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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炼丹

炼丹之前,黑古已经把炼丹流程传给华东,有黑古这种老古董现场指导,权威壮怂人胆,华东倒也不怯场。虽然修神丹功效非凡,炼制却非常简单,很适合初学者练手。今非昔比,傍妖草这么便宜好找,黑古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放任华东去鼓捣。

首先是处理材料,流金石、甘凉木和在坊市采购的五花蛇骨进行适当处理,研成粉末状。华东再把傍妖草择了,留取有效部分,同样研磨成粉。这样就完成材料的初步处理。

华东把炉子从石台搬到引火法阵上。炼丹的炉子种类繁多,用于不同种类的丹药炼制。炉子炉壁上一般会在不同位置镶嵌一到三根中间灌有水银的中空琉璃柱。这些琉璃柱结构几乎跟地球上的温度计一模一样,琉璃柱的作用正是指示温度。不同的炉子开口方式也很多,上下左右都有。炉子上还有调气阀,可以控制炉子内的压力。

华东用引力术调节一个火孔上的压火石,然后激活引火法阵,火孔便有一道细小的火柱喷出,喷到炉子底部。这一步叫热炉,通过调节九个火孔,使炉子保持在要求的温度。然后投入傍妖草粉末,直到粉末熬成碧绿的晶状膏体,起出膏体,装入备用器皿。把炉内打扫干净,在把炉子调节到另外一个合适的温度,并恒定下来,再投入五花蛇骨、甘凉木,用炉体上的搅拌器充分搅拌,混合物会冒出丝丝白烟,不都久混合物变成一种米黄色的粉末,起出粉末,再清理炉子。

同样调节炉子温度保持到一个合适的温度,倒入流金石。流金石很快就变成金黄色的液体,保持一段时间,然后放入五花蛇骨、甘凉木制成的米黄色的粉末,迅速搅拌,接着投入傍妖草熬成碧绿的晶状膏体,继续搅拌,同时适时打入青木术,直至炉中的液体变成暗紫金色。

已到开炉的时候,这时药液突然化作一滴蹦出炉口,华东赶忙用瓷盘接住,这些液滴一落在瓷盘上马上会凝成一粒暗紫金色的黄豆大的圆珠,接着又是一滴药液飞出,落入瓷盘凝成一粒,如此这般,一连凝成二十几粒丹药,而神奇的是这些丹药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大小一般,外观也毫无二致。

这种自己蹦出来的丹药,被称之为活丹,是这炉丹中杂质最少,有效成分最高,品质最好的丹药。炼丹界的惯例,活丹被称为灵丹。丹药炼制很少会炼出活丹,一般是需要机缘的,出活丹的机率,炼丹经验很关键,但也不排除运气成分在里面,人品好也很重要。

收完活丹之后,就要开始分丹,就是把丹液分成一粒粒丹药。分丹的方法叫拉丹,玄真有几百万年的炼丹历史,技术发展纯熟。拉丹有专门的拉丹决,拉出来的丹药品相比活丹稍差,丹药依然圆润,大小整齐,但使用效果却也比活丹要差很多。拉丹也是个技术活,刚拉出来的丹药品质会好一些,被称为上品丹药,后面拉出来的丹药,渐渐不那么圆润了,往往只能算下品,最后拉出来的成块状,则称之为丹块,除了很珍贵的丹药,一般拉到丹块,就不拉了。

华东把剩下的丹液一股脑拉到器皿中,冷却了就成为丹渣,样子有点像地球上的阿胶。这些修神丹丹渣据说对凡人依然是不可多得的妙药,可以强化凡人的意识,能提高引气入体的成功率。凡人的身体无法承受丹药的药力,反而这些丹渣却是宝贝。

