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运
蓝天白云,青草幽幽。四个十三四岁的孩童,身骑黄牛,背着诗歌,还不时传来几声欢快的嘻嘻声,这就是童年。他的每时每刻都应该是在充满欢乐中度过的。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如此美丽的画面却在顷刻间支离破碎。
不好,有马贼来了,快跑!快跑!不知道是哪儿传来的叫声。但是晚了,转眼间,几十个人的马队便已到了四个孩童的面前,把他们围住。为首之人,一身棕色盔甲,肥头圆脸,但却充满煞气。其余随众也是全副盔甲,横刀而立,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马贼。而后,只听那为首之人慢悠悠的说道:“大当家有令,凡我南山岛控制域区的所有十三四岁孩童都带走。”说着便欲驱马而走,这时,一群中年男女闻讯而到,哭着喊着到:“大人啊!求求你,放过我们的孩子吧、、、、”
此时,四个孩子已经被四个马贼按到了马上,奋力挣扎,喊着:爹,娘,爹,娘。怎奈人小力薄,徒做反抗。为首之人见此情景,不由心头微怒,拔刀指向那些村民道:“你们听着,我们只要这些孩子,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否则格杀勿论;让开!看见刀,所有人都明显产生了恐,只好带着泪水乖乖的让开了一条路”。四个孩子也已经认命了,不再反抗,只是那眼里含着的泪光,说不出的哀伤。时间短暂的恢复了平静,但是,突然间一个妇女快速的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其中的一个孩子,喊道:“丰儿!”马背上那个孩子听到喊声也回应道:“娘!”但是,一个村妇再怎么快也快不过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迎来她的只有那重的不能在重的一脚!因为这一脚就足以要了她的命。
孩子眼里的泪水更多了,也许是泪水模糊了双眼;也许是母子连心。那一刻,慕丰的脑海停止了思维,当他有了感觉时,只看到她的母亲倒在地上,正在用最后的力气喊着,要活着、、、
马贼走了,就那样无情的走了,只留下了一片哭声,一片伤心。
慕丰只觉得那声音徘徊在自己耳边很久很久。。。一直到他听到“醒醒,醒醒”的叫声。才慢慢的睁开了他的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光线黑暗的小屋子,同时,他还发现这里有很多和自己一般年龄大小的孩子。可能是他在睡梦中想清楚了一切,此时,他竟然没有沉浸在对刚刚失去母亲的痛苦当中,而是想着怎么才能够活下来,怎样才能对得起自己母亲,为自己的付出。
刺眼的阳光打断了慕丰的沉思。他这才发现小屋的门被打开了,而且门口还站了一个中年男子,此人头戴紫冠,身着蓝色紧身绸衣,从衣着便能看出这人的身份并不简单。慕丰发现那个人在用他那阴沉的目光扫视着正在瑟瑟发抖的他们,就像是检查着货物一样。一会之后便微微点头,好像还算满意。
统领,这些还行吧,那肥头圆脸的贼首问道。那蓝衣男子用略显悠闲的语气说道:“程明啊!行不行我不知道,但只要不像前几次一样,把什么瘸的瞎的送上去就行了。”那程明也乖巧,忙应道:“那是那是,前几次不知道,害统领被骂,属下有罪;不过统领,属下就不明白了,这大统领要我们抓这么多的小孩干什么?抓丁也不带抓这么小的吧”!不该问的别问,小心你的脑袋,那统领怒声道。随后,语气一转,轻声道:“这是最后一批了,别给我出什么差错,记得要保密”。说罢,便转身走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在这夜幕的掩饰下,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件正在悄然发生。
在那统领走后,慕丰他们一群孩子便被那程明命人把他们三五个三五个的绑了双手,赶着上了一条船。慕丰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却坚守着自己的信念“要活着”。所以,自从自己在小黑屋醒了以后,一直想着怎么能够逃出去。那统领与程明的对话慕丰也听了个大概,之后在被送上船的路上又听到了一些手下人的闲谈。已经知道抓自己的人并不算是什么马贼,而是两年前起兵造反的一股势力,名叫南山军,有十万之众,以南山岛为中心占领者临州半数之地。这南山军共有八大统领,分为上三领和下五领,之前看过慕丰他们的就是南山军的第六统领卫东。
