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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时光

又是周一,循环往复,紧张的日子又来了,班里同学忙碌的身影有些混乱,你问他问题,他给你解疑,他找她有事,反正都是学习上的,大家互相帮助,也是好的。时而激烈的争辩,时而虚心的请教,时而平和的商讨,时而……

我偶尔抬起头,看着这一幕幕似曾相识的场景,就有些心动,只是,我总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进入那些场景中去。我们四个人还是一样,时不时的借着某个人的生日,在周六周日翘课出去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出去放风减压,然后再回到学校,进入紧张的备战状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四个人在学校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亮丽的风景。不知道是谁起的别称“四大散仙”,搞得全校都知道了。我们四个人的情况,学校现在基本上也很清楚,所以学校对我们四个人的一些行为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我们也乐得自在。

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早就开学了,他们没有面临高考的压力,学校的足球场,篮球场,乒乓球场,羽毛球场等各种活动场所和健身中心,基本上全是他们的身影,我们四个人偶尔去一次桌球房,打一场斯诺克,玩几下也就出来了,那里基本上都是“小孩”,而我们,竟有些沧桑了。

学校的额领导们有时候也找我们谈话,无非就是让我们努力学习,为校争光之类的话语,去过几次之后,他们再叫,大家都推脱在学习,忙着呢。没时间去。领导们也就不了了之,还有几次单独叫我过去,刚开始我以为我们是四个人都去了,结果进了办公室才知道就我一个人,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不好意思退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听着,听到关于学校跟家里的事情的时候,我就会打断,“老师,您也可以单独和我爸妈谈,我对这些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去学习了。”齐梓轩知道后,幸灾乐祸地说,“幸好我家不在这里,要不然也会比你们惨的。”语气听着怎么这么欠揍呢。吴洋知道了,也只是皱眉,却也没什么办法。

再后来,齐梓轩被单独叫出去了好几回,我也是偷笑,不过我总感觉他的问题比我们还严重,因为他每次回来都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气愤的坐下,嘴里嘀咕着:“烦不烦啊!”办理的同学看到他这样,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有我和吴洋神色平常,有时还笑他沉不住气,齐梓轩倒也不在乎我们两的闷笑,独自生他的闷气,不过生气的时间都不长,半个小时之后,就和我们开始嘻嘻哈哈,你再问他刚才为什么生气的时候,他就会一脸惊讶的问你,“我刚才生气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的?”问的你只有为自己哀叹的份了。

吴洋是吴氏集团的继承人,他的事情不比我们少,也不比我们轻松,但是他每次从那个领导房间回来,回到教室,总是一脸平静,任是让你看不出他有什么难事,或者有什么好事。害得我们想笑他,连个机会都没有,最后,我和齐梓轩达成共识:他有问题,而且还不轻,要不就是在装深沉。

我们四人中,最轻松的就是晓平,在我们饱受磨难的时候,她只被叫过去一次,而且时间也短,好像是因为爸妈医院的什么事情让人家过去确定一下,后来就没什么事情了。

曾经我和晓平两个人的秘密基地成了我们四个人的基地,月考完偶尔在那里搞个户外野餐啊什么的,紧张的高四生活,也不觉得有什么紧张了。

……

今天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学校进行摸底考试,最后一门是外语,铃声刚响,我就出了考场,本以为自己最先出来,在外面看到另外三个人,才知道他们提早交卷,只等着我了。

“你怎么这么慢啊?等你好久了。”齐梓轩一见我出来,立马开口抱怨。

“别提了,那破英语,浪费时间,我们现在去哪?”我问他们三个人。

“从现在开始,就是放寒假了,寒假期间,我们还要见面吗?”晓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不知道,我寒假必须回S市,来着半年了,都没有回去,要是过年再不回家,爷爷就让我永远都不要回去了。”齐梓轩无奈的说,想起前天自家爷爷那威胁般的电话,就一阵头疼。

“嗯,也是,如果我是你家人,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自个儿混去吧,跑回来干什么?”晓平不客气的打击齐梓轩。

“所以说,过年你们在X市聚吧,我估计是没有什么时间过来了,再见面就是明年开学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的说:“可以视频啊,还有我们照的那些照片呢,想我们了就多看看。嗯,我们有时间也会想你的。”

“是啊,到时候只能‘睹物寄相思’了”齐梓轩做出一副哀怨的表情,找来我们三个人的白眼。

“去死!”“去死!”“去死!”

