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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兄弟

兄弟

巨松山脚,清风怡然,在夏日夕阳的温暖照耀下,一条清澈小河缓缓而流……

两个男孩在河边站着,一大一小,虽然身穿粗布麻衣,但面色白皙,长得均是十分的俊俏可爱,两人看着河中缓缓而流的清水,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哥哥,快看,那有一条大鱼,快抓住它!”一个五岁的俊俏小男孩指着河水中喊道。

那十岁左右的男孩,虽然一脸童真,却隐隐有些成熟的气息,朝他所指的放射看去,道:“是吗?在哪呢?”

“那呢!就是那颗草旁边!”说着,这小男孩又往那河中冒出水面的小草指了指,又大声地道:“哥哥,看到了吗?”

“嘘,小点声,别吓跑了它,哥哥看到了,这就帮你抓上来。”说完,这个大男孩四周看了看,没看到有其他人,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念什么,突然手指指向那条鱼的位置,一道微亮白光射入水中。

“哗……”

随着一束水花跃起,那条鱼直接从水中弹了上来,落到小男孩的身后,在草地之上,一蹦一跃,显然不甘于被抓,想翻回河水之中。

“天铭,快抓住它!”大男孩微笑着说道。

“哦~”说着,小家伙立即兴奋地扑了上去,两只小手紧紧抓住这条比他手掌还大上两三倍的鱼,小心翼翼地放到哥哥打开的麻网兜里,

这大男孩看着这麻网兜中还在摇头摆尾的鲤鱼,轻声叹道:“唉,鲤鱼啊鲤鱼,我是不忍心逮你的,你要怪就怪我弟弟吧,他眼睛太贼了……”

“哼,哥哥你又拿我说笑。”这小男孩嘴上虽然不屑,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显然平日里两兄弟都习惯这样说笑了。

小男孩看着网兜中的鲤鱼,突然说道:“不过哥哥,你什么时候教我这捕鱼的本事呀?”

大男孩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微微淡下,边收拾着网兜,边说:“你还小,这个以后再说。”

“哦……”小男孩显然有点失望。

“这大鲤鱼够今天的晚餐了,走,咱们回家吧,爹还在等着呢。”大男孩说着,牵着弟弟的小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但小男孩刚才还很高兴的面容,突然挂上了一丝愁云。

河边,一株浓郁的松树上,缓缓飘下两个身影,飘到刚才这两兄弟捕鱼的地方。

“大哥,观察了两天,你确定那男孩用的法术是出自蓬莱仙岛吗?”

“嗯,如果没看错,那男孩用的十有八九是蓬莱仙岛的御水诀”

“真的?那我们是不是要禀报师傅?”

“不急,走,我们先跟到他们家,摸摸他们的底再说。”

巨松山脚,离小河一里左右,有一户农家,正是这两个男孩的家,慢慢走向家中,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有些微暗,远远望向家门,家中小院门口那盏长明灯已经在微暗的天色中发出淡淡黄光,有了这盏灯,他们回去再晚也看得见家门。

“爹,我们回来了。”大男孩喊道。

小男孩一看到家门,便抢拎着鱼跑进了小院。

一脸慈祥的中年男子慢悠悠从屋里走出来,说他中年,身为这两个孩子的父亲,看上去确实也不小了,但若仔细看去,就会发觉这男子并没有表面上这么苍老,若是换身华丽的衣裳,只怕比有些世家青年公子还英俊,他只是住在这深山老林中十余年,才显得有些沧桑之感。看着两个儿子回来,他面无表情,双目温和地略看了一眼,道:“天行,饭已经做好了,你去煮了这条鱼吧。”

说着,便转身进到了屋中。

原来这个大男孩名字叫震天行,弟弟叫震天铭,从小就在这里生活,震天行六岁起就开始帮父亲做家务,对做饭做菜也早已熟练在心。

“是,爹。”震天行听到父亲吩咐,便拿着鱼往厨房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过头,笑着问道:“天铭,今晚你是想吃红烧的还是清蒸?”

“呃……哥哥做的鱼都好吃,不过我还是喜欢吃红烧鲤鱼。”震天铭小小年纪,笑着答道。

“那好,哥哥给你做红烧鲤鱼。”震天行笑笑,便走开了。

等哥哥走后,震天铭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玩耍,五岁的年纪,应该还是在父母怀抱中撒娇的年纪,但是,自从这震天铭懂事以来,从未见到父亲对自己笑过,更别说抱着自己了,对于母亲,只听哥哥说过,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虽然自小没有父亲的呵护,但所幸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对自己处处关怀倍至,是以震天铭也没有那么的孤单寂寞。

坐于院子中的一块石头上,震天铭从脖子上挂着的绳子掏出,放在手心,一颗红色珠子,在他的小手上,散发着淡淡幽红之光,“唉……又只有你跟我玩了……”小小年纪,竟是如此悲伤叹息,小心翼翼地从绳套中取出,放在地上,当成小圆球玩耍。

“说多少次了,别把珠子拿下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一声怒喝突然从背后传来,着实把这小娃娃吓了一跳,猛然转过头,见到父亲脸上怒气冲冲,瞪着自己,连忙把珠子塞进绳套,挂于脖子之上,塞回怀中。