炼丹也告一段落,正好华东收到黄琼的邀请,几个好友聚上一聚。此次聚会并没有安排在神识基站上,而是在黄琼的私人住所。

黄琼的住处在后山某处,除了白信、来护,还有两位与黄琼年龄相仿的女孩。一位叫张雪阳,炼神初期修为,娇小玲珑,长相甜美。另一位叫黄瑶,却是黄琼的妹妹,跟黄琼有几分相像。

客厅已摆好六张矮几和蒲团。玄真的家具,与地球风格有很大的区别。木质家具基本都是用整木镂空雕刻而成。每张矮几风格虽稍有差异,皆质朴雅拙,品味出众。暗紫色的矮几,配以不同的浮雕,表面经过特殊的抛光处理,有如漆面。几旁有小台,托着动物造型的香炉,淡淡的香味弥漫整个房间。房间壁上挂有玄真式样的画卷,风格独特,装帧精美。

修行者经常会开一些论道座谈会,不过黄琼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住所举办这样的聚会。此次聚会无非也是述谈一些修行感悟或是平生所见之趣闻,大家也都算相熟,气氛很好。

席间张雪阳说道:“琼姐姐,近来不是新谱了一曲,何不在此演奏一番,也让大伙儿欣赏欣赏。”

“我正有此意,但请各位雅正。那我就先献丑了,以期抛砖引玉。”黄琼取出一只玉箫,稍稍酝酿。一曲清越如在云中,渐渐又绵绵长长似相恋又相思,时而缠绵,时而哀怨。恍如白鹤翩翩独舞,灵云景从。最后渐归轻盈,如清风入松,泉水叮咚。

一曲终了,众人抚掌而和。

白信轻轻点头,微笑道:“师妹此曲意境清幽,让人一洗尘俗。”

“华东师兄以为琼姐此曲如何?”黄瑶也微笑着问华东。

华东学过几年钢琴,只是为了考级敷衍了事,手法虽然还算熟练,但还谈不上境界,对于曲意更是懵懂。不过华东毕竟上过几节艺术鉴赏课,也了解一些艺术品鉴的胡扯路数,稍作沉思,然后说道:“师姐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曲意绵长而伤感,又哀怨却多情,幽远如天上之曲,亲切似耳边之音。”

“想不到华东师兄却有如此之造诣,小妹实在钦佩。不知师兄能否和上一曲,也让大家开开眼界。”黄瑶大约也对华东几句评鉴大有同感。

“那我就演奏一曲我家乡的小调,。”华东知道这时候却是不能扫大家的兴,也就不推辞,拿出一把口琴,吹了一首钢琴曲《致爱丽丝》。却也欢快活泼,很是应景。

这种别开生面的演奏方式,的确是让大家好奇了一把。特别是黄琼,看着华东的眼睛,颇有含情脉脉的味道。

而后白信即兴作了一幅画。玄真的修行者作画方式却是非常特别。只见白信用神识控制着几种颜料,如魔术般在画布上点、勾、涂、抹、泼。才一会儿功夫,一副似国画却又如油画的作品,神迹般地展示在大家面前。看不出白信长得五大三粗,艺术方面却别有造诣。

大家皆啧啧称奇,大赞画风之高古,意境之深远,神韵之新奇。

之后在座几位皆各演才艺,却也气氛热烈。

此次论道会非常成功,大家都尽兴而归。

回到住所,华东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修神丹。服用修神丹有一定讲究,华东运行炼神诀,使神识充盈全身,服下一颗活丹。

只见此丹入口即化,化作紫金色的气息,沿着经脉扩散,如鲨鱼闻到血腥,迅速向全身的神识扑去。

全身的神识都被染上紫金色的光芒,而且神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全身四处乱转。华东只觉得全身刺痛,头部尤其剧烈,就像针刺一般。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刺痛渐渐减弱,直至消失,渐渐全身暖洋洋的,犹如三九天的日光浴。

