沉香村,离开桃花盛开的追云山庄,离开危险的鬼魅,离开那个美得惊心动魄,邪得难以招架的……伽罗夙夜。

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韩亦然和玄姬就起身告别了张家夫妇和张小兰。

在经历了那晚血腥洗礼的打击后,张小兰冲回家只想一心嫁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过日子,但凡一提到她曾经憧憬的相公,就神经失常大呼小叫上蹿下跳又哭又闹,典型一副完美爱情破灭,受伤少女的朕兆。

而缺心眼的张大伯夫妇见爱女活蹦乱跳的回来,已经对韩玄二人千恩万谢,又送衣服又送干粮外加老泪纵横,差点要把后院养得最膘肥身健的老母猪都送给她俩。

欣然接受牵着母猪就要上路的韩亦然,差点被玄姬抄起菜刀砍成生鱼片,于是只能唉声叹气的拒绝了张家三口的好意。

“你当我们是去踏春郊游啊?”玄姬白了一眼依旧对母猪依依不舍的韩亦然,挺胸大步往前走:“我们是找回我们那个时代的方法,带着那么大的动物怎么走?你有没有动脑子好好想想啊?我真是服了你。而且张大伯他们一家过得够清苦了,送了我们那么多干粮已经很好,你还要再拿走对于他们来说那么值钱的东西?人要学会感恩,感!恩!知道么?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身上会有这种贪小便宜的穷酸习气,这可是很危险的,万一你以后成为优秀的公务员却因为贪小便宜这种性格而步入歧途,那就是我这个做朋友的失职,没做到忠言逆耳帮你校正的职责,所以&%#%&%¥#@……(略)”

“——啊啊啊!!”韩亦然彻底崩溃,抱住身旁大树用头狠砸。

“你终于体会到事情的严重和我的良苦用心而忏悔了吧?看来你也不是无药可救的,我们玄家代代都是死硬派为骄傲和操守,跟我在一起你的道德和尊严绝对会受到严格的磨练和提升,你会达到一个新的境界,那就是纯**的正义之风,虽然**没有正义这种东西,但是我的父亲六十二代玄火门大当家开天辟地革新出来的——**正义这种思想%¥#@¥*&%¥#&……!!(略)”

“让我脑震荡吧,让我昏倒吧,让这个浩然正气女从我眼前彻底消失!!”老天爷,校园内万人崇拜的大众偶像,高高在上的黑公主,竟然是如此德行,韩亦然真想让那群天真的孩子看看socool的黑公主的真实面目,狂吼道:“我从小到大都没养过宠物啊,那只猪肥肥白白的,一副‘求求你,快养我吧’的表情,于是就动了隐侧之心,还能当后备干粮,这有错么,有错么!”

“什么!!”玄姬顿时惊诧莫名,拉住韩亦然衣领便用力狠摇,似乎能借此把这种怪异的想法摇出她体外:“你竟然想把它当宠物来养?!还想把你的宠物当后备干粮?!你有没有常识啊!这么变态的想法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危险!太危险了,你的思想。你的思想肯定步入了魔道,我一定会把你从这种危险的思想中拯救出来的,韩亦然,挺住,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挺住!!”

韩亦然欲哭无泪:“到底谁的思想步入魔道啊,谁来一刀捅死我吧。”

“……哼。依旧吵闹。”猛然间,一句不合时宜的悦耳男音荡了进来。带着惑人魔性和冷冷蔑视的……优雅声音……

玄姬和韩亦然同时屏息,万般惊诧望向声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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