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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鬼集市(一)

大马挺关心我,此刻正蹲在我边上,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看他手里有草纸,便直接拿过来洗了洗鼻涕,然后说道,“我真…没事,就是…有点开心!”

“哦,”大马傻傻地答应了一声,便呆呆地坐在我边上,看我的眼神始终透着不解,不过也没问什么。我收拾一下情绪,最后再擦了擦鼻涕,便站起身来,为了不让大伙发现,我又在这多溜达了一会,而大马只是陪在我身边,始终不多问一句。

西瓜告诉我,它刚才在跟黑猫打闹的时候就发现这只猫的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同,后来更证实了这一点,因为西瓜居然能跟它产生精神上的联系。西瓜跟我也是精神联系,但前提是我是人,人的精神力比较强,况且我还服用了那么多丹药。可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崽居然有这能力,那就太不可思议了。所以西瓜放弃了原本只想寄宿的想法,抛弃了肉身,直接把自己的灵魂强住进了黑猫的身体。而它自己的原身毕竟也存活了一千多年,那可是大补之物,所以西瓜才决定把它吃掉,省得浪费,结果就出现了我刚才看到的一幕。

以前西瓜担心其它动物的寿命不长,束缚自己的修为,便一直保持着自己原本的形态,直到我答应给它延寿丹的那刻起,它才决定去找另外一个身份,此时它对黑猫这个新身份就非常满意,而且最大的好处就是这猫身能够掩盖它身上那种令动物疯狂的气息,这样办起事来就会简单很多。

天火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所以西瓜决定先帮我成为驯兽师。表面上看我是驯兽师,但实则都是西瓜在指挥那帮家伙,西瓜可以用精神力和他们沟通,再加上用食物作为诱惑,所以那些动物对西瓜是言听计从。这样,我驯兽师的身份就这样敲定了。

马戏团是流动的,现在在青城山镇已经表演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老爷子准备换一个地方,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玉堂镇。一路上老爷子总会给我们讲一些他以前的事迹,听起来虽然有吹牛逼的嫌疑,但大家表面上都看起来听得很认真,有时候大忠还会哼上几首时下流行的歌曲,但基本都不在调子上。

路上我们偶尔也会经过一些小镇和集市,老爷子这人挺大方,总会带我们去镇上吃上一两顿好的,所以这一路上是相当的惬意。因为我们有自己的帐篷,所以一般都是露宿在外。这天,已是接近黄昏,可是一路上也没有个好的栖身之处。反正天还早,老爷子也不急,一队人马便继续往前走,说来也巧,待我们走到一个分岔路口时,远远地便看见前面有个被废弃的大宅院。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都会把帐篷搭在院子内,那样比较方便。

这不老爷子先跳下了马车,一边抽着烟,一边先进去探探情况,也不是啥地方都能住的啊。待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时,大家才开始忙活起来。体力活一般是大忠和张哥,其他的由几个女人负责。队伍里最清闲的就属我和老爷子了。大马本来可以和我一样清闲,却偏要去凑热闹,这不正帮着他大忠师傅干苦力呢。

我这儿边啃着糖葫芦,边思考着什么时候能够劈道雷,好把西瓜的心事给了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西瓜自从跟在我身边后,我好菜好饭地伺候它,现在也不提丹药的事了,一天天过的比我还乐呵。哎呀呀呀,人生就此无烦恼啊,我翘着二郎腿,心里那个得意,于是便哼起歌来,“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由于赶了一天的路,大家吃过晚饭就各自休息了,我虽然什么事也没干,但也有些疲乏,便想洗把脸就去睡觉。于是,就跑去井边打水洗脸,要说这井水可真是个好东西,冬暖夏凉,相当人性化。

今天的月亮不错,我边洗脸,边瞅着天上,心里叹道,这新社会的月亮就是比旧社会圆那,一想到现在的好日子,我的心情就无比畅快,所以看什么都觉得美好。

可是,就当我洗完脸,准备进屋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一冷,我的直觉告诉我,后面有人,于是我立刻回过身来,可是空荡荡的院内除了一口破缸和几堆柴火,便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我对这些东西的感觉很灵敏,此时虽然没看到什么,但我隐隐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些不对。由于我在地底待了近80年,所以身上也多少占了点地气,甚至还留有一些活人不该有的死气。所以我不排斥下面那群东西,但对他们的气息却异常熟悉,而刚才,绝对是那种气息。我在院子里多停留了一会,这股气息始终没有再出现过,我瞎等也没什么意义,便进屋睡觉去了。

