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新年快乐!)白秀心中一动,脱口说道:“你是说杨家少当家……”
方悬翦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人开怀的事情。她目光悠远,柔声道:“没错,我想杨柳……他应该在什么地方等着我,等我去找他。”
白秀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倒是挺能理解她的。
方悬翦也只是在怀念与感伤中稍稍沉溺了片刻,很快她便回过神来,笑着对白秀调侃道:“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白秀点头,沉声问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你似乎已经有了打算?”
方悬翦呵呵一笑,说道:“当然!等会我们便去青龙宗走上一遭,或许就能找到鬼樽的线索了!”
见她并没有详说的打算,白秀也不多问——这女人估计也不是那么信任他。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件事,不由问道:“方才你说我姑姑并不信任我,是什么意思?”
虽说完全可以把那话当做她对他们姑侄的挑拨离间,但他总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方悬翦眼珠一转,呵呵笑道:“这个啊……我刚刚不是说过这刀里暗藏修行秘法吗?其实你姑姑早就知道。书成大哥最疼他这个妹妹了,这么厉害的东西自然也告诉了她。为此,婉姐姐还不高兴了一段时间。要不是知道这秘法,就凭白晏的资质,仅仅二十年她修为就能进步这么多?”
白秀一惊,迟疑道:“你是说……我姑姑修炼的聚灵之法就是那个什么斗转星移阵?”
方悬翦却是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白秀不由问道:“这话怎么说?”
方悬翦正色道:“这斗转星移阵其实很复杂,当年我也只听了个半懂。比较清楚的就是,这修炼方法好像并不是十分完善,需要这刀本身的灵力相辅,否则恐怕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这些都是我后来琢磨出来的,估计白晏应该也清楚。不过她这人倒是有些天赋,虽然没有完全习得此法,但也举一反三地推演出了另外一套新的修炼方法。虽说没有斗转星移阵那么厉害,却也相当不错了。”
白秀心中明了,以前他就觉得他姑姑的修炼方法非常奇特,像白家的,但又有些不一样。他修为不及她,自然勘不破。不过说起来也是,天修尊者本来就是他们白家的开宗之祖,而这斗转星移阵也是由他所创,有相似之处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边方悬翦又接着说道:“斗转星移阵亦是以五行为基础,共分为三境。第一境是天地镜,乃是引天地五行之力为己所用,正是以力引力之理。第二境是轮回境,能勘破生死,晓知前世今生。至于第三境,叫做混沌镜,就是传说中能够打破空间束缚,遨游天地的境界。届时无物无我,无生无死,便是真正的飞升成仙。”
白秀哑然,这斗转星移阵也太玄乎了吧?
“引天地五行之力为己所用……我姑姑的聚灵之法莫非就是从这一境推演出来的?”
方悬翦点头,说道:“应该是的,至于后面两境,我也没有见过。”
她幽幽叹了口气,感慨道:“书成大哥天赋异禀,当年修炼此法也不过是达到天地境而已。人的一生如此短暂,要想飞升成仙,谈何容易……”
白秀疑惑道:“就算如此,那也不排除有人能做到吧?为什么没人记载下来?”
他话音一落,方悬翦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太天真了吧,这种东西就算流传于世,最后肯定也是掌控在当权者手中。其人无罪,怀璧之罪也。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得到这东西?”
白秀被她说得不由一怔,方悬翦却又一笑:“不过你拿着倒不用担心,这东西年代久远,当初也就我们几个知道这事。所以放心好了,没人会觊觎这刀的!不过……要是你自己说漏了嘴,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白秀干笑一声,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道,这女人真是难以揣测,他就不信刚刚她没打这刀的主意,这会倒像是没事人一样了……
方悬翦也不多做解释,而是看着白秀笑嘻嘻地问道:“我说,你就对这斗转星移阵没有兴趣?书成大哥和婉姐姐也不知去了哪里,我可是这世上唯一知道如何使用这刀的人啊……”
白秀有些心动,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是吗?我姑姑不是也知道吗?”
方悬翦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笑着说道:“此言差矣,先不说你姑姑只是知道一部分,就算她完全了解,她会告诉你吗?我说过,她——并不信任你。”
白秀皱眉,这女人含沙射影地说这些话,到底弄的什么玄虚?他沉默良久最后摇了摇头,说:“我不懂……我们也别绕圈子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悬翦也不回答,而是慢悠悠地站起身,缓缓地踱到门口,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门。凉爽的晚风从院子里穿越而过,将一抹淡淡的花香带进了屋里。
“木槿又开了啊……”她低声说道,“白秀,你知道吗,爱情会让一个人冲昏头脑。”
白秀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方悬翦的话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方悬翦回头看他,不,正确的说,是借着灯光仔细地端详着他。白秀虽然看不见,但仍然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这让他很不舒服,她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就当他沉不住气,想要问个清楚的时候,方悬翦却开口了。她笑着说道:“从小到大,你就没听人说过,你跟婉姐姐长得有点像吗?”
白秀一怔,说道:“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他其实也记不清他母亲长什么样了,只是模模糊糊有个印象。不过,就算他长得像他母亲,可儿子长得像妈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不也有人说他长得像他父亲?这种事情再平常不过,这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方悬翦知他心中所想,但她却是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是没什么,但要是有人恨婉姐姐恨得入骨呢?”
白秀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她这话中有话,到底什么意思?方悬翦见他还不明白,只好说道:“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你那姑姑因为你妈的缘故,心里不知道多恨你呢!”
白秀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明白……”
方悬翦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她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说道:“好吧,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就明白了。从前呢,有对兄妹,他们从小就没了爹娘,一直相依为命。妹妹对这个这个哥哥很是崇敬,久而久之这种孺慕之情就变成了爱慕之意。妹妹本以为会和哥哥相守一生,却没想到有一天哥哥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回了家。她爱在心头口难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别说了!我不信。”白秀猛然站起身,摸索着出了房间。方悬翦冷眼看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声笑道:“你信不信,那都是事实。白晏喜欢书成大哥,自然讨厌婉姐姐。你长得像她,白晏她自然也恨你。你大概不知道,当年白何的妻子之所以把你交给那些老头,其实是白晏授意的。”