“好了好了,我们也不骂他了,现在我们去收拾一下东西,一起再看看学校,就走吧。”我提议。

齐梓轩一听,笑了,“走吧,那就去转转吧,我都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学校呢,每天都压抑在那一个小小座位上,处在那拥挤的教室里,重复的做题,做题,一直都没什么好的心情去好好看看这所学校,借着今天这个机会,你们就带领我好好的领略一下学校的独特魅力所在吧。”

我们几个人沿着学校的致行路慢慢前行,学校现在还有没回家的学生,操场上也能看见一些人踢足球,各种球类活动场所和健身中心也有很多人在里面活动,偶尔还能碰见几个还没有回家的同班同学,齐梓轩和吴洋两个人笑着打招呼,而我只是点头示好。这一学期,我总觉得自己和班里的其他同学相处不到一块,我缺少了一种激情,虽然都是高三学生,但是我毕竟已经走过一次高三,再和高三的学生呆在一个班级,总觉得自己已经和他们有了代购。我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原因,越来越不怎么喜欢说话,看着班里的同学咋咋忽忽的学习和玩笑,没有一点沉稳在里面,从他们的身上丝毫感受不到高考的压力。学校总是在每一次摸底考试时强调高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可是高三的学生该怎样还是怎样,虽然总体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可是看到每一个人脸上的没有紧张的笑容,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也只有在和晓平他们几个出去的时候,我才能稍微的放松一下。

有时候,我自己也在想,是不是我自己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虽然总是试着调节自己,自己的心里总是时不时的像是被什么紧紧地抓住一样,我挣扎着,怎么也放不开。这一学期以来,我的体重是迅速下降,每一次回家,妈妈总是忧愁的看着我,做有营养的食物,尽量补充营养,可我还是不可抑制的瘦下来了,不知道这次回家,妈妈又会怎么说我了。

“分分,你想什么呢?”晓平的喊声拉回了我的思绪,“哦,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一学期过得很快啊,寒假一过,离高考就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真快啊!”

“好了好了,别感慨了,我们去校园超市看看吧,我想吃棒娃娃牛肉干了。”晓平拉着我的手往前走,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走到学校的小超市这里了,“你进去看看吧,帮我买瓶水,我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等你就好了。”走得有些累了,不想动了,就在旁边的绿化林边上的石凳上坐下来,“快去吧,嗯,吴洋和齐梓轩也进去看看,顺便帮忙拎东西。”

“我就不去了,让梓轩和晓平去吧。”吴洋说着,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齐梓轩一看这样,也没说什么,就和晓平进了超市,我和吴洋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才见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来,齐梓轩提了一个中型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吃食,牛肉干,水,饮料。两个人面上的表情很奇怪,估计是累了的缘故吧,我却没有多想。我拿了瓶水,吴洋拿了瓶和其正饮料,齐梓轩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晓平,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们两个?”看着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我问。

“分分,我先回宿舍了,一会儿我二哥会来接我回家,我得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就在这分手吧,寒假有时间再约出来,就这样,我先走了,拜拜。”晓平没有回答木分的问题,反而是提着购物袋先走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待在那里,想起在超市里齐梓轩神色冷硬的说的那些话,脸色就有些微微发白,她现在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强忍着的泪水,就急匆匆地说了再见的话,先行离开了。

“怎么?好吧,那我们就在这分开吧。”我看着晓平急匆匆地就要走了,只好如此说,看着晓平远去的背影,“那就这样吧,我们也散了,我回去也要收拾一下,我爸估计会来接我的。”

齐梓轩有些不舍,但是现在到了这个份上,也只好同意了,“好吧。”

吴洋看着齐梓轩的样子,笑着给了他一拳,“拜托,哥们,你一大男生,别搞得这么凄惨的表情好不好,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寒假我会和爸爸去一趟S市的,到时候再去找你,怎么样,哥们我仗义吧?”

齐梓轩一听这话,也笑着给了吴洋一拳,“好啊,我等着!到时候好好给你尽尽这地主之谊。”齐梓轩把“地主之谊”这四个字咬得很重。吴洋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点也不在意,神色正常。

我们三个人出了学校,吴洋开车回家了,我和齐梓轩走在回住处的路上,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缓缓地,安静地走着,直到走到齐梓轩住处门前,我们两个人都停下脚步,“进去吧,有事情电话联系。”我向他摆摆手,笑着说。

齐梓轩倒是一反常态的平静,我从他闪烁的眼中可以看出一些担心,或者说是心事。良久,才见他深吸一口气,说,“分分,其实晓平她刚才……”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就被我打断了,“哦,她呀,没什么,不要放在心上,我了解她的脾气,估计是真的着急回家吧。行了,你也不要多想了,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性子吗?快进去收拾一下吧,我也要回去了。再见。”

齐梓轩见状,也只好放弃了想要说出口的话,“哦,好吧,再见。”

我吐吐舌头,笑着离开。

齐梓轩没有说出口的话,我不会知道,他们在超市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有当事人清楚,我也从不往深处想,总觉得四个人在一个学期的相处,早已经明白各自的性格,并且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却忘记了,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私密的情感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份情为谁所属,而这些,往往令人无可奈何。

齐梓轩没有说出来的话,让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承受了生命难以负重的痛。只能说现在还早,既然没有说出来,一切就应经在这一刻开始潜移默化的改变了,现在的我,还在这个“局”中。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时认真的听齐梓轩把话说完,那么,在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做一些改变,结局,也许就不会变成那样。可是,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是没有什么后悔药可以卖,所以,事情还是按着既定的路在走,永远回到从前。

有人说:你永远也无法预料下一秒将要发生什么。所以,我迈着未知的步子,一步步走着这条路,生活,一直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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