一夜相安无事,可是,第二天一醒来,就听说宝姨出了事。话说宝姨半夜起来方便,虽然我们都睡着了,但是女人总多个心眼,便跑去院外边解决了。当时宝姨也睡得迷迷糊糊地,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恍惚间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各种叫卖声,宝姨眯着个眼睛,也看不太清,但隐隐约约看到了好多人的身影。宝姨心想这天还没大亮,怎么就这么热闹了呢?不过再一想,估计是山里人赶早集呢,一般山里人都会把自家的东西拿到一个固定的地方一起进行交易。山里人普遍起得早,有时太阳出来的时候,集市就都已经收摊了。

宝姨一想,反正今天要去镇上买菜,倒不如现在在这买呢,山里人的东西既实惠又新鲜。于是宝姨跑进去拿了点钱,便提着篮子朝那集市走去。看着那个集市离自己挺近,可是走着却是挺远的一段距离。

要说这集市还挺热闹,至少比宝姨想象中的要热闹很多,这里不仅有卖菜,卖水果的,还有卖各种家禽,农具的,甚至还有许多吃早点的摊子。这里虽然热闹,但整幅画面却是有些奇怪,现在都90年代了,这里的人许多还穿着长衫马褂,更有几个年纪大的老人竟然还蓄着长发。宝姨虽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一想,这穷乡僻壤的,信息闭塞,所以这群人就一直保持着原来的生活状态,也是很有可能的。

此时,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早点,宝姨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于是就选了个面摊坐下来,点了碗面。老板只顾忙自己的也不说话,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便上桌了。宝姨尝了一下,味道还真不错。这途中,也有几个人过来吃面,可是无一例外都没有说话。

宝姨本想搭讪几句,可是看着她们一个个埋头就是吃,连头也不抬,便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别处。隔壁是一个摆摊卖农具的老头,此时看宝姨正在看他,便朝这里看了一眼。这一对视,可把宝姨下了一哆嗦,这老头的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一丝人气,而且脸色发青,活像个行尸。于是宝姨不敢多看,只顾自己专心吃面。

宝姨毕竟是过来人,此时,大概已经发现有些不对,便不敢多留,于是想马上付了钱就走人。可是,正在此时,一直未开口的老板却说话了,而那下巴也像要掉了似的,说话的时候竟“嘎嘎“作响,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给…的…是…假钱。”

可是,宝姨一看,这钱根本就是真的啊,怎么到他的口中就成了假钱。此时,宝姨虽然害怕,但却也还镇定,想起以前老爷子说的那些东西怕恶人,你越凶他们就越怕,反之,你越表现的懦弱,他们就越是欺负你。所以此时,宝姨便努力地壮了壮胆,故意提高嗓门说道,“我就这钱,你爱要不要。”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此时宝姨那还管得了别的,扔下钱,也不管那人什么反应,撒腿就往回跑。一路上,头也不敢回,直到一口气跑回院子才敢停下。此时,天已蒙蒙亮,老爷子已经在院子里活动筋骨。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宝姨,倒被吓了一跳。

宝姨回来的时候还算清醒,把自己的遭遇跟老爷子简单地讲了一遍,然后就忽然感到心口一阵恶心。,哇”地一声竟吐出许多蚯蚓来,你想那场面有多恶心,幸亏我没看到。接下来宝姨便昏了过去,直到现在还一直在说胡话。

老爷子一看这情况,那肯定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这事自己也解决不了。便想找找这附近有没有道士什么的,来给宝姨瞧瞧。要说这附近还真有几个道士,平日里给这家做法那家抓鬼的也挺勤奋。可是一听说是这个事,无一例外,给多少钱也不干。

这可把老爷子急坏了,这宝姨也一把年纪了,要这么拖上几天,可扛不住啊。于是,老爷子一下决心,便和张哥两个骑马去镇上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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