如今的天下,天灾不断,兵祸四起。慕丰在十岁之前也有着一个不错的小康之家,父母在翠云镇经营着一家客栈,乡下又置有田产,日子过得倒也算舒适。慕丰的父亲也算有些见识,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的道理,于是给慕丰请了个先生,让自己的儿子读书认字,以便将来求个一官半职。也得是亏了以前学了些东西,算是开了窍。要不然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那么多。但十岁那年,慕丰的家乡不幸遭了水灾,百姓们不说上客栈吃饭了,有口稀饭喝就很不错了。不久,就爆发了农民起义,翠云镇也乱成了一锅粥,许多人都去乡下逃难去了。慕丰的父亲也带着自己一家子逃到了乡下,在赵家庄种起了地。期间,也在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想一旦恢复平静就回小镇。毕竟,村子里的生活哪能比得上镇里;但这一住就是四年。
虽说到了村里没有了先生,但慕丰却没落下读书的事情;一来自己喜欢,二来也不好让自己的父亲失望。谁想现在落得这般下场,一家三口谁也见不到谁。
慕丰他们在上船之后便被丢到了船舱,同时守卫也退了出去。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一路上慕丰都想寻机找到和自己一起被抓的三个同伴,然后一块逃走,但苦于看守过严,无机可乘。而现在终于看到了机会了。慕丰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三个同伴,尽量用眼神试图与他们做交流,但他们好像还没有从恐惧中清醒过来,一个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无奈,慕丰只能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身子,向着三个同伴中的赵守过去。之所以找赵守是因为这个人比较聪明,这人是赵家庄村长的儿子,由于他们家祖上几辈都是村长,渐渐的村长这个职位在赵家庄就成了世袭。村长家也变成了村里少有的读书人家,赵守因此读书识字,在村里的小孩中,算是颇有见识。
而另外两人,一个叫赵铁牛,一个叫王小北;铁牛和赵守一样,是村里的原住户,家里有些天地,日子过的很清贫;其本人也是敦实稳健,天生力大,从小就是一把种田好手。而王小北和慕丰一样是村子里的外来户,家里更是可怜,没有什么田产,租了几亩地,一年下来所剩无几;王小北这个人性格开朗,平常遇事也不爱发表什么意见,总是听其他三人的话行事,但慕丰觉得他一直看不透王小北,觉得他一直都无法真正融入他们这个小团体。
慕丰的身体慢慢的移动着,不一会就到了他所能到的极限,和他绑在一起的孩子限制住了他的行动。慕丰对此也没有办法,他不能惊动太多的人,那样一来不但自己没命,还回连累自己的同伴。他又试着轻轻的喊着赵守的名字,希望赵守能够听到,来取得联系;但赵守好像睡着了,对此没有一点反映。
这时,“砰”的一声,舱门被人踹了开来,慕丰一个哆嗦,赶紧把头埋进一个孩子背后;那些睡着的孩子也都被惊醒,不约而同地看向舱门,只见一名守卫拿着一盏油灯对着众人看了看,对着上面的人喊道:“没事!”
慕丰吓出了一声冷汗,庆幸着自己还好没有被发现,但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他深深的感觉到了舱门外的看守森严。守卫在说完话后就走了出去,另一守卫说道:“小心点好,就快到了,别再出什么岔子,到时候小命就没了。”
听着守卫之间的对话声越来越小,慕丰紧绷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就要到目的地了,在船上是几乎不可能再有机会了,只能另作打算。还是先休息一会儿把!
星夜漫漫,慕丰他们所在的船只在以着极快的速度行驶着。在船只的前方一座岛屿若隐若现,而身在船舱里的慕丰和那几十个孩子却对此浑然不知,他们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下一刻还是否能活命。
命运在这一刻已不再属于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