华东发现自己的感知提升了许多,全身的经脉扩展增粗一倍有余,经脉、肌肉、骨骼,甚至脏器竟然有隐隐的暗金色。头部竟然形成了识海,一粒神识体,像神经元一般生出根系,占据识海,淡淡地发出暗金色的微光。

华东自感全身真气澎湃,神识如同臂使。感知的距离比以前有成倍增长,清晰地感知到四周的元素分成很多色系,隐隐看到能量的光芒。这种几乎是脱胎换骨的感觉,华东不知不觉竟然已突破至炼神期顶峰。

“第一次服用修神丹效果最为显著,想不到效果却好到这种程度,真是匪夷所思。我的前主人是在元婴期才使用修神丹,神识只不过是有所增强,并没有这种脱胎换骨的变化。再加上当时徬妖草难找,炼出的丹药,竟然没有一粒活丹,质量也大打折扣。哪像你一次炼丹,就用了二三十株傍妖草,这在当时实在是不可想象。你的运气不错,修神丹似乎最适合炼神中期服用,用于突破炼神期后期瓶颈效果突出。”黑古对于华东的变化很感惊讶,同时一如其教育家的身份,对结果做了总结,“根据修神丹丹方介绍,炼神期修行者可每十几天服用一粒修神丹,可使神识持续增强,一直到化神期都会有效。我们手头现在只有二十来粒活丹,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次收获的二品修神丹数量也不少,以后要是真的没有活丹用的时候,也能顶一阵。反正材料便宜,我们先去坊市采购一些材料,再炼一些修神丹备用。”说干就干,华东体验了修神丹的神奇效果,迫不及待的向坊市飞去。

傍妖草虽然在汇天宗坊市很常见,但傍妖草其实就是汇天宗的特产,其它地方并无产出,只不过傍妖草并无大用,因此价格便宜。

由于坊市是汇天宗开办的,货物集中,有过上次购物的经验,华东很快就把坊内的傍妖草采购一空,同时采购了相应数量的配药。并下了定金,委托坊市收购傍妖草,虽然价格会比现货会高一些,但华东并不心疼,相对于修神丹的显著效果,实在算不了什么。

“华东师兄收购傍妖草可是要炼丹,据我所知傍妖草只能炼制意识丹,炼气期修行者或许会用到,不过效果一般。炼神期修行者可能会用意识丹修复受损神识,但宗内补神丹效果会更好。”售卖傍妖草的汇天宗学生彭药,虽然只有炼神期初期修为,但对材料用途甚为了解。

“不过炼一些能稍稍增强意识的土药,给家里没有修炼天赋的亲戚使用,碰碰运气。”华东并不想过早公布修神丹丹方,只怕透露丹方之后,傍妖草就要绝种,以后要炼修神丹就困难了,因此随便找个理由敷衍。

“增强意识的丹药,可是好东西。师兄可有现药,能否拿出来给我长长见识?”这位汇天宗学生很是好学,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总想了解一二。

“这可是我们世俗家里的不传之秘,家法严格规定不能示人。不过我们师兄弟交情,我就破例给师弟看看。如果师弟看出什么来,千万要代为兄保密呀。”华东拿出一粒搓圆的丹渣,故作小心地递给他。

“此药光泽晦暗,药气杂乱,的确只适合凡人使用。傍妖草气息浓郁,给世俗凡人增强意识应该有效。不过这是师兄家传之秘,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定会保密,请师兄放心。”彭药把玩了一会儿丹渣,便递回给华东。

“多谢师弟理解,师弟精通药理,未来成就必不可限量。以后还要叨扰师弟,还请多为关照。”华东接过丹渣,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客套了几句,取出几颗火云晶递给彭药,“这是我前几日在火云洞收获的火云晶,权当为兄给师弟的谢礼吧。”

“师兄客气了。我这就去发布收购傍妖草信息,一俟收购齐全,第一时间通知师兄。”彭药常在坊市,也收过一些小费,听说华东在火云洞收获不少火云晶,也不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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