“哼——”一声冷哼,又转身回到房中。

待到父亲走开,震天铭那白净的小脸,渐渐流淌着两行泪水,眼圈已然泛红,虽然这样的怒骂已经习惯,不再大声哭啼,但总是会在过后自己独自流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天铭,怎么了?”震天铭抬头一看,原来是哥哥来了,快速抹去脸上的泪水,强自一笑,道:“哥哥,没事。”

震天行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看着他,轻声道:“爹脾气不好,你别在意啊。”

震天铭低下头,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早已知道,不是父亲脾气不好,而是父亲根本不喜欢自己,对待自己和对待哥哥,截然是两个不一样的表情。

震天行摸摸这小孩的头,叹息一声,道:“鱼很快就煮好了,你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震天铭又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起身跟着哥哥走向了厨房。

离小屋十丈开外,草丛中,趴着两个灰衣人,他们不敢靠小屋太近,只能在远处观察……

“老五,你看刚才那个中年汉子,是不是有些眼熟?”

“他?看起来是好像有点眼熟,我们在哪见过他吗?”

“你觉得,他像不像我们失踪已久的四师叔,震承天!”说着,嘴角透出一丝阴笑。

“啊?四师叔?真是他?”这位被称作老五的灰衣人,顿时震惊了。

“确定是了,当年你还小,但我当年跟随师傅身旁,可是知道这事的,十一年前,四师叔和蓬莱仙岛的一位女弟子私奔,归隐山林,想不到,教主派那么多亲信找了十余年,仍是找不到,现在居然让我们踫上了,嘿嘿……”

“哦……不过,怎么没看见蓬莱岛的女弟子呢?”

“嗯,从这两个孩子到家,至今还没见第四人出现,当年那女的身中我们魔教第一奇毒噬血幽兰,想必早已身亡,我在这附近盯着他们,你马上去召唤飞鹰,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师傅。”

“是,大哥。”

“记着,离这远点再吹哨,以免惊动他们。”

“大哥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说着,飘然远离而去。

河水潺潺,悄悄流入梦乡,屋外虫鸣不绝,但整个山谷却显得很幽静。

吃过晚饭,震天行收拾好饭桌,拖出了一个大水桶,倒入暖暖的温水,震天铭从床上蹦了起来,大声笑道:“哥哥,要洗澡了吗?”

震天行微微含笑,道:“是啊,快点过来。”

当下震天行帮他脱光衣服,震天行抱着他进入了大水桶中,水桶较深,震天铭只能站着才不至于被淹,轻轻帮着震天铭擦着身子,震天行满脸笑容,照顾这个弟弟,也有五年了,他也从未感到有什么疲惫,反而因为这个弟弟的到来,真的给了他不少欢乐。

震天铭微笑地玩着热水,一眼在震天行身子打量,看到他脖子上那金光闪闪的一条丝线,突然伸出手拿了出来,那是震天行脖子上挂着的一块小金牌,上面刻着一个深深的字,就像饱含着深深的感情。

震天铭看了好久,突然笑道:“哥哥,这个字读什么?”

震天行笑了笑,道:“怎么又忘了?读‘行’,是哥哥的名字啊。”

震天铭笑了笑,拿起自己脖子上挂的珠子,笑道:“娘为什么不在这珠子上也刻我的名字呢?哥哥的是一个‘行’,我的是一个‘铭’,多好呀。”

震天行怔了一下,无奈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帮小男孩洗完澡后,哄着他睡下。

看着小男孩安睡的样子,震天行的脸上渐渐透出一丝微笑。

过了一会儿,门轻轻地推开了,震天行回头一看,微笑道:“爹,您来了。”

那中年男子,便是他的父亲,震承天,点点头,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睡着的那个孩子,轻微叹息一声,伸出手将他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珠子拿下,放在那小孩子的头上,也不知何故,这颗珠子竟然半空飘了起来,泛着红光,渐渐地,那一片红光在这中年男子的双手挥动下,汇聚成一条光束,流入这小孩的体内。

那熟睡的孩子,好像没有任何感觉,只顾着自己沉睡,时不时地发出一丝微笑。

过了一会儿,震承天的手停了下来,那颗珠子的耀眼光芒也渐渐淡下,缓缓落入他的手心,重新放回小男孩脖子上那个绳套中。

这时再看这小男孩的脸色,看起来胖嘟哮的脸上又红润了几分。

转过身,看了站在旁边的震天行一眼,轻声叹息道:“这孩子,越长越大了,需要的灵力也越来越多,现在每施法一次,只能维持他三天,天行,你也得多用功,否则哪天爹也去了,天铭……唉……”

震天行一脸忧愁,但很快便烟消云散,郑重道:“爹,别这么说,我会用功修炼的,过几年,我就能帮天铭吸取赤龙珠的灵力了,爹您也能好好休息了。”

震承天深深地看着震天行这小小少年,微微点头,道:“好了,你也睡吧。”

震天行看了他一眼,道:“嗯,爹您也早些休息。”

隔天一早,震天行早早起来,带着震天铭来到河边洗衣服,现在家里的活,基本是震天行来做,而震天铭则在一旁玩着,将衣服洗完,便在河边打坐练功,这是他每日的功课,震天铭也很懂事地离开远点,不吵到自己哥哥练功,一直到晌午时分,震天行才带着震天铭打打闹闹地走回来,生活平平淡淡,却充盈着不少欢乐,也倒是没多少烦恼。

晚上,震天铭照例由震天行帮他洗澡穿衣,在一阵嘻笑打闹中,震天